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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范大人的这个举荐,嗳,明日还是回泰山讲学吧,走也”
说罢,丢下石介自顾朝前走去。石介摇摇头,追了上去两人的笑声回荡在夜空下。
三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穿着紫色的正四品官服带着两哥年轻人走进了一家酒楼。
要了一间雅座,临窗处可眺望汴梁夜景,听听曲子,看看相扑。
他们是当朝的武将,曾为大宋朝立下过汗马功劳,连祖辈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叱咤风云一时,甚至得到太祖、太宗的亲自召见,把酒言欢。
京师的百姓亲切地称之为:大宋五虎汴梁五虎。
高老将军、石老将军、曹老将军、杨小将军、呼延小将军。
这几位都是朝廷老人,平时闲赋在家,遇到重大的战事才有机会上朝,几年了,他们一直站在年轻人的背后,默默地指点着他们,教导着他们,还以为当今的陛下早把他们忘记了,原来陛下的心还是热的,比前朝的真宗还要相信他们。
方才映画放到一半的时候,陛下竟然秘密地将他们请到偏殿,商议京师禁军更换武器,练兵一事。这让几位老将激动不已,除了高老将军外,其余几人都说了话,谈了自己的主张。
唯独他还在犹豫,高遵甫深知帝王之心,他还是对仁宗不太相信,毕竟这次召见太意外了,总让人怀念起太祖时的事,陪陛下吃一顿饭喝一杯酒,兵权就没了,这是不是鸿门宴,是不是哪位大臣在背后讲他们的坏话高遵甫深感不安,不敢胡乱发言,只是附和着别人的话。
今晚聚首在这家酒楼中,高遵甫喝了口闷酒,望着满面风霜的石元孙,心道:“三川口一战,石家倒霉透顶,完全没了祖辈的威风,前方战报说是你战死了,陛下偏不信,居然让韩琦大人派使者去西夏讨要你,看来陛下真的是一代明君,竟然料定你没死,还付了二十万贯的银钱为你赎身,要是我早就上吊自刎了,败军之将还有何面目跟本帅坐在一起饮酒。”
再看杨家,自从杨业老将军故去,似乎天波杨府已人去楼空,若不是有折家在背后撑着恐怕杨家就断了香火,陛下竟然让一介禁军校尉杨文广代替杨家参加这次酒宴,简直是儿戏。
曹家倒是人丁兴旺,曹玮老将军的长子曹僖稳重精明,有乃父之风,过个几年可堪重任。
呼延家一直是猛将如云,这一代呼延守勇也是一样,虽然年纪不大,本帅倒是觉得比杨文广强。
这一屋子三老两小,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呼延守勇大笑起来:“三位叔伯,杨家兄弟,咱们今个来这傻坐着干啥啊,喝酒还是发呆啊”
第240章 垂钓
“自然是喝酒”石元孙抱起酒坛先给高遵甫满了一海碗,接着是曹僖,至于两个晚辈没好意思让石元孙倒酒,先帮石元孙倒满然后才是自己。
酒满后,石元孙带了个头:“今晚高兴,来满饮此碗”
曹僖举起了碗,望了一眼高尊甫:“尊甫兄,来发什么愣啊,大家伙都等您老呢”
“等我作甚,今晚有我没我不是一个样”高尊甫不太高兴地端起酒碗,独自一饮而尽。
石元孙打着哈哈,说道:“尊甫兄真会说笑,来干了”
“干”
“干”
众人一饮而尽,四溢的酒香,诱的人食欲大增,石元孙满不在乎地吃起酒肉,跟曹僖碰了一碗,高尊甫越看越气,猛灌了一口后,起身离座。
看得杨文广和呼延守勇一愣,忙起身问道:“伯父这是”
“啊,伯父累了,这就回去了,你等慢慢吃酒,改天请你们到府上痛饮,告辞、告辞”
说罢,不等石元孙和曹僖起身相送便背着手离开了酒楼。
杨文广和呼延守勇将高尊甫送下了楼才返回来,进门后听曹僖说了:“别理他,仗着皇亲国戚就作威作福,皇后千岁还是我表姐呢,陛下问个话,瞧他那副德行,好像谁都不中用,就他能耐,那么能耐还丢了寨子被御史一顿折子弹劾了回来”
石元孙招呼两位小将军落座后,开口道:“老夫我能理解高老将军的苦衷,其实某也是过来人”
曹僖打笑道:“得了,元孙兄,你那叫力战不敌,他是心高自大,还有不要老夫老夫的自称了,你还没老呢,比兄弟我长不了几岁”
杨文广站起来敬了一圈酒,然后才坐下问道:“两位叔伯方才说的可是陈年往事啊”
“往事不堪回首啊”石元孙摸着额头上的疤,“真后悔当初没死了,否则万万不会被人唾骂”
“行了,陛下也没怪元孙兄你,敌强我弱,不要过分自责了”曹僖继续为石元孙辩解着。
杨文广笑了笑,提起仁宗陛下方才说的话:“陛下说要组建远征军,真的是闻所未闻,不知要何时才能成军,晚辈真有点跃跃欲试”
呼延守勇重重地拍了一下杨文广的肩膀,说道:“杨家兄弟,你还没什么功绩,就算是远征军成军了,你也不能领兵,哥哥我心直口快,你莫要生气啊”
“无妨、无妨,哥哥说的正是,所以小弟我在考虑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总不能一直窝在京里,被人说没出息,仗着老子的功劳当上禁军校尉的”
石元孙笑着把话接了过来:“后生勇气可嘉,话说回来,真正上了战场就知道了,那可不是单凭一个人的勇力就能获胜的,伯父我就差点命丧沙场,嗨,这口恶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
“得了,又来了,真是拿你没办法”曹僖抓起一只猪腿丢给石元孙,说道:“一边啃去,不要再泼凉水,文广有乃父之风,可堪重用,我说的没错吧,呼延贤侄”
“没错,没错,文广老弟绝对有出头之日,我相信不远了”呼延守勇咬着一只鸡腿说道。
几日后,正当朝廷上的大臣们为西北战事争论不休之时,曹州兴仁府南华县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赵泽安然无恙准备回京。
折子由进奏院马不停蹄递到了吕夷简手里,吕夷简看过后片刻不敢停留直接进宫去找仁宗,哪知,内侍告诉吕夷简陛下去金明池垂钓了,曹皇后也去了,还有两位美人,张氏和苗氏。
吕夷简知道这事拖不了,非得赶紧告诉仁宗不可,于是匆匆离开了皇宫,坐着轿子出了西城,沿着新郑门前的大路直奔金明池。
一路上,吕夷简的心跳得厉害,也不知是怎么了,好像冲到了什么似得,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会担心不得了。
心说:陛下啊、陛下,都快年关了您怎么还有心思去钓鱼,天寒地冻的不说,时不时的还会落上几个时辰的轻雪,西城外的路又很滑,万一出点什么差池可叫我这个丞相怎么办,就算不被御史弹劾下去,也得辞官致仕回乡养老。
还有,若是冻坏了,或者染上风寒,那就更糟了,我看今年除夕谁都不用过了。
再者说,很快就到除日了,宫中教坊司正在操办大傩之礼,这陛下和皇后都不在宫中,也不合规矩,教坊使有事找谁啊,内侍省也不能决定这么大的事,嗨,真是越忙越乱。
注:傩nuo
新郑门西十里处,金明池。
汴梁的皇家苑囿,北临汴河,南接祥符。青门紫陌,似雪杨花满路。云日淡、天低昼永,过三点两点细雨。好花枝、半出墙头,似怅望、芳草王孙何处。更水绕人家,桥当门巷,燕燕莺莺飞舞。
水之南坐落着一间如画的宫殿,露台惬意地伸到水边似美人的掌心。
仁宗穿着一领柔软的白狐短袄,站在岸边,将鱼线抛进冰窟窿。
曹皇后提起钓竿,失望地唤了声邓保吉,“本宫的鱼饵没了,快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