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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廖通道:“你既是中原的商人,可有汉服贩卖要是有,一会儿来我帐内,给我送几套来,话说这来了多日了,内衣可也要换换了。”
廖通心眼通透,自是一点就明,连连点头应了,转身而去。莫贺咄设在庄见唤住廖通时,不由一惊,随即见他们并不认识的样子,方才面皮放缓。当下几人各自告别,分头回各自帐内歇息。
庄见回到帐中不久,廖通便带着两人,捧着诸多衣物来见,庄见将他让了进去,直有半个时辰,才见廖通眉花眼笑的拎着个小钱袋出来,施礼告别而去。远处一个人影看着廖通走远,这才转身匆匆而去。等他离去,只见帐帘一掀,庄见站了出来,望着那人远去的方向,面上露出了一片狐狸偷到了鸡的笑容。
当晚,众人齐集王帐,可敦杨安儿高踞其上。众王庭长老并俟利弗设和莫贺咄设,及在王庭驻守的几个大伽分列两旁,相互窃窃私语着。狗伽额头沁出一片的细汗,肚中不停的咒骂着庄见害人。这魔鬼从自己手中敲了那么多的牛羊去,这会儿要说什么揭晓谜底,却不先和自己打声招呼,待会儿要是可敦和众位长老问起,自己又该如何解释目光不时的瞥向帐门,只盼着那可恶的魔鬼早点出现,别让自己出丑才是。
似是感应到了他的焦虑,便在他坐立不安之时,帐外侍卫进来禀报,庄大少求见。狗伽长长吁出口气,抹去头上冷汗,端正坐好。门帘挑处,庄大少眉花眼笑的迈步而入,帐内众人纷纷见礼。
等到众人坐定,杨安儿这才温声问道:“庄大人,本宫听的莫贺咄设说,你已经查到眉目了,可否说来听听。”
庄见轻咳一声,点头道:“正要给各位长老和可敦汇报。”说着,起身走到大帐中间站定,抬目扫了众人一圈儿,眼见众人都是屏气凝息的,这才沉声道:“可敦所中之毒,名叫乌头,也即咱们草原人常常买来用作驱除风寒的五毒根。”
“什么不可能。。。。”
“天神啊,怎么会是五毒根,我也吃过的,怎么会。。。”
“庄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啊五毒根没毒啊。”
“是啊是啊,我阿爹前些日子还用过的,没事啊。。。”
庄见说完之后,大帐内顿时炸了锅。这些药草,他们多从商队处购得,买了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用了这许久,从来也没出过岔子,今天庄见如此一说,顿时让众人大吃一惊。
人群中只有萨摩长老,俟利弗设和莫贺咄设三人没出声,只是萨摩是皱眉沉思,另二人面上却都是一片奇异之色。
杨安儿轻轻咳了一声,止住大帐内的吵吵,这才转向庄见,疑惑的道:“庄大人,我等草原之人,对这五毒根已是用过很多次的,从没有中毒过,你是不是搞错了呢再说,本宫这阵子也未曾用过这五毒根,即便是有毒,又怎么会中上呢”
庄见嘿嘿一笑,摇头道:“用过很多次没毒呵呵,你们怕是只是用的母根吧。这五毒根分为母根和附子,母根又称乌头,可入药,但却要用别的药材中和。但那附子嘛,哼哼,就是侧根了,虽也可入药,但那可是巨毒之物至于可敦你如何中的那毒,嘿嘿,你们来看。”说着,伸手向上一指。
第二百章:庄见的推断
众人听他讲了那五毒根的分别,就是不由一静,没人再出声反驳。无他,这中药使用之术,本就是汉人所研制,他们拿来使用,也不过是邯郸学步而已。听庄见讲的笃定,虽是惊疑不定,却是不敢多言反驳。此刻听他说起可敦中毒的原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却见他指的正是那帐篷顶上的天窗。
众人都是不禁疑惑,却听庄见接着道:“据我现场勘察之后,结合我多年研究所得,终于是发现了这投毒之人的伎俩。今早,我在可敦寝帐外勘察时,发现可敦的寝帐上,又被人攀爬的痕迹,在靠近天窗的位置,明显有一块地方比别的地方干净,这说明那里曾经有人呆过。”庄大人很臭屁的说道,俨然一个多年的干探样。
什么众人闻听此言,不由的同时大哗。杨安儿也是不禁的玉面通红。那寝帐之中,自己每日歇宿之处,要是如同庄见所言,岂不是说有人去偷窥自己。想想每日自己的身体,都落入了他人目中,杨安儿不由的羞怒交迸,凤目中已是一片森寒杀机。
庄大人以目扫视四周,很满意自己创造的气氛。等的众人稍稍安静,这才又清清嗓子,继续他干探的客串表演。接着道:“我既然发现了有人攀爬可敦大帐,眼见那天窗位置,心中已是有些明白,等到转进大帐内一看,这事儿便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了。因为我在帐外发现了这个。”
说着,抬手让罗世信过来,将他手上的匣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根长长的细绳来,先是递给坐在一旁的长老萨摩,这才说道:“萨摩长老,你可以闻闻,那上面可是有些五毒根的味道小心了,别碰到嘴上,那上面的余毒可是没净呢。”
萨摩正自将细绳凑到鼻端,听他一说,吓得赶忙离得远些,小心耸了耸鼻子,这才点头道:“不错,正如庄大人所说,是有些五毒根的气味。”说罢,将那细绳依次递给众人闻过。
庄见不管他们议论,自顾接着道:“我既然发现了天窗上有人攀爬的迹象,又找到了这跟细绳,自可敦体内解出的毒水中,知道了是何种毒,这些线索串起来,就可以很明确的知道了,贼子的投毒方法。那贼子便是在天窗上,趁着可敦熟睡之际,将细绳垂下,然后将附子之毒沿着细绳倾倒下来,只是这种下毒手法,毕竟难度太高,那滴落的毒水不可能全部落入可敦嘴中,所以可敦虽是中毒,但是却未立时毙命,不过这罪可也没少遭了。那乌头之毒,最是歹毒,中者该疼的地方不疼,不该疼的地方反而会疼。所以,那贼子眼见可敦没立即丧命,这才会想着法儿拖着,想要把可敦拖死,不过却被本公给撞破了,哼哼,倒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说罢,将头昂起,等着众人的赞美送上。
只是此刻他一番讲解,委实太过诡异。这种投毒方法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众人一时间都是沉默不语,暗暗揣摩,哪有人来给庄侦探送什么赞美啊。小罗同学最是了解自家少爷,眼见少爷模样,知道少爷想要什么,只是想想白天的遭遇,自己琢磨了下,觉得这马屁神功委实没有练到家,这献丑不如藏拙,一周捞不到大肉吃可别最后再变成一月,那可就大大不妙了。当下,也是脖子一缩,将嘴巴紧紧闭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