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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是人吗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那么多东西的
他又为什么要对自己说那些莫明其妙的话语呢什么感动自己以前做过什么吗自己救过他根本就不可能自己来到汉地除了杀人还是杀人,根本就没有救过任何一个人那么自己到底做过什么让他如此感动如此的宽容如此的怜惜自己呢
白衣女子想不明白。
所以她问。
“你为什么要攻打我们难道杨广老贼三征高丽还不够吗你为什么还要做这种血腥又残暴的事情你为什么想那样做你不知道那是多么悲惨多么天人共愤的吗你为什么要做这种生灵涂炭血流漂杵的事你为什么要跟我说你说话啊”白衣女子气得几乎在哭出来了,可是她咬着樱唇,把盈眶的热泪忍住,等着年青男子的答案,等着这个叫徐子陵的神秘男子的答案。
“因为我答应了我的大哥。”徐子陵淡淡地回答道:“我答应他一定要帮他完成他的心愿,他完成不了的任何东西,我都会帮他做的。因为,他是我的大哥。更因为,他是因为我才死的,他是因为我才无法完成他的这些心愿的。”
第十章 一剑之后
“难道就是因为一个遗愿”白衣女子忍不住掉下了几颗的珠泪,可是她却在不顾一切地冲着徐子陵大喊道:“就是因为那样,你就要做那种神人共愤的事吗凭什么他死了,你就一定要将所有的痛苦加在我们族人的身上呢为什么你们汉人要如斯的蛮横为什么你们汉人要如斯的残忍为什么你们汉人要如斯的好战我们又没有得罪你们,可是你们汉人那个杨广老贼三征我们高丽,我们高丽十人九死,生灵涂炭,那血到现在还没有干,那伤到现在还没有愈,你又要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是不是”
“就算我不去做。”徐子陵平静地看着带点疯狂的白衣女子,缓缓地道:“日后也会有人去做的。就算我不去做,你们的族人还不是会自相残杀你怎么知道我那样做对你们长远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呢”
“不可能”白衣女子根本不相信这种诡辩,她马上一口否定道:“你说的我一点也不相信侵略永远也不会是一件好事你只是在诡辩我不会让你那样做的我问你,你会怎么对待我的族人”
“反抗的全部杀掉。”徐子陵看着面前的玉人,淡淡地说,仿佛是扬州城里卖青菜的张婶说今天的菜三文钱两把一样轻淡。可是白衣女子听得却心在刺痛,在流血,在撕裂她伸手快速的在脸上擦了一把泪痕,缓缓地拔出剑,指着面前的徐子陵,冰冷无情地道:“我,不会让你那样做的。”
“你阻止不了我。”徐子陵眼神中的哀伤更是深重,他摇摇头,转身就走,口中喃喃地道:“天下间没有人能阻止我,因为我答应过我的大哥,我一定会帮他完全他的心愿的。”
“我要杀了你”白衣女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竟然有些颤抖,可是她挣扎着道:“我我不能任一个日后准备侵略我们族人的你活着我我要杀了你”徐子陵却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缓缓前行,就算白衣女子举起了手中的剑,任那那微颤的剑在发着凤凰般的清鸣,那森森的剑芒长长地延伸,可是他却固执地前行,像一个不理家人劝阻固执离去的出游浪子。
白衣女子一咬银牙,剑光如电,又如九天之瀑,直向徐子陵的后心飞刺而去。
剑芒破体而入,徐子陵整个人好像纸人一般让那长剑由后及前地洞穿了
“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尸体”宇文化及看着刨开的坟墓,发现里面没有石龙,只有一套衣服,想起了那个青年人眼中无声的嘲讽,觉得自己的胸膛好像让人狠狠地打了一拳似的,一种让人欺骗让人污辱后的不快感觉油然而生,他大声地冲着身后的张士和大吼道:“马上发散人手,找到那个小鬼”
“是,主人。”张士和恭敬地回答,等一转身,又向边上的亲卫发施号令道:“你们还不快点出发,难道没有听到主人的话吗”
经他那么一喝,一大帮士兵顿时鸡飞狗跳,除了宇文化及身后默默跟着的几个心腹之外,所有的人急忙扔下手中的锄头铁铲,拔出长剑或持着长枪急匆匆地四处忙乱张士和得意地看着,不过马上就回想起来主子还在身边,连忙回来拍宇文化及的马屁道:“主人,那个小鬼如何能逃得出主人的五指之间请主人回扬州城里稍加等候,小的马上就将他活生生地押到主人的面前。”
“哼。”宇文化及心情正不爽,没好气地拂袖就走。
张士和像一只摇尾狗地追上去,看了看宇文化及的脸色,忽然小心翼翼地问:“主人,那本书,那本长生诀不是真的吗为何还要找那个小鬼”
宇文化及看了没看他一眼,自顾走出了十数丈,掏出怀中的长生诀看看,摇摇头,似乎自言自语地道:“不,这长生诀是真的。不过得来太容易了,我有些奇怪,所以才回来看看。虽然不知道石龙指使那个小鬼把这本书留给我是什么意思,可是我一定得搞清楚他是怎么知道我会夺这书的”
“石龙还没有死吗”张士和不明白地问。
“他死了他的尸首呢”宇文化及生气地反问着这一个愚蠢的手下,道:“一个扬州第一高手,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就死了啊就算死了,那尸首到哪里去了我不管他生还是死,总之得问个清楚,如果石龙自己躲了起来,那就找那个小鬼来问个明白,我不相信石龙那个缩头乌龟可以躲一辈子”
“为什么”白衣女子惊得有些痴呆了,她颤着声音问:“你你为什么不躲开”
长剑穿刺在徐子陵的胸口,自背透胸而出,鲜血喷涌而出,染得整一个人都红了。
徐子陵的脸还是那样的平静,虽然有点大量失血的苍白,可是眼睛里还是有如一湖止水,波澜不惊。他转过来,甚至还对白衣女子微笑一下,道:“没有关系。就算你真要杀了我咳,我也不会躲开的。这一剑是代我大哥还你的咳咳,还有我欠你的,你,你再刺我我一剑吧”
他将用手将那把长剑缓缓地自身体里退了出来,倒提着递向白衣女子,声音平平静静的,好像一个卖枣的摆着一大篓枣子对面前的客人说如果不放心就试一个那样的随意。
那把宝剑如一泓秋水,长剑上还是如昔清锋无痕,所有的鲜血都迅速自剑尖滴洒地上,如往昔一般清澈映人,可是白衣女子却没有接,她的手也没有平时那样镇静,没有了平日的稳定,它在发抖。
不,白衣女子整个人都在发抖,她面纱下的小脸更挂了两道湿漉漉的泪痕。
白衣女子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她冲着浴血浑身地徐子陵突然大叫起来,声音既悲又痛:“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不明白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