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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如玉的男子浸泡在池水中,眼眸轻闭,安宁而静谧。
微湿的几缕墨发垂在他雪白的肩头,让人不由得多看一眼都要血脉膨胀。
这个男人,比她的任何一个叔叔都都要好看,就连君君与他相比,都只能说是各有千秋。
“他就是暖暖的爹爹么”鹅黄色衣裙的小姑娘捧着一只玄色的乌龟,话问的有些迟疑,却是目光灼灼,极肯定的摸样。
怀里的乌龟半死不活的睁眼一瞧,噌的目光的变得雪亮,话还未出口。
一只巨大的雪白生物已经在身前俯视着小姑娘,铜陵似得大眼正盯着她不放,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踩扁一般。
“暖暖快闪开”玄歌虚弱的开口提醒,可惜声音极轻,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清。
这几百年都过去了,也不知这只畜生还记不记得他。
真是他运气好到爆么,每次来绝尘池,都能看到仙尊洗澡。
上次是陪凤汐,这一次,是他和凤汐的女儿
真是想不到,以风暖暖之血祭起的玄光八卦阵,最终寻到的那个人,竟然会是云谨仙尊。
笨鸟啊笨鸟到底是为什么呢
“大白”风暖暖没有一丝紧张,扬起笑脸,冲着雪麒麟甜甜一笑:“大白大白,你怎么又变大了”
雪麒麟被她搞得一愣一愣的,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小东西了。
下一刻,小姑娘身上的灵力涌现,借着微风围绕在庞然大物身上,竟一时间在动弹不得。
“大白乖哈,我要去和我爹爹说话,你就先在这里站一会吧”风暖暖轻轻做了个“嘘”的姿势,抱着怀里的玄歌,轻手轻脚的往绝尘池旁走去。
池中人,安静的有些过分。
风暖暖,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容颜,心突突的直跳。
她有太多的问题,她想知道,爹爹是不是和她想爹爹一样想找她
她想问,爹爹为什么不和美人娘在一起
她想问,为什么他不要她了
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反而一句话都问不出了。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个人,风暖暖心中一丝怀疑都没有。
一眼便觉得,他便是自己血脉相连的至亲,尽管他只是这样安静的呆着。
娘亲喜欢的人,就该是这样的美好,就应该是她喜欢的摸样。
这个人,是她风暖暖的爹爹
许是那人反应慢的太惊人,风暖暖看了他许久许久,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触摸这个每每出现在娘亲梦中却总是不真切的脸颊。
她的小手与云谨的脸咫尺之遥,那双眼却在这一刻忽然睁开,目光冰凉而俯视一切。
水滴带着寒气袭来,风暖暖毫无防备的被一击,弹出数步,落在不远处的梨花树下,这一出,看似凶猛,实则是力道全无的虚招。
她没有想过,她的爹爹看她时会是这般极淡的目光,没有折子戏里面父女相认的感人场面也没有其他的表情。
眨眼间,一袭白衣谪仙般的人落在她眼前,看着她,眼中隐隐闪过一丝疑惑,目光却依旧没有温度。
“爹爹爹爹”风暖暖望着他,半趴在地上,大眼睛喊着泪光,一声声唤着他,声音又软又糯。
任他是纤尘不染的云谨仙尊看了也是要于心不忍的,更何况,躺在风暖暖身侧的那只玄色乌龟,他认得,是一直跟着凤汐的玄歌。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称呼,云谨只是微微一顿,朝着她缓缓伸出如玉一般的手。
“爹爹的手真好看”搭上他的手,小姑娘乐呵呵的爬了起来,方才的疼痛仿佛从未存在一般,拉着他的手,在没有放开的打算。
“你从哪里来”云谨好看的眉微微一挑:“还有,为什么说本尊是你爹爹”
“因为爹爹就是暖暖的爹爹啊”小姑娘拉着美男爹爹的手,笑的一脸阳光灿烂,没形象的一地哈喇子。
“你说你叫什么”云谨忽的听到什么重要东西似得,忘了计较其他。
“风暖暖啊”
那是几百年前,误饮子母河水的凤汐望着云谨泪眼婆沱的问:“师伯,我要是真有宝宝了,怎么办啊”
“师伯,我要是有孩子怎么办,你要不要当他爹啊,不行不行,你必须是他爹,呜呜”凤汐见他不说话,越发紧张的喋喋不休。
不要当爹,云谨被问的微微汗颜:“好了汐儿,万物生灵皆有其命数,若你因误饮子母河水,诞下子女,亦是这芸芸众生之一,母子连心,是这世上最为尊贵的亲情,本尊自然也会待她同你一样”
“师伯,那我们的宝宝叫什么名字好呢”
这问题,凤汐方才还哭着问她要是有宝宝了如何是好,这么快就变成了宝宝取什么名字好,云谨对于凤汐的情绪转换速度感到惊叹,略一沉吟道:“暖暖”
“暖暖”凤汐重复了一遍,脸上纯粹的笑容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大。
云谨仙尊不由自主的喃喃道:“风轻故人回,云暖栖凰归”
“暖暖真好听”凤汐听不懂云谨后面那句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暖暖二字,随着师伯清润的嗓音,暖到了她心里,不由感慨道:“人生得一师伯,足矣”
真的足矣么
如果凤汐一直一直都是那时候的摸样,大抵是可以的吧
只可惜,再温暖的曾经,也掩盖不了是他亲手伤了她的事实。
“暖暖你就是暖暖啊”云谨似是自言自语的一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微微屈身伸出手轻轻的抚摸她的头。
似乎,是多年以前的摸样在重叠。
美男爹爹居然知道她,风暖暖有些惊讶:“是呀爹爹,我就是暖暖啊”
明明是极开心的,小姑娘的眼泪却如同洪水绝了提一般的奔涌而来,二话不说抱着云谨的手臂哭了起来。
饶是云谨仙尊这般淡然如水的性子,也不由得被她哭的慌了神,连忙问道:“暖暖,是不是刚才摔疼了”
小姑娘也不答,一个劲的哭个不停。
云谨忽的手足无措,只得真整个人都蹲了下来,任由着她的鼻涕眼泪都往自己身上抹。
向来洁癖的仙尊大人似乎没有一丝发怒的痕迹,筋疲力尽的玄歌索性安心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