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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伦斯快意地冷笑道:“哼豪伊,难道你在十军团也不听从伊诺的命令吗”
豪伊感到一股热血逆冲上头,扑上去就要抓陶伦斯,张凤翼与杜契尼慌忙站起身,拼命拉住他。豪伊挣脱着还要冲向陶伦斯,一下带翻了矮桌,酒水洒在毯子上,弄得各人的衣服上到处都是。
陶伦斯把酒杯一摔,冷笑道:“凤翼老弟,今夜我可给足你面子了,四个师团只有我这个师团长亲自到场,这事你说该怎么办吧”
张凤翼挟紧豪伊的脖子,箍得他挣动不得,不由分说地道:“大哥,你有些累了,还是先到外面休息休息吧,等我们谈出结果时再来请你。”
说罢,张凤翼挟着豪伊出帐,叫来等待在外的宫策,一群亲兵拥着豪伊,把他请到别的营帐相陪。
张凤翼回到帐内时,亲兵们已经把桌子擦拭干净了。
陶伦斯冷笑着道:“凤翼老弟,这事你也尽力了,还是把他交给我吧今夜就当我没来过这儿,西蒙大人不会知道的。”
张凤翼重新坐下,端起铜壶给众人的杯子满上,叹了口气笑道:“这样也好,出不出兵是我们自家人的事,还是关起门来商量为好。”
陶伦斯皱眉道:“哼小子你是在装糊涂吗我们的态度可是清清楚楚的。”
“是呀”福隆含蓄地笑道:“凤翼,你是个机灵的小伙子,大家都很看好你,不过这回你还是太孟浪了。这都快到要塞了,下面孩子们的心思你会不知道军功不军功的谁在乎啊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
阿奎特插言道:“论起与伊诺的交情来,卡廷可比你们铁多了,他们俩年轻时在同一队伍里待过,今晚那小子不是还亲自跑了一趟二十师团吗结果怎样,还不是碰了一鼻子灰”
杜契尼有些尴尬地辩解道:“出不出兵是军团长的事儿,哪是我们师团长说了算的我们大人可不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
阿奎特拍了拍杜契尼,笑道:“放心,我可没有贬低你们师团长的意思,你们师团长做的对。”
陶伦斯小胡子翘起,得意地笑道:“小子,听到了吧,还有什么话说”
张凤翼目光怜悯地看着四人,摇头叹息道:“诸位大人,你们以为回到要塞后就能平安了吗十军团即使被全歼,总不可能一个人也跑不回吧抛开十军团不说,中路军的溃败我们军团有没有责任呢我看哪,士兵们可能是平安了,万夫长级的军官恐怕烦恼才刚开始吧”
阿奎特沉下脸冷笑道:“哼哼小子,不就是因为军团长腾出手来要收拾你们了吗十一师团的难处我们都明白,为了这,你就要把大家都填给腾赫烈军”
“好了”福隆拍拍阿奎特的肩头道:“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行军呢,不如大家散了吧”
见四人纷纷站起,张凤翼坐在原地,好整以暇地淡然笑道:“既然大家押军团长胜,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祝各位晚上睡个好觉”
福隆打哈哈笑道:“老弟,你别吓唬我们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上头的事跟我们这些下头人没什么关系吧”
“没关系吗”张凤翼长眉一挑,抿唇笑道:“你们最好赌军团长能下克上成功,如果军团长下台了,你们猜接替军团长一职的会是谁呢八成就是你们刚才赶走的那位豪伊师团长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
片刻,福隆干笑道:“老弟,你别开玩笑了,豪伊有点虚名不假,可袤远军那么多军官,哪可能这么巧呢”
“巧吗细想想,人选不多吧”张凤翼启齿而笑,露出闪着磁光的牙齿,“如果军团长下台了,在座诸位与诸位的上司大概都无缘上位了吧新的代军团长只能从现今袤远军中的师团长级军官挑选了。既年轻又有能力,既有军功又有威望,再加上有强力后台支撑的能有几位呢依我看,刚才那位可能是首选吧有竞争力的大概还有费德洛夫大人的侄子夏洛特,最终谁上位,大概取决于费德洛夫与伊诺大人之间的角逐了。”
“总之不管谁上位,由你们跟从西蒙逃跑那一刻起,你们的脑门上就已经打上了大王子一系的标签,从控制队伍的角度讲,也不可能让你们再继续任职啊何况还有见危不救的旧恨,下场如何就不用我细说了吧”
这下,连陶伦斯都懵了,几个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张凤翼拎起铜壶摇了摇,仿佛自言自语地道:“怎么还剩这么多看来大家刚才没喝多少啊”
福隆第一个坐了下来,打着哈哈笑道:“这样的好酒不喝光怎么能走呢不如大家再喝几轮,咱们可不能替凤翼老弟节省啊”
“啊对对”四个人前后坐了下来。
张凤翼挨个把四人的酒杯满上,端起杯道:“诸位大人,军团长的去留与小兵们的确没什么相关,但对师团长、万夫长们来说,绝对息息相关,不是我在此危言耸听,现在大人们都站在转变命运的门槛前,救援十军团一事就是诸位唯一能表明态度、改变阵营的机会。过了这一村,诸位大人再想转队都不可能了。”
几个人都沉默不语,阿奎特有些尴尬地问道:“事情不会那么糟吧再说,只要咱们不救援十军团,西蒙大人的赢面还是很大的。”
张凤翼微笑着接道:“很大吗依我看,西蒙大人简直就是自取灭亡,现在的袤远军是二王子一系的天下,大王子再有能量,远水解不了近渴呀只要先雷厉风行把该办的事都办完了,再一纸文告报上去,大王子又能怎样最主要的一点,你们一定觉得只要十军团垮了,四军团就成为袤远实力最强的力量,到那时咱们就是理亏,参军司大佬们也没法再奈何军团长大人了。你们是这样想的吗”
望着张凤翼淡定的眼睛,陶伦斯不甘地反问道:“难道不是吗话虽难听,事情就是这个理。”
张凤翼收起笑容,笃定地道:“西蒙大人想要与参军司对赌,必定得保证一个基本条件,那就是我们四军团上下官兵都要忠于西蒙大人,在关键时刻面对利诱时没有异心,不能让人从内部分裂了我们。可现实呢诸位自己想一想,各师团是抱成一团忠于军团长的吗有多少人不会被人一诱就临阵倒戈呢”
张凤翼抿起唇角,露出轻蔑的笑意,“西蒙大人大概还天真的以为这四军团十万人都是他个人的私产,都是他向上司叫板的本钱吧诸位是不是无条件地忠于西蒙大人,别人不清楚,自己肯定清楚,考量考量你们自己的心意,西蒙大人有几分胜算也就心知肚明了。”
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感到寒森森的,包括陶伦斯在内,没有谁会衷心拥戴那个骑在众人头上嚣张发威的小人。只要参军司略有示意,大家都会争着投诚的,这是不用想都知道的事。
张凤翼眯起眼睛,神秘地笑道:“诸位一定以为等参军司大佬们抛出条件来再投诚也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告诉你们,那时就不叫条件了,叫鱼饵,是为对付咱们抛出的鱼饵,条件再丰厚也是假的。从战场上打败回来的军官们会红着眼睛到咱们军团抓队伍的,一旦西蒙大人倒下了,咱们四军团会被人撕成一片片分光的。一军团虽然可耻的失败了,可人家没有逃跑啊,比之溃败,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