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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用你翻译,我能看得懂。”周成冷笑一声,“把他们都拖开立刻执行”
又过来数名士兵,分开了这一家男女老小,在他们泪流满面和嘶声叫喊中,执刑的士兵一枪打爆了这个男子的头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像一条小河,蜿蜒流淌,“下一次,再有人对我们撒谎,这个人就是榜样”
周成用手一指,寒声吩咐,“通译,把我的话告诉他们”
他的这种冷酷的行事手法,立刻震慑住了全场,百姓再向他投射过来的目光,充满了愤恨和恐惧,但杀一儆百的效果却也极好,接下去的一天时间内,清军指挥日本百姓,如臂使指,再无半点窒碍处,让他们做什么,后者就乖乖的照办,比最温顺的孩子还要听话。
七月十七日,把包括定远舰在内的诸多清军舰艇上的物资卸载完毕,邓世昌挥手和张运兰等人告别,返回中国,路上无话,七月二十一日,抵达山东威海码头。
在这里,要有三件事紧急处理,首先是派人将张运兰、周成、吉尔托阿等人会衔起草的对日作战详文的奏折送回北京;第二是在舰上加装食水、燃料;第三是安排威海军港内的第二波次的陆军,合计二十个营的部队登船,准备再度出发。
在他到港之前,运送朱洪章的部队抵达酒田府的巢湖号和运送鲍超所统率部队抵达温海府的济远号已经先期返回了旅大港和烟台港,和邓世昌一样的是,返航的军舰同样带着各军诸将草拟的奏折,和邓世昌不同的是,这两方面的清军部队没有遭遇到任何危险,几乎是平安无事的在日本本土站稳了脚跟。
皇帝自然也很高兴,能够这么顺利的在日本站住脚跟,对于后一步的战略发展有着无可言喻的重要意义,而且也可以打消朝臣中对于这一次的战事不抱很多希望的人的嘴巴
但这种好心情在张运兰等人的奏折送抵御前之后,便不翼而飞了,他像犯了牙疼病般的嘬着牙花子,口中丝丝之声不绝,“奏折你们都看过了”
“是,臣等都看过了。”奕说道,“以4,500余名战士阵亡;1,400余人负伤的代价尽数歼灭敌军万余重兵防守的鹤冈府,臣弟想,我方的损失固然大,但日方更加不堪”
“臣担心的倒不是这个,人数上的对比,”沈葆桢在一边说道,“日方早有图谋,意欲趁我军立足不稳之际,一举消灭鹤冈府登陆之部队,虽其事未成,但其中因果,皇上不可不未雨绸缪啊。”
“这话怎么说”
“我军登陆部队,身在异国,彼此消息不通,致使今日之失,而身在酒田和温海的众多兵员,却丝毫起不到支应友军的作用这固然是日军早已经制定了计划,要分别分割消灭我军;而我绿营彼此消息不能通达,臣想,也是个中大弊”
皇帝以手掩口,重重的咳了几声,“沈葆桢这话说的对,地处三地的领兵之将在下船之后,却不能使消息通达,各军只能各自为战,这确实是要抓紧改变的现状廷寄朱洪章等人,容忍他们尽一切可能,打通目前这种不通消息的窘境。在八月十九日全军落船之前,一定要能够让彼此说上话”
“还有,他们几个人虽然未经细商,但对于日本人的处置问题,倒是询谋佥同,你们议一议,该如何答复”皇帝舒服的翘起二郎腿,把问题抛了下来,“把这件事也定下来,和廷寄一起,送往日本。”
第73节 庙堂之争1
第73节庙堂之争1
对日本作战之后,俘虏的军兵、百姓的安置一事,军机处早就领过皇帝的旨意,让拿出一个妥善的处理办法来,而在军机处内部,为此也分作两种不同的意见。第一种是以奕、李鸿藻、沈葆桢和朱光第为首,他们的意见是,日本是日本人的日本,中国派兵征伐,也只是为管束该国,最终达成使日本彻底投降,两国签署和平文件之后,大清的士兵还是要逐渐退出该国的。所以,还是要以怀仁之心对待日本的国民百姓。
另外一种则是阎敬铭所持的不同意见,他认为,即便最终战胜了日本,也绝对不能就此将士兵撤回国之后,就任由该国自行发展,相反的,他提出一项主张,即仿效朝鲜、越南、缅甸、琉球各地属国的前例,将日本置于中国的羁萦之下,更要派遣读书人登岛,教化日本百姓以心向王道之学,免得日后再出现例如西乡从道这样的军中狂人凭空为大清增添无数的变数。
皇帝在心中自然是很喜欢阎敬铭的意见,但做皇帝久了,他很清楚的知道,有些事是能做能说;有些事是只能做不能说;有些是不能做只能说的。而在他的内心深处,认为阎敬铭的话虽然和自己的思路一致,却并不圆满。
不提教化日本百姓是一个多么久远而费力的工程,恐怕到自己有生之年,都未必能够坚持到这样大事最终收功的那一天,所以在他内心所图谋的,更有点倾向于后世那个冷酷的小胡子的做法但这样的话,和他多年来德惠世人,爱民如子的一贯言论不符,所以一直隐忍不发。
另外一个原因是,杀太多的人,尤其是太多的百姓,也实在是心中所不忍,故此,他想到了一个看起来很荒唐的主意:把战争之后的日本国民中的半数全部迁移进中国来剩余的不足之数,让中国人过海迁居,到日本生活去
这样的办法好处有二,首先是超过一半的日本人被打散居住在中国各省,身边左右到处都是中国人,他们还能闹出什么花样第二,更多的中国人到日本居住,再配以阎敬铭倡议的,把日本的外交、军事全部置于大清的管辖范围之内,就可以确保从根本上杜绝了日本人在百年内崛起的可能。对于中国的长远利益考虑,实在是大大的有利
好处虽然多,但难处也很大:首先说,日本和中国现在处于交战地位,百姓受官府宣告所知,都为这个一海之隔的小国竟然敢主动挑衅大清而愤恚不已,若说自己家门的旁边搬来几户日本人,不吵翻了天才叫出鬼呢到时候,各省地方官的差事一定很不好做。
第二,对于让中国人搬迁到日本去,更是难处多多当年推行的旗人迁居关外的政令就是明证有多少旗人死赖在京中和各省不肯走,已经不可计数,即便的朝廷一再严令,不是还有人到处撞木钟的左右告帮,请求将自己留在关内吗这还是旗人,要是轮到汉人他苦笑着摇摇头,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
这种想法是任何人也不知道的,但不知道不代表不能揣摩,七月初三日的时候,皇上在紫光阁召见即将远行的绿营众将,其中张运兰曾经请旨,为严厉处置日本军民百姓中对大清兵士抱有敌意者的酷烈手段一事,虽然皇帝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很显然是赞同这种观点的这样的事情是瞒不过有心人的,其中就包括改名为甘滪的三阿哥载滪和四阿哥载沚。
少年阿哥一一长成,为乾清宫中央位置的那把须弥座的争夺也逐渐变得明朗化起来,而不论在皇帝心中喜欢还是在朝臣仰望之重,不出二、五两位阿哥,这两个人的能力和经历基本相同,载滢是少年聪颖,载湀则是沉稳厚重;又都有着留学异域的经历,回国之后,前后在总署衙门任职,都是一方之选。
自古以来,朝臣参入到这种储位之中的,几户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更不必提皇帝年纪虽然愈大,但距离老去还有很多年的时间,更加是不容忍有人从旁煽风点火,因此,这两位阿哥虽然都是寄一方厚望,但数载当值之下,却从来没有人敢于在皇帝身边提及任何犯忌讳的话即便是肃顺,也丝毫不敢和这另外阿哥有任何形式上的私交往来。因势利导之下,其他几位自问无望的阿哥,便成为了从中穿针引线的不二人选。
二阿哥载滢之下,有大阿哥载澧、八阿哥载淳和九阿哥载泜,其中八阿哥不提,他和载滢都是佳贵妃所生的同胞兄弟;大阿哥载澧和载滢是最年长的兄弟,两个人自小一起长大,情谊非同寻常;至于九阿哥载泜,乃母出身特殊,他自知是绝对不会轮到自己的,自然便要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