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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晨”
“麻烦你了。”从包里掏出手机,边走边打电话,脚步在安静的医院走廊里平稳而有节奏,“您好,我是倪晨,我妈妈倪星去世了请您抽空来参加葬礼我们在”
teddy看着她挺得笔直的背影慢慢融进了医院走廊的尽头,皱着眉头用了眨了眨眼。抬手,擦去眼角的泪。
权志龙穿着黑色西装戴上墨镜低头走进了医院。
“你们在哪里”
“三楼左拐右手边的最后一间。”挂掉电话,穿过两边摆放着整齐白色花圈的走廊,将墨镜摘下。
那天倪晨走后他就给teddy打了电话,知道了原本应该在光州待着的倪晨妈妈却在首尔出了车祸,挂断电话之后疯了一样冲去机场,最后被发现他不见而跟来的胜利抓了回去。
他再打她的电话便是打不通,心急如焚的结束了在日本两天的演唱会,独自先赶了回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独自承担那痛苦
穿着蕾丝蓬蓬裙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跟在男人的身后,踮起脚尖伸出白嫩嫩的手从柜子上拿了个白色信封,拉拉男人的衣角,“爸爸,给,信封。”
“嗯,谢谢智恩。”男人弯腰宠溺的揉了揉女孩脑袋,黑色的皮鞋定住,看着站在柜子后面身穿黑色西装,左臂带着本白色粗纱布袖箍的人点头示意,“倪晨,我也很难过”
“爸爸,为什么要给钱给他们,是乞丐吗”小女孩打断他的话笑着抬头看了看脸色苍白的人,“姐姐,你很穷吗”
“智恩”
“滚出去。”伸手拦住了男人手里正投向箱子的信封,“呵,金正雄,带着你的女儿和你的钱,滚出去,我,还没有穷到要你这钱的份上。”
“你怎么跟爸爸说话的”周围的人已经看了过来,男人觉得丢脸立即正色道,那人不说话伸手提过一边的热水壶,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把拉过那女孩,脸色平静的朝着男人说,“再不滚,我就把这倒她头上,信不信由你。”
“倪晨,我对你妈妈也是有感情的,我知道你在责怪是我害死你妈的,可是”男人被她的行为激怒,可也害怕她万一真的对小女孩做出什么,耐着性子的解释,“我让她来首尔只是”
“滚”手上的热水壶转了方向就要朝他砸过去,突然一只手拉住了她,熟悉的声音响起,“倪晨,别这样,别这样”
她转头,一张因为赶飞机而略显疲惫的脸在她面前,“倪晨,别这样。松手好吗”
火化完尸体,他们站在墓地里,权志龙撑着伞为她遮雨,周围除了他们还有正在送亲友的teddy。
倪晨站在墓碑前,伸手摸了摸冰冷的石块,说了今天第一句话,“倪女士,再见。”
权志龙突然有些揪心的难过,他回来已是葬礼的第三天了,可teddy告诉他,除了第一天回来时情绪明显有些失控外,之后她便是熬着一双红眼一滴泪都没掉过。
他怕这样下去,她会出事。
从墓地回来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淋了雨,倪晨开始发烧。他和teddy两人说要带她去医院看看,她却把门一锁,说睡一觉就好了。等第二天权志龙再去看她时,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那人体温高的吓人。
“倪晨啊,起来了,我们去医院。”他想要拉开被子,因为发烧而使不上力气的某人却手脚并用的拉住被子,耍着赖,“不去我不想动”
闹了一阵以后权志龙无奈的叹口气,拿过在外面买的药,倒了杯热水喂她吃完药,替她掖掖被角,想要去厨房给她熬点粥喝。
倪晨拉住他的手,“别煮了你陪我说说话就今天一天,陪我说说话吧”
侧身在床头坐下,任她抓着他的手絮絮叨叨漫无边际的说着,“你知道吗我十六岁就去了国外我妈妈一直不舍得可是我还是去了,因为我不想在韩国待着了我跟你说,我设计过好多舞台也设计过很不好的舞台,因为安全问题,舞台居然在演唱会的时候塌了一角,那明星就从上面摔下去了我一毛钱都没拿到,还差点被告上法庭”说着说着她居然笑了起来,好像真的很开心的样子。
他没有搭话,只是心疼的帮她把额角的汗水拭去。
“我妈妈,很傻呢她,还在读书的时候就跟我爸爸在一起了,我爸爸本来很穷的,我外婆根本就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可我妈还是和他结了婚后来他变得有钱了,就在外面找了个女人,还生了小孩,我妈妈可难过了虽然当时我还小,可是她每天晚上把我哄睡着之后都自己一个人哭”
“你跟她一样呢,都喜欢自己偷偷的哭,眼泪怎么那么多”撅着嘴抱怨。
“倪晨”
“她多爱他啊,可是他却背叛了她,前两年他老婆又跟别人跑啦,就剩一个女儿给他他还有脸跑回来找我妈复婚,结果被我赶了出去,我厉害吧哈哈,可是这一次又是他把叫她来首尔,她就真的傻傻的跑来了”把脸埋进她拉着的人的手心里,突然哽咽起来,“你说,她怎么就不肯听我的呢现在出事了吧真是傻瓜。”
“倪晨”他现在能做的,真的,只有手足无措的安慰。
脸埋在他温暖的手心里,一阵撕心裂肺,“权志龙,我没有妈妈了我没有妈妈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好好爱自己的亲人吧
、strong baby
借着药力床上的人睡了过去,摸摸她的额头,起身到卫生间里拿了一块毛巾在水龙头下淋湿。
水流极速的冲过他的手,微微溅湿了袖口和衣摆。将毛巾拧干,抬头看了镜子里的人一眼,发狠一般的将毛巾用力朝镜子里的人砸了过去。
“啪”的一声,水花四溅。
在他放低姿态乞求爱情时,那个拉住他手骂他白痴的人;在他心情最糟糕时,轻轻捂住他双眼的人;在他感到迷茫时,在酒店里用毛巾擦干他头发的人;在他站在伦敦街头迷路时,人行道前哭的不成样子的人
都是倪晨。
可自己呢什么都做不到,重要的、不重要的事情一件都做不到。因为工作的原因不能陪在她身边照顾她,因为不知所措所以连最基本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因为自己的身份所以连买药都要拜托别人,所以,他能为她做什么
低头拾起落在洗手池里变形的毛巾,在水龙头前细细清洗,拧干毛巾,关上门走了出去。
无论怎么照料,倪晨这病似乎是好不了,那天吃完药后体温逐渐退了下来,可之后却时不时的发起低烧。每天病恹恹的样子,她也不出门,待在家里要么睡觉要么没天没夜的画些设计稿,但接过大多是被揉成一团扔进去垃圾桶。
到医院检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