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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定镇二舰是日本的噩梦,过了这一天,便在长崎港内的日本警备舰队完全放弃战略巡航准备全面应付清国舰队有可能的挑衅的时候,中国海军编队却没有来造访,直接从大隅海峡直扑向东,全舰打起作战旗号,从本州岛与伊豆诸岛之间的航道直扑东京湾。旗舰定远舰上升起三面龙旗,代表有高级官员在舰。
北洋水师的二十一艘舰艇编队在东京湾靠港,自从黑船来袭事件之后从未见过如此密集的外国舰队的日本人完全被清国海军的威势震慑,没有任何人胆敢阻拦,或者象征性的使用岸防炮台开炮。
定远舰舰首左右两座二连装305毫米巨炮指向东京,无法窥知中国人意图的日本人迅速的将消息传递给了政府,负责东京湾防卫的海军省主事山本权兵卫试探性的派出了唯一一艘能够略略与定镇二舰稍稍接近的三景舰之二排水量四千二百七十八吨的严岛号第三艘侨立号在造接近定远舰,打出旗语斥责中国舰队入侵日本领海。
对方的旗语却是不容抗拒:此乃大清钦使座舰及护航编队,即刻引航入泊若拒绝,视为对大清皇帝不敬,即为宣战
无奈之下,经请示政府,问清楚舰上钦使乃是钦命赴日宣慰使,大学士翁同龢后,山本权兵位下令严岛号为定远舰引航,并鸣十九响礼炮欢迎。
定远镇远二舰等二十一舰并连泊岸,将东京湾挤得水谢不通,闻讯赶来的贵族院议长伊藤博文与商务大臣陆奥宗光并海军大臣桦山资纪在码头恭迎,待仪式准备完毕,翁同龢才在刘步蟾的陪同下,慢慢走下定远舰,一落地便微笑着与伊藤博文拥抱,畅述别后情怀。全然不顾对方忐忑不安,有一肚子话要讲。
在表达了再次来到日本的欣喜之情后,翁同龢又长篇大论的说起了中日友好的历史等等话语,好不容易伊藤博文才勉强找到一个机会插话寒暄道:“原说宣慰使阁下是在五月初到的,我们也已经做好了迎接贵使的准备,却没想到贵使提前来到了。怎么贵国大皇帝陛下旨意有变吗”
翁同龢出使日本的确是我的旨意,也是我命令海军护送翁同龢直到东京湾,原来我也没想要有这么大的规模。只是担心海军向来以前是李鸿章系统的,会对以前与李系不睦的翁同龢有所不敬,特意下旨要重视此次护航任务。却没想到刘步蟾就借着这个由头,又加上自己近来对局势的判断,才有了这两天的神神鬼鬼的行动,先是戏耍了日本警备舰队,而后又是海军整编编队直捣东京湾,让日本岸防和东京京畿防护大惊不已。更让翁某失落已久的虚荣心膨胀到了极致。
当然,我还有另外一道便宜行事的旨意在刘步蟾那,若是日本启衅,海上闹事就打船,岸上闹事的话,那便可以对岸防进行还击。
这不,听到伊藤博文的询问,翁同龢摆起了架子来,说道:“皇上旨意乃是天意,伊藤君不该问的。”
那边刘步蟾接过话头道:“翁大人乃是宣慰使,本军全权负责翁大人的安全,但有事变,则本军承担宣威任务。如今幸好海陆安宁,本军完满完成任务。”
翁同龢愕然转头,对刘步蟾小声道:“是宣慰,不是宣威,刘军门不可乱说话。”
刘步蟾笑了笑,转头与日本海军大臣桦山资纪道:“皇上另有旨意给我,本军务必于今日接回我大清藩属琉球王室,请贵国不要让本将为难”说完正色驻足道:“日方诸人请先行,吾皇有密旨,翁同龢跪听”
众人纷纷停步,日本人自然避嫌前行,东京湾的凛凛海风中,刘步蟾将我有关谈判的几条重点指导方针向翁同龢一一宣读。本来这个东西是应该他离京前去面见我时我向他说明的,不过近来实在太忙,所以就事后补充了这么个圣旨,由刘步蟾在他抵达东京时宣布,免得他被日本人的友好勾起了旧情,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第一,尚氏一直通过翁某乞恳琉球复藩属地位,故此事由他负责,刘步蟾协办。第二,申斥日本政府的无理举动。第三,翁某无权谈判,只需负责以上两点,日后与日本的谈判,另有特命全权大臣负责。
听了刘步蟾的宣旨,刚才还觉得风光无限的翁同龢顿时清醒了不少,他只是一个闲散大学士而已,有宰相之名而无宰相之实,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做主的,在日本人面前说话要注意点了。
回头看了看港内的大清舰队,大军压境,翁同龢心里又恢复了点底气,恭恭敬敬的磕头领旨谢恩,起身与刘步蟾商量道:“刘督打算在东京办完上谕吗”
刘步蟾微笑着将翁同龢扶起道:“老相说的对,标下要将尚氏一门接返琉球,恢复琉球王室。昨日本部海军已至琉球宣旨了。”
“哦。那舰队岂不是要在东京停留许久”翁同龢皱了皱眉道:“威海防卫可怎么办”
刘步蟾哈哈一笑道:“老相爷多虑了,本部今日便要带人走。今晚泊琉球,明日便可返回威海。放眼东亚,嘿,威海安全着呢。老相爷放心。”
威海的确是安全的,经过昨天那一场虚惊,长崎港内的日本警备舰队哪敢出港若是落单被中国人击沉一两艘,也只能哑子吃黄莲。而威海的岸防警备也不是开玩笑的。
翁同龢还是不能置信,看着自信满满的刘步蟾,对这个年轻人又加多了一层不满,冷冷的道:“若是日本人不肯放人呢”
刘步蟾注意到了翁同龢的语气,止住笑容摇了摇头道:“翁相以为我刘步蟾胆敢违旨吗既然皇上有上谕要刘某办成这件事,刘某办不成岂不是有负皇恩老相务必要向日本人说明。翁相是宣慰,末将是宣威”转头望向港湾内龙旗飘扬的舰队,冷哼一声道:“不肯老子轰平了东京再说”
翁同龢一愣,一阵凉凉的海风吹来,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刘步蟾流露出来的杀气让他心里也不禁一阵发寒,让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刘步蟾话语中对他的不敬。呢喃着嘴里吐出个“这”字,也被刘步蟾接着的话语打断:“老相好走,刘某便在舰上静待老相好音。此时乃是巳正,本舰队初定申初启航,若是日本人不肯,也请老相务必于申正之前返舰。过了这个时辰,大炮不等人”刘步蟾扫了一眼看两人已经宣旨完毕慢慢走近的伊藤博文等人,收起怀表狠狠地说道。分别是巳正:上午十点,申初:下午三点。申正:下午四点。
不待几人反应过来,刘步蟾冷笑一声,抱拳向翁同龢道:“末将在舰上静待好音告辞”转身大踏步回头,身旁的水兵队列一个收枪礼,排着整齐的队列跑步跟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