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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姑娘好不晓事,此贼系京城来的朝廷命官,现在无端命丧于你府上,还不抓紧把尸体藏到不易发现的地方,难道还现成摆在当场等官家人前来人赃俱获吗我本是有命案在身上的人,反正杀一个和杀是个无甚区别,要是要是因此而带累姑娘这样仙子一般的人物,可就犯下莫赎之罪了”张国梁这番话说得长篇大论,不觉有些中气不足,胸口憋闷难当,似有晕厥过去的征兆。
“哦。”花芳菲这才理解了张国梁的意思,忙款款上前拖动那狗差役的尸首。尸首很沉重,花芳菲将它朝柜橱方向拽了几尺,已累得娇喘连连;她用以遮体的外裙意料轻薄,忽隐忽现的峰峦幽谷尽收张国梁眼底
第一章美人离间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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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芳菲将差役的尸体拖到壁橱内隐藏起来,又仔细清洗了地面上的血污,转身再欲向张国梁请教时,却意外发现后者已然陷入了昏迷。
花芳菲定了定神,顾不得衣履不整,喊来大茶壶和吟风弄月两名小丫鬟,大家手忙脚乱把张国梁抬进花芳菲的卧房,又用郎中所开药方配的中药替他内服外敷,总算将其伤情稳定下来
花芳菲接客留宿另有其所,她自己的卧房向来收拾得纤尘不染,从不让任何一窥堂奥,除了结义金兰劳益月及其妹劳益阳,就连伺候她的妈子丫鬟惯常亦不得入内,而这回为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张国梁,却破例让他当了一回入幕嘉宾。
至于那具藏在柜子里的尸体,花芳菲打发大茶壶于夜深人静时,拖到书寓院外的竹林中悄悄掩埋。一名京城办案的差役,便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人间蒸发了。
接下来几天花芳菲推掉所有应酬,芳菲书寓闭门谢客,她本人整日守护在自家的绣床边,替烧得人事不省的张国梁喂水煎药。
也不知是花芳菲一番辛劳感动了上苍,还是张国梁体质健壮生命力顽强,又或者先前请来的郎中医术高超用药灵验,反正张国梁的满身创伤竟奇迹般地迅速愈合,几天之后就能下床行走了。只是把个平素容光满面的花芳菲熬得憔悴异常,不复从前流光溢彩的姣好样子。
花芳菲原来出身于官宦世家,但张国梁几代人都浪迹江湖,若论家世履历可说是千差万别。然而二人有了花厅里那幕奇特而难以回首的共同经历,即仿佛联合起来保守一桩重大隐秘、变成休戚与共的同谋似的,不知不觉里便产生了默契和亲近之意。
堪堪张国梁的外伤已基本痊愈,脸色由于花芳菲的精心调养也逐渐红润。花芳菲的卧房依旧被张国梁鹊巢鸠占,女主人白天差不多就流连于香闺内外,同张国梁说笑谈心,只到了晚上睡觉时才另觅它处。
这日黄昏时分,张国梁从院外竹林漫步归来,不假思索便推门闯进卧房。他这阵子已经在此住得习惯了,暗中早把这间充斥着脂粉气息的房间,当作自己的卧室,因此想进就进全无忌讳。谁料偏巧碰上花芳菲见屋中无人,忍不住钻进久违了的浴盆里洗浴,刚好被冒失推门入来的张国梁目击了异常香艳的场面
张国梁急忙低头闭目想要退出去,被花芳菲一声娇滴滴的招呼唤住。
花芳菲说:“张公子,芳菲再丑陋的情形都让你瞧去了,又何必假模假式地避嫌呢”
张国梁便在门口进退两难,他这刀枪剑戟中并无惧意的绿林强豪,反倒像大姑娘似的扭捏。
“莫非张公子嫌弃芳菲不洁,所以对我才不屑一顾”花芳菲薄嗔浅怒,一双勾人的眼珠直盯盯朝张国梁射来。
“姑娘说笑了。”张国梁吃力地咽下一口唾液道,“你国色天香般的人才,张某惊为天人,不管别人怎样看,在张某心目中姑娘永远冰清玉洁”
花芳菲听后半晌没有出声,显然颇受感动,垂头幽然叹道:“要是芳菲真如公子说的那么纯洁,那可该有多好”
“纵使污泥浊水,荷本自洁,不染龌龊。”张国梁清楚花芳菲自怜身世,出言安慰她道。
浴盆那头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张国梁正想带上门悄然离去,忽听花芳菲犹犹豫豫开口问:“公子。你你能帮我擦擦背么”
第一章美人离间11
张国梁迟疑片刻回答:“对不起,在下已经娶妻在堂了。承蒙姑娘错爱,我我不便近前。”
花芳菲轻轻“哦”了下,声调里透来无尽的失望和感伤。
那天直至深夜,张国梁还瞪大眼珠子睡意全无,头脑中翻翻滚滚尽是邪念,眼前重复出现花芳菲洁白的,一忽儿被狗差役死死压在身下,一忽儿是她泡在浴盆里撩拨水花,好似不停地拨他的心张国梁毕竟属于血气方刚的男人,离开家离开恩爱的妻子太久了,体内积存的正常欲求长时间无从宣泄,生理反应异常敏感。白天经花芳菲这么明白无误的引诱,虽说犹自能够把持得住,然独处一室时产生纷繁绮念却在所难免。
正辗转悱恻之际,忽听一阵似有若无的微细动静,一线灵动的光影出现在门口。张国梁机警抽出短刃,屏气息声静待光影靠近,一伸手紧紧扼住那持灯人手腕,锋利的短刃即架到来人喉颈
就闻一声娇呼,洋火烛失手倾翻熄灭,阵阵女子身上的幽香沁人心脾。张国梁暗中大惊,那呼声十分熟悉,分明是此间女主人花芳菲所发。
他收起短刃放开那温暖馥郁的娇躯,哑声问:“原来是姑娘深更半夜你来作甚我险险将你认作官府的差役,若莽莽撞撞伤了你可如何是好”
花芳菲道:“深夜冒昧探访,芳菲当然有意自荐枕席,公子何必明知故问”说着那具热乎乎的娇躯便投进了张国梁的怀抱。
黑暗掩藏下的强烈在一瞬间冲昏了张国梁的头脑,他张开臂膀环住花芳菲,一双大手便热切地在美妙曲线上四处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