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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枪搠空,这僧人就势一招卸枪的杀招,蟒蛇般的滚刀缠住了长枪后,溯枪而上逼着徐大哥弃枪退避。
我紧张得抓紧了腰间的御魂,暗叫道:丢掉武器,后退再战吧。
不过,出于习武的精神而言,丢弃武器意味着丢掉尊严,至少身为萨摩的武士是不会那样做的,可是如果放在战场上
就在我稍一分神之际,胜负已分,徐大哥胸前插着一把滚刀,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擂台上。
周围的百姓惊呆了,玉女楼上的知县大人惊呆了,阿静也惊呆了,吓得闭上了眼睛,我看到一个女子正发疯般从玉女楼中跑出来,还没到擂台前便哭得晕倒了。
擂台上那西域僧人,就势猛地收刀,闪身,一腔热血飞溅出五六步开外,好像喷泉一般。
徐大哥死了,站在擂台的中央,不曾倒下去。
我不知是什么滋味,本想上台跟那僧人一决高下,可是一想到阿静还在我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
不过徐大哥的事情似乎并未就此平息,余波还在继续。
几天后,一个月色很浓的夜里。
我听阿静说“徐大哥死后,徐家姐姐就像疯了一般,扬言谁要是能取得西域僧人狗命就将徐家万贯家产献给他”
不知是真是假,当阿静睡着后,我忽然坐起身,望着窗外的月色。我做了个决定,提笔写了封书信,信中我嘱咐阿静,剩下的银子都在她的嫁妆里裹着,我明日要是不能回来,阿静要好好活下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我心痛地写完信后,悄悄地放在阿静的枕下,拿起御魂出门而去。
宜兴的夜很静,走在街上,就像回到了家乡,我已经很熟悉这里了,沿着荆溪河畔走了几条街后,来到一座寺庙前。
这里曾经住着宋朝的和尚,但不知何时去了州府,现在住着那几个西域僧人。
我走进寺庙时,正好遇到一个出恭的,正要问我来者何人,我突然出手将其一斩两段,鲜血四溅,我未及躲闪喷了一身。
既然杀了人,我已经没有退路。
在那死尸还在抽动之际,我狂奔进破庙内,挥刀斩杀,将睡在佛像下的几人尽数杀死。
就在我喘息未定之时,忽然听到庙外有人惨叫了一声,我知道来人了,立刻冲出庙外,只见是那杀死徐大哥的西域老僧,他悲痛莫名地惨叫着,好像那个被我斩为两断的倒霉鬼是他什么人。
片刻后,那僧人发现了满身是血的我。
他脸皮不断抽搐着,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猛地抽出腰间的滚刀朝我扑来。
我知道,此时并非比武,是要取人性命,如果跟此人硬拼力气或者招数,我必败无疑,既然这样,我就要速战速决,使出了看家本领。
想到这,我大叫一声,用萨摩话喊道:一刀两断,杀。
不知怎地那西域僧人听到我的话后忽地一愣,手上滚刀放慢了速度,眼看着就要被斩死,只见他滚刀猛地一擎,我以为他是想用蛮力震飞我的刀剑。
眨眼间,火光四射,被我猜着了,那僧人确实是想借力打力。
可是他不知道,我的御魂乃是口宝刀,锋利无比,可以斩断魍魉鬼魅,算他运气不好,我奋力一击,那西域僧人的滚刀就势断裂,他想闪身后退,不过已经晚了,我的这一招一刀两断在萨摩时就苦练了十年,我就是靠着这一招才晋升为岛津分家的武士一职,并得到了分家的赐姓。
一刀两断,剑光一闪,月下飞起一腔热血,那血溅到半空,似乎要将那浓浓的月色都染上桃红,我用力过猛御魂陷进土中。
西域僧人的尸首倒下去了,我松了口气,甩掉御魂上的鲜血后收回刀鞘,正要伸手去捡那僧人的断刀割下其首级,脸上一阵剧痛传来,好像要裂开一般。
我伸手一摸,左脸上血肉模糊,伤口深入寸许,差一点就斩断了我的半张脸,我一阵后怕,闭上眼睛尽力摒除这不愉快的回忆。
可是,那生死的一瞬,再次重现眼前,西域僧人的滚刀自空中劈了下来。
我想到了,原来那僧人并不是要接我这一刀,而是跟我比谁的刀快。
我侥幸快了一步,御魂的锋利叫我捡了条命,那僧人该着倒霉被我连肩带背斩成两截。
斩杀了那西域恶僧后,我切下了他的首级用布裹着跑出了庙宇。
出门后来到街上,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语。
庙宇外。
当晚的月色很美、很美,美得让人窒息,我沿着荆溪河一路朝东跑去,狂奔不止。完全不在意浑身上下散发着的血腥味,不过我没时间去清洗这血污了,我要尽快赶去竹林苑的徐家。
幽静的竹林苑眨眼就到了,门口挂着两盏白色的灯笼,烛火一闪一闪,似乎在向人叙述着家人的悲痛。
我抬头望了望灯笼上的奠字,并未停留几步走上台阶,举手叩门。
徐家的黑漆大门很快就开了,一个眼珠浑浊的老人探出头来,见我浑身是血吓得转身就跑,我赶紧闪身迈进徐家大门,紧追着那老人而去。
我的到来惊动了徐家上下,片刻后,徐家老爷子还有一群年轻人,家丁、仆人,手持刀枪将我团团围住,喝问我来此作甚,为何这般模样。
我双手托起那西域恶僧的人头,高声喊道“西域恶僧的人头在此,我是来领赏的”
一炷香后。
我见到了徐大哥的夫人,只见她身着纯白的孝服,双眼噙着泪,将那恶僧的人头放在黑漆托盘内,供奉在徐大哥的灵位前,并点着了三炷香,而后长跪不起。徐家上下,顿时哭成一片,听着那撕心裂肺之声,我还担心他们哭得没完没了忘记是我斩杀了那个恶僧。
徐家众人哭过后,徐老爷将我请到一处无人的院中,那里种着好大一株桂树,几声蝉鸣后,我听到有流水的声音,不错那正是引入园中的荆溪河水。
徐家老爷命人帮我沐浴更衣,洗净身上的血污,又给我准备一桌酒饭,我饱餐后,徐家老小依次来到堂中拜谢我。
我受宠若惊,只说徐老爷太客气了,我恨那僧人心肠太毒,居然借着比试之机,置人死地,该当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