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67(2 / 2)
凌飞毫不介意地抬腿往里走去,眼光不时瞄着饺子苗条的身影。
饺子状似亲密地揽着音的肩膀,两人嘀嘀咕咕不时说着什么,间或飘出来地眼神常常落在白吉杨墨身上,带着怀疑又带着探究。
杨墨跟在绣儿身后,魂游太虚地往里走着,他的心思还停留在白吉方才说地那句话上。正如她所讲的,她变得更为成熟更为理智了,对她来说也许算是幸,可是对他们来说,则未必是幸。
这家客栈离得鄂城不过十几里路,只是态度饭菜及宿房,都要差上许多。掌柜地那冷眉冷眼,更是让绣儿低骂“狗眼看人低”。如小丫头这般对普通人忍让为上的都红了脸,可见这家客栈实在是恶劣到家。绣儿一个劲地嘀咕“要是黑店就了”,让杨墨奇怪地问道:“为什么黑店反而好”
“如果是黑店,小姐你就有理由去砸了这店了”
绣儿说得天真,倒让杨墨失笑起来,如这样地小丫头,跟着他们久了,居然也染上这般暴力的情绪,正当得上“很黄很暴力”了。力量与权利这玩意儿同出一宗,都是人一沾上,便再也丢不掉的。竹儿还算出身根正苗红,即使跋扈,也跋扈得有道理,只能说得理不饶人的。那些没理也不饶人的,便是从小权利成瘾患者了。
杨墨前辈子,便时常会自省,自个儿真是权利成瘾患者了吗等着这辈子了,短短几月,长如几年,天天水里来火里去,他便没有什么心思去想这些。
此刻有喘息的时候了,他联想到先前白吉的话,便不由想到自个儿也权利病了一旦事情不受他的控制,便止不住的猜揣测,怎都无法放下心来即使是白吉,即使他察觉到爱她,仍然敌不过那份想要掌控大局的。
原先的白吉虽然气势上居于他之下,可是在她面前,他的保护欲与控制欲,都得到最大限度的满足。他可以保护她,可以令她安心,她的快乐与悲伤操纵于他手。在入魔界之前,只是小小的一次,他发觉自个儿无法再保护她时,那次带来的惶恐犹如昨天,今次可以说更甚从前,他这会是因为权利的离去而自我保护吗
杨墨很擅分析,这是个优点,也可以说是个缺点。现下他一想,便钻到里面出不来了,说好听点,便是热衷钻研,说好听,就是钻牛角尖了。
等着他被白吉的问话惊醒过来后,才发觉已是吃完了晚饭,一桌子人围着客栈厅堂的桌子聊着天。掌柜地被一伙人逼得无奈,在厅堂一角打着盹。
这年月,天黑后大多已上床就寝,可不如二千年后,有什么夜生活油灯可是很贵的更不用说这路边客栈,天一擦黑,基本上厅堂已没了人。
杨墨看着油灯一点光亮照耀下的众人,闪了闪神后,突然问道:“绣儿,你以后想做什么”
“我”小丫头被问得一愣,眨巴着水漾的大眼睛慢慢地道,“我啊,想永远跟小姐在一块儿。小姐对我好,我才不要嫁人”看着男人们都望着她,小脸一红,佯怒道,“我要嫁,也是嫁象小姐一样的男人”
饺子一阵毫不掩饰的大笑,音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凌飞仍是面无表情,暗中却动了动嘴角,白吉泛出苦笑过后,杨墨又转向音问道:“你呢你以后想做什么”
被点名的小魔头也是一闪神,眼珠子转了转后,居然羞红了脸,不用说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不正经的事。杨墨翻了个白眼,转向饺子道:“你呢是不是以后还要去多找点人”
这话说得隐晦,却让饺子一瞪眼,见着凌飞看过来,又急忙装出一付贤淑良德的模样,细声细气地道:“当然是早日为夫君诞下麟儿,好让咱们家后继有人”
越到后面说得越小声,几乎要人竖起耳朵才能听见。音满脸能红,连声干咳,竹儿则大声嚷嚷“不知羞”。正吵闹间,凌飞低沉的声音却插嘴道:“你能娶到她,是运气。”
这么一说,音立时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
“夫君,你不要生气嘛,虽然你长得不怎么样,又没什么才华,又身无长物,可是我就是喜欢你。”饺子一见有机可乘,立时闹开了。
三大一小顿时闹成一团,客栈厅堂里充斥着吵吵嚷嚷的声音,连黑暗都被这声音感染,显出几分温暖的甜美来。
杨墨只是在心中轻声道:以后,你又想做什么呢
第三百零一招 男人的好朋友
白吉那一夜难得的失眠了。
若论睡与吃,她排第一,无人敢称第二。上多少菜,她可以撑下去多少,有多少闲暇,她可以睡多少时间。只是一路上来,他们不是在逃跑,就是与人周旋,好吃好喝,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日子始终没有到来。
忙忙碌碌至今,她与杨墨也培养出感情了,六界之中也有了名气了,魔尊鬼王神主纷纷表示他们年青有力,前途无量。若论奋斗的级数,他们怎么着,也该是从一穷二白,到希尔顿能包房的级别了吧。
只是,这些有了,他们之间默契却没了。
说起来也笑话,当初打打闹闹,互相看不顺眼,互为敌手的时候,反而默契更多一点,对方在想什么,只需要一转念就能明白。她合得他的呼吸,他合着她的考虑,一言一行,一动一静之间,便如溪水迎叶,那般的自然而然。
而如今,好歹他们说起来也算是与情侣沾边了,两人也算是名正言顺了。可是不知何时起,对方的想法都需再三揣度,对方的话是不是有着深意也需好好细想,一切都不如从前般自然。
只是为着心底那只名为猜忌的野兽。
不过反过来一想,会有这般反应,也是因为所谓的爱情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白吉脑中划过这句话时,不禁耸了耸鼻子,暗自哼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猜心重重。
话音刚落,便听见杨墨道:还没睡
她愣了愣:你也没睡
睡不着。他轻声答道。回答象是黑夜里地鬼魅。
她调笑道:我也睡不着。不如我们来做点睡不着时该做地事吧。
他挑挑眉毛。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望着床顶道:我倒是愿意呢。只是没那个条件。
这话一出。俩人谁也不说话了。也不知是谁。呼吸微微急了点起来。静默地黑夜里。那呼吸一快。便显得越发暧昧起来。窗外地月光明亮如雪。照得床顶之上地木块。居然也显出几分如玉一般地圆润来。身下地被褥陷进去。带着干燥温暖地气息。更不用提绷着紧紧地身体。就象是在暗示着些什么。却又假装若无其事地掩盖着越来越明显地事实。
你有没有和别人
你有没有想过和我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话过后,便是久久的沉默。白吉忍了又忍,还是扑哧一声笑出来,笑声一起,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可是那番暧昧也跟着消逝不见。
白吉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