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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人来学,这樊子盖这可是一招昏棋大大的昏棋
他眼珠儿乱转,想了想才皱着眉头道“樊大人啊,本侯看这东西两市里面的问题很多啊,这样吧,这几日,本城管司会进驻两市,彻查一下,有些方面可能做出些调整,到时候,怕是还要你樊大人的民部大力配合啊。我想樊大人应该能理解吧。”
樊子盖暗暗咬牙,你这无赖耍弄这么多手段,不就是要插进来吗,这会儿还有什么可说的,我说不行有用吗
他心中咒骂,面上却赶忙恭敬的道“侯爷能亲自下查两市,下官受宠若惊。这商情政事,本就是侯爷城管司的职责所在,下官岂敢怠慢,自当全力配合大人就是。”
庄见心中大喜,此番不但先期讹诈了五百两银子,还将后期目的达成,这一架干的,真是爽到家了。当下眉花眼笑的连连拱手道“好好好,本侯这儿先多谢了。樊大人公事繁忙,自去忙吧,唉,为了这些小事,让樊大人费了这么多时间,我真是不好意思了,回头,回头我请樊大人喝两杯,当面致谢当面致谢啊,哈哈哈。”
樊子盖面色发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连连点头道“侯爷谬赞了,那么下官这就告退,告退了。”
庄见满意点头,拱手相送。樊子盖看也不看一眼樊祥,转身大步就走。樊祥直到此时方才如梦方醒,噗通跪倒扯住樊子盖袍襟,大哭道“大人,大人啊,求你饶过老奴吧,念在老奴相随二十年,勤勤恳恳的份上,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大人,你就此将老奴赶出,可让老奴一家如何活啊大人,还请收回成命啊,大人。”
樊子盖被他扯住袍襟,一时走不脱,不由大怒,抬脚已是一脚蹬开,怒道“贼杀才,若不是看在你尚有微功,本官早将你治罪拿下大狱了。如今法外施恩,尚自不足,你一家怎么活,与本官何干,哼”说罢,大袖一摆,已是扬长而去。
樊祥呆愣愣的望着樊子盖远去的背影,喃喃的道“大人,你怎可如此绝情你怎可如此绝情。。。。。”半响,忽的满面怨毒,踉跄站起,凄厉的仰天一笑,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庄见眼珠儿一转,回头对罗士信吩咐道“快,跟上去,咱们瞧瞧去。”说罢,转头看了眼浑身打颤的张头儿,忽的呲牙一笑,道“张头儿,嘿嘿,来日方长,咱们明个儿再见啊。”
张头儿面色大变,全身猛地一抖,噗通一声已是坐倒于地,庄见纵声大笑,拉着罗士信大步而出。
出的门来,但见一众泼皮全都满面惶惶的围在外面。这帮人俱皆是本乡本土的,五百两虽说是一大笔数目,但总不至于逼得人离乡背井,不过是要勒紧裤带,艰难上一阵儿就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能让别人走了,就算真个逃不了,多一个承担总是好的,故而互相看着,谁也不敢放松。
方才见樊子盖出来,满面铁青,方待上前,却见樊子盖眼睛一瞪,已是脚下不停,直直走了,不多时,又见那老管家踉踉跄跄的一路歪斜着走了,都是心中更是惶恐,不安、无助已是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这会儿忽然见到这位年轻的侯爷出来了,再也按捺不住,呼喇一下全围了上来,噗通跪满一地,大哭告罪。
庄见早已打好腹稿,满面沉痛的拱手道“各位兄弟请起,唉,那位樊大人一定要拿各位定罪,实是不好讲话啊。”
众泼皮闻言大惊,顿时一片哭声。更有人已是忍不住的破口大骂,直要去与樊子盖拼了性命算完。有些机灵的,却是苦苦向庄见哀求,求他再为众人说说。
庄见眼见火候到了,这才叹息道“各位也不必惊慌了,本侯方才不得已,只能以官身去压他,总算是为大伙儿开了罪责,只是却也将那位樊大人得罪死了。这以后实是不知会有什么变故,唉。”
众泼皮先是一愣,随即又是大喜,齐齐叩头称谢。众人即去了心事,立时想到了庄侯爷为了自己等人,得罪了那天杀的樊子盖,当下齐声道“侯爷大恩,小的们不知如何相报,若是有用得着小的们的地方,就请侯爷吩咐下来,终不能让侯爷为咱们白白担了风险。”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人群中却唯有一个黑大汉若有所思,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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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门神
庄见黯然摇头,喟然道“各位兄弟好意,庄某心领了。只是,我这里倒是好说,怎么着也是圣上亲封的官职,他就算想要算计我,也得费上些手脚。但我担心的却是各位兄弟的身家性命啊。”
众泼皮一呆,那个方才不说话的黑大汉却沉声问道“侯爷,您所言何意,还请明言。小的们愚鲁,实在是想不明白。”
庄见心中暗乐,面上却沉痛的道“正所谓民心似铁,官法如炉。你们俱皆是些平民,要是樊大人心恨受你们连累,一心要报复的话,我只怕你们没几个人能逃得了啊。我能护的一时,又怎么能护的了你们一世啊。”
众人大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皆半响无语。良久,一个声音叫道“妈的,不如反了吧,我听说现在外面到处都是乱军,咱们百余人随便找个地方投奔,总好过在这儿等死。”
众人先是一窒,随即便纷纷议论,有赞成的,有犹疑的,有叹气的,乱成一片。那为首的大汉却是低头沉思不语。半响忽然抬头道“侯爷,小的们都是些粗人,不懂大道理,也看不透这个时局,还请侯爷给小的们指条活路吧。”
众人闻言都是一静,齐齐看向庄见,满是期待。庄见见这大汉说话甚有条理,也不似旁人那般惊慌,不由的暗奇。
心下惊异之余,不由看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很有些胆气,怎么又屈身在这个地方的”
那大汉面色一黯,低头道“小的复姓尉迟,单名一个恭字,草字敬德。本是朔州鄯阳人,只因战乱抓丁,家中老母兄弟俱皆死在乱军之中,小人仗着有些武艺,杀了那带头的官儿,这才跑了出来。前些日子,来到这大兴,亏得这帮兄弟接济,便就此留在了此处。小的见大人颇有手段,想来定有妙策应对眼前之局,故而并不惊慌。小的一人倒也好说,本就是外来之人,大不了一走了之就是,只是还望大人救我这帮兄弟,小的日后必有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