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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是市场经济的产物,连韩国和香港等发达国家和地区都无法杜绝,更别提金融业还不发达的中国了。什么地方有贫穷,什么地方有失败,什么地方有无奈,那什么地方就有高利贷,区别只在于普遍性和后果的不同罢了。
金融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影响经济的各个要素,相互制约、相互掣肘,保持平衡态是最终目标。不要期望通过建立一种机制能消灭这个问题,那只能把问题从一个方面推到了另一个方面,会出现一种新的问题在等着你,只有引导和控制才是最好的办法
想到这些,田文建微微的点了下头,似笑非笑地说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周市长,安大财神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们能合作愉快。不过有句话必须要说在前面,千万别因为我跟他有点关系,就给他什么优惠政策和待遇。”
周义一楞,随即反应了过来,顿时哈哈大笑道:“开银行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利差那么大,想不赚钱都难,我想安先生是不会为难我的。”
尽管安晓彬从未想过享受什么超国民待遇,但还是指着他俩摇头笑骂道:“一丘之貉,一丘之貉,都是过河拆桥的主儿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
田大书记可不想跟他斗嘴,而是饶有兴趣地问道:“对了,兄弟,你那个山寨银行的名字想好了没有有没有打算像正规银行那样办理存折和银行卡什么的”
“临水市信用合作联社,怎么样,够大气吧至于存折和银行卡什么的当然要办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还准备搞一些自动取款机,跟其他农民资金互助社联合起来,建立一个覆盖全临水的金融网点。”
真够山寨的,居然把农民俩字给省掉了,搞不清楚的还以为是农村信用合作联社呢。田大书记被搞得啼笑皆非,忍不住地笑问道:“你就不怕人家告你侵权”
安晓彬脸色一正,很是不屑地说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头一次当被告,大不了换个名字呗,就当是做一次免费的广告。”
周义彻底傻眼了,禁不住地问道:“安安安先生,难道您经常被人家告上法庭吗”
“也不是经常,一年大概五六十次吧。不过都是我的律师出庭,跟我没多大关系。”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刚来了个把临水搞得天翻地覆的市委书记,现在又来了个当被告当上瘾的假洋鬼子财主。总被告上法庭在国内绝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周义突然后悔起自己刚才的决定,不禁打起了退堂鼓来。
看着他那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田文建意识到他担心什么了,立即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安子说话虽然有些不着调,但还算得上是一个心系祖国的爱国华侨。”
见周义怀疑去自己的为人,安大少爷不乐意了,蓦地站了起来,冷冷地说道:“周市长,如果你对我的为人有所怀疑的话,大可向你们省委王书记求证。我之所以来临水,是给我兄弟面子。真要是想赚多少多少钱,那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
省委王书记和赵正东一样,同属安家一系,都是前总理重用过的封疆大吏。这一点,田文建早就心知肚明。要不社保并轨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王书记更不会说什么有时间带他去见见那位只担任过一届总理的老人了。
既然安子已经把话挑明,田文建干脆开门见山地说道:“老周,安先生是中顾委安老的孙子,如假包换的红三代,由他牵头搞农民资金互助社,咱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感情是太子党啊周义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伸出双手,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急切地说道:“失敬,失敬,周义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安先生别往心里去。”
安大少爷做人还是可圈可点的,使劲的握了握周义的手,意味深长地说道:“周市长,文建跟你说这些话,证明他没把你当外人。既然都不是外人,那就用不着这么客套。跟他一样,叫我安子就行,安先生、安先生的听着别扭。”
不得不承认,安晓彬来得正是时候,抛去规范民间金融借贷这一块,光他的身份就是对田文建有力的支持。要知道周义的压力一直很大,生怕一个不慎身败名裂。而安晓彬的到来,则给了他田文建给不了的信心。
醉仙楼的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吃了一颗定心丸的周义,一个劲表示坚决支持田大书记的改革事业,搞得田文建有点下不了台。
晚饭过后,醉意浓浓的安晓彬,婉拒了去市委招待所下榻的好意,愣是跟田文建一起回到青年小区,跟阔别大半年的铁哥们挑灯夜谈。
“社保并轨没出什么岔子,上面似乎很满意,事实上在此之前,他们还担心你走西川试点的老路,推行村民自治,搞人大代表工作室什么的。”
虽然乔伟是田大书记的总后台,但关注远多过于交流。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作为东海省的省委副书记,不好过多干涉临海省的内部事务。而且省情不同,远在千里之外的他,也给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此时此刻的安晓彬,成了田文建了解上层动向的唯一渠道。见安晓彬说着说着停住了,田文建沉思了片刻,淡淡地说道:“不是我不想搞,而是没有搞的基础。农村十室九空,绝大部分劳力都出去经商和打工了,只剩下一些老人和孩子留守,推行下去只会适得其反,真要是选出一批村霸出来,那可得不偿失了。”
安晓彬微微的点了下头,深以为然地说道:“是啊,没有群众基础什么事都干不成,看来你的确下了一番功夫。”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不下点功夫不行啊”
田文建轻叹了一口气,指着茶几上的一叠资料,凝重地说道:“事实上在我看来,三位老教授四年前那次改革的思路,还是很理性、很务实、很温和的。之所以寸步难行,搞了两个月就受到强力狙击,只是因为他们太过急躁了。”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修修补补,还能有什么其他打算”
自改革开放以来,政治体制改革的底线是不会危及共产党的执政地位。这个底线注定了改革只能是对现行体制修修补补。而修修补补的改革是注定是要失败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