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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可是,我发过重誓”
衣红说:“那还不是为了丹妮现在你回到过去,时间是在发誓之前呀”
黑人一想,高兴地说:“有道理你们等一下我马上回来”说罢,黑人转身走到门口,一脚把门踹开,一晃就失去了踪影。
衣红忙对比尔说:“快,我们是来救你的,你要去哪里”
比尔笑笑说:“谢谢你,这里不就是莲华道场吗如果我不帮助若杰,还有谁肯他已经着魔了,实在太可怜了”
众人一听,这才理解到刚才黑人为什么说出那句“好像那个肉球是我”文祥二话不说,以五体投地的大礼,对比尔参拜起来。四人同心,其余三人也就地参拜。拜得比尔大呼:“你们这是干什么不敢当,不敢当”
衣红拜毕,起身对比尔说:“不要以为我拜的是你”
比尔也笑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这时,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人,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从门外走了进来。那人说:“刚才门没有关,你们为什么不乘机逃走”
衣红盯着他,笑说:“是若杰吧该逃的当然要逃,是比尔舍不得离开你。”
若杰说:“你不是说要当我的面救他吗”
衣红说:“我们的前提是该逃就逃,听了比尔的话以后,是不该逃就不逃。你这黑鬼明明不必走大门,却故意开门送盗,究竟谁使阴谋诡计谁争权夺利”
若杰笑笑说:“既往不究,我是来赴约会的。”
左非右说:“若杰,你的尊容丹妮一定认不出了。来,我给你易易容。”
若杰惊讶地说:“你会易容”
左非右说:“岂止我保证让你年轻四十岁。”
若杰说:“那就动手吧,不过本尊只有四十,别把我变成零岁了。”
左非右手脚很快,只在若杰脸上略一涂抹。若杰往墙上一指,正前方便出现一面镜子,他看了又看,不由得衷心赞赏:“嗯这才是我比那些美容师高明多了。”
衣红笑说:“这是你的福气,他从来不随便给人易容的。”
若杰说:“好极了,将来做我的专用易容奴隶。”
比尔看着若杰,感慨万千地说:“假若当年你多一分自我克制的本领,今天岂不是珠联璧合的一对”
若杰说:“如果人人都是圣贤,那圣贤还有什么用”他又客气地对衣红说:“衣红姑娘,时间不早了,我要早点送丹妮回家呢”
这次是在丹妮家门口,左非右特意把立体影像的位置调低,几乎是伸手可及。一旦若杰以假作真,要把花束送上,那就是制作动画功力的大考验了。左非右一见若杰捧着鲜花进来,就在琢磨这束花如何天衣无缝地交到丹妮手中。电脑要复制白玫瑰不难,难在送花与接花的过程,那种重量转移的感受,必须计算得分厘不差。最难的是虚拟的丹妮与真花之间的衔接,那种动态与质感要完全吻合,必须得用点小技巧。
万一若杰一时按捺不住,伸手碰触丹妮,那一切都完了。虚拟实境虽然可以做到感觉真实,但那需要很多额外的设备,这里一概都无。一大堆变数在前,左非右一颗心就一直提在手上,随时准备应变。
人的眼睛非常好骗,只是改变一些光子的折射角度,人就信以为真。若杰把玫瑰花束送到丹妮面前,她用鼻子凑上去闻了闻。这时,丹妮的小妹妹马上从后面跑过来,伸手说:“姐姐给我姐姐给我我也要花”
小妹妹把玫瑰花拿去了,看上去非常逼真,没有穿帮左非右吁了一口长气。这时,丹妮已坐到草坪上,若杰也坐在一旁。左非右又开始提心吊胆,全神注视若杰的每一个动作。幸而若杰很有风度,两人还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丹妮,你好吧”
“你怎么啦我有什么不好”
“唉人间事十之八九都不能如意”
“咦你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多愁善感了”
“你不知道,人只有在失去了以后才知道珍惜”
“既然都失去了,还能珍惜什么呢”
“所以,我现在要好好珍惜。”
丹妮把脸一扭,手指玩弄着衣角,说:“是吗”
若杰起初还有点犹豫,渐渐地他鼓起勇气,正想向丹妮靠过去。突然间,他不耐烦地站了起来,在小小的空间中来回踱步。
“你怎么啦若杰”这回是比尔在问。
“我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你们好心要安慰我,我也衷心希望能够接受。可是这分明是假的,我好像在演戏给自己看”若杰痛苦地说。
左非右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最后还是失败了。衣红更是垂头无言,她深知“系在何处,解在何处”的至理。若杰如果不能相信眼前的形像,就表示他心中块垒太重。就在这一刹,眼看只差一线,还是功亏一篑。
看若杰捶胸顿足的悲情,还有谁把他看做万恶不赦的魔鬼呢就以嫉恶如仇的衣红与风不惧来说,他们之所以嫉恶,正是同情弱者的反射心理。眼前的若杰已是不折不扣的弱者了,衣红心里自然是不较前嫌,反而寄以万分的同情。
强者与弱者并非黑白分明的,但也不是轻易就能伪装的。弱者无法扮演强者,而强者也难以演好弱者的角色。真正的强者绝非色厉内荏,真正的弱者也不在于外表的柔顺。只有高明的狩猎者,才真正能嗅出强、弱的气息来。
若杰几近崩溃了,他喃喃地说:“我有心改过归善,但是谁给我机会呢其实我刚才根本没有离开,我的庐舍永远带在身边,因为我时时在期待,永恒地期待着,希望能再见丹妮一面。我知道你们是真心诚意为了我,可是为什么呢我真值得关心吗
“已经有四十年了,我一直想了解比尔所图的是什么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我绝对不会因为他对我好,就少折磨他一分一毫相反的,我只有凌虐得更深更重我要拆穿他的伪善我不懂,我实在不懂。为什么我心中充满了恨他却充满了爱”
衣红说:“这是因与果的问题,种恨得恨,种爱得爱。”
若杰说:“可能吧,我也种了不少爱,只是全给了一个人。我变成她的奴隶,她高兴我就高兴,她痛苦我就痛苦可是,我又绝对无法忍受她爱上别人我怎么会如此自私呢我又能不自私吗失去了她,我只剩下一个黑色的影子”
衣红说:“肉体的爱就是占有,你也不必自责,生命就是自私的。”
若杰继续说:“我希望见到她,我试过各种科技,但都不是她我告诉自己,即令是亿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不能放过所以明知你们只是安慰我,我也愿意相信,毕竟这是几十年来第一次但是她已经不在人间了,这分明是假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