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51(1 / 2)
流,见好就收。
一听大哥不让他去了,方公子轻松下来的同时,心里登时变得空落落的。
置身于降云楼中,触目皆宜,使人顿生陶然忘俗之感。单从楼内的布置,就已足见主人是何等的兰心慧质
主人并没有出门迎客,张素元更觉奇怪,对河东君到底是何许人,也更感好奇,如果这就是河东君想要达成的效果,那可以说完全成功。
代替主人迎客的是一位异常美艳又乖巧伶俐的的小丫鬟,丫鬟尚且如此,主人会是何等风采
步入宣室,张素元见一身材异常娇小的女子正以头触地,跪在软垫之上。
抱拳拱手,张素元说道:“姑娘,请起来说话。”
话音未落,跪地的女子已飘身而起,随即嫣然一笑说道:“大人,小女子以此赔失礼之罪,可以吗”
肤白如霜雪,明眸升辉霞,粲然一笑之下,以张素元的定力都不免脑袋一晕,差点失态。稳了稳心神,张素元说道:“姑娘请坐下说话。”
“怎么,您倒成了主人”女子白了一眼,不满地说道。
此女异常明快,但却没有一丝风尘女子的气息,张素元心情不觉大好。
“姑娘将张某传到此地,不知有何见教”不理女子的质问,张素元问道。
“大人,小女子是和友人打赌,一定能将您请到降云楼来。”河东君毫不在意地说道。
听了这话,张素元心中不悦,但转瞬即去。此女聪慧之极,行事如此大违常理,其中必有缘故。
“姑娘仅仅为此,就将张某招到降云楼吗”张素元问道。
“当然不是。”河东君的声音低沉下来:“小女本名金静殊,不知大人可否听过”
虽然早知必有隐情,但让张素元想八辈子,他也不可能想到这种事。虽从未涉足过烟花之地,但既身在官场,烟花中事便不可能充耳不闻。他知道如河东君这种层次的歌伎并不买身,但如非迫于情势,也没那个女人会愿意来这种地方。
金静殊当非为生活所迫,但她为什么会成为红极一时的歌伎
“你是商林兄的胞妹”张素元直视着金静殊,问道。
“正是小女。”
“你怎会到了这里”张素元的声音陡然变得阴冷。如果金静殊真是为人所迫,那不论是什么人,他都会让那些人后悔活着。
听到张素元的声音变得异样,金静殊抬起头来注视了张素元片刻后,一张原本沉重的脸瞬间就如春花般绽放。
“谢谢大人,家兄泉下有知,一定甚感欣慰。”春花绽放之后,金静殊垂下眼帘说道。
张素元知道这冰雪聪明的女子看到了自己心底的愤怒和关爱。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会到这里”张素元板起脸,问道。
噗嗤一笑,但笑到一半,就见张素元射来的凌厉眸光,这位见惯风云的河东君就再也笑不下去了。
敛身而起,金静殊重又在拜垫上跪倒,匍匐在地,说道:“小女无理,请大人见谅。”
见金静殊认错,张素元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商林兄在时,你一定是个不听话的妹妹,起来吧。”
重新落座后,见张素元的目光固执依旧,象是丝毫也不知道她还有隐私这回事,金静殊无奈地说道:“小女幼时即特立独行,确是没少让家人操心。哥哥去后,我散尽家财就来了这里。”
顿了顿,金静殊继续说道:“天下间女子的婚姻皆听媒妁之言,全由父母做主。人生不过数十寒暑,对这样的婚姻,小女不要也罢。大人,您可知天下间哪里女子的婚姻可不听媒妁之言,全由自己做主”
张素元虽博闻强识,思如电闪,但这样的问题他可答不出来。
见张素元不语,金静殊抬手指了指地,说道:“就是这儿。”
张素元不是道学君子,对金静殊的话挑不出毛病,但这丫头的行为太过匪夷所思,他还是接受不了。
“这么说你是来这挑女婿的”张素元没好气地问道。
“也不全是。”金静殊泰然自若地答道。
“还有什么”张素元此时也不知他该是个什么态度才好。
“小女自幼便向往长大后,能够结交全天下的文人雅士。大人,身为一个女子,试问天下间还有哪儿能比这更方便至于挑女婿,只是捎带脚的事儿而已。”说完,金静殊嘿嘿一笑。
“静殊,这里终非善地,虽多文人雅士,但也定不乏豪门强梁。上得山多终遇虎,你如何保得了一世平安”这既是张素元的关切,也是他心中的疑惑。
“大人,您有所不知。我们结交的都是四方名士,他们多是士大夫之族和世家公子,所以没人敢对我们不敬。再说,小女也不是什么人可以随意欺凌的。”
随着金静殊眼中掠过的傲然之色,她手中刚刚还冒着热气的茶水,瞬间就凝成了冰坨。至此,张素元除了长叹之外还是只有长叹。金静殊的艳色、才华和特立独行的风骨足以颠倒众生,是奇葩中的奇葩,但却不是个好妹妹,幸亏金商林早死,不然也得让他这个妹妹活活气死。不过,金商林虽死,但他还活着,对于金静殊和金家他有着一生一世的责任,义不容辞。
瞧这丫头的脾气,劝她离开的话说了也是白说,只是这丫头把他叫到降云楼来做什么震惊过后,张素元又想到了开始时的疑惑。
静殊不认识他,如果所言属实,那就一定是那个跟她打赌的朋友认识他,并知道他正在南京,但这个人是谁
即便他和静殊有这层特殊的关系,而要通过打赌这种近乎开玩笑的方式来见他,那此人必是与他极为熟识的老朋友方才说得过去,但他却想不出有什么朋友可以跟他开这种玩笑。
如果不是这样,那就是静殊这丫头在跟他说谎,但她又为什么要跟他说谎或许,这丫头叫他来没什么用意,只是某人偶然见到他,又偶然跟静殊提起他,于是这丫头想见见他,就跟他开了这个玩笑。
瞧这丫头的性子,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但这件事还是透着奇怪。不过,跟静殊提起他的人到底是谁和静殊是什么关系他是不是该见见
想到这,张素元不仅苦笑,和这丫头有关系的文人雅士、风流才子定如过江之鲫,他操的这份心根本毫无用处。
看到张素元苦笑,金静殊心中一阵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