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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出门了。
进入杨柳村的,是两江总督的人马。两江总督刘坤一和上海道台黄遵宪,来到杨柳村,村里的祠堂,成了两江总督的衙门。
已经到了子夜,祠堂外,荷枪实弹的官军衣甲鲜明,戒备森严,祠堂里,灯火通明。
刘坤一端坐祠堂之上,黄遵宪则是坐在他的右下手,而刘坤一的左下手,坐着一个身穿灰sè长袍的中年男子和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那男子相貌儒雅,神情悠闲。而那个洋人却是脸sè通红,一脸的怒气,烦躁不安地望着门口。
祠堂外一阵吵杂,洋人腾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到祠堂门口。
两个黑衣人走进了祠堂。
洋人张口大叫:“郭二杆、姚喜你们两个王八蛋,怎么化了这么长时间”
为首的两个黑衣人摘下了面罩,果然是郭二杆和姚喜。
“汉纳根汉老兄,你他妈的中国话说得y阳怪气,学粗口倒是学得像模像样”姚喜赞道。
纳洋人正是前章军参谋长,德国人汉纳根。
汉纳根瞪着一双蓝眼睛,问到:“周宪章呢他还活着吗”
“托您的福,大哥还活着。就是伤的不轻,妈的,胸口上还插着弹片。”郭二杆说道。
“人呢”
“在后面厢房里,您带来的洋人大夫正在给他瞧伤,大夫说没有生命危险,他就是失血太多,需要休息。金姝那丫头在旁边守着。这个丫头,说什么也不来,非要守在大哥身边。”姚喜说道。
黄遵宪站起身来,问到:“你们是怎么把周宪章救出来的叶焘有没有察觉到什么这件事,不能走漏一点风声”
姚喜一摊手:“黄大人,叶焘这家伙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黄遵宪吓得一屁股坐回到椅子里。
郭二杆急忙说道:“黄大人放心,这家伙已经死了。”
“死了,你们把叶焘杀了”黄遵宪一脸的绝望:“他是定武军统领,是朝廷的三品大员,你们竟敢杀朝廷命官你们走的时候,我不是给你们交待过了吗不能伤人xg命,不能走漏风声”
姚喜一脸的苦相:“黄大人,我也没办法,金姝那小丫头看着叶焘要杀周宪章,眼睛都红了,冲出去就给了叶焘一刀,我们拉都拉不住。”
黄遵宪怒道:“胡说她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哪里有那么利害,一定是你们两个公报私仇叶家父子和你们章军有仇,这我也能理解,可是,现在这事,不是你们章军一家人的事,事关重大,连刘中堂和李中堂都牵连进来了你们这么做,是要害死人的”
姚喜说道:“黄大人,我们可没说谎,真是金姝杀的。你是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利害着呢,千军万马里都敢跟着周宪章走一遭,当初在朝鲜的时候,她杀ri本人一点也不手软,在松骨峰,我是亲眼见她杀了十个小ri本,不是我吹的,这小丫头要是在大清队里,至少可以当个统领”姚喜为了吹捧金姝,把松骨峰那场战斗说得添油加醋,那场战斗中,金姝歪打正着,打死了一个ri本兵,姚喜给她扩大的十倍
“你们”黄遵宪垂头丧气:“叶焘是太后老佛爷派来的,你们杀了他,这事怎么收场”
坐在上首的刘坤一鼻子一哼,厉声说道:“定武军统领叶焘,是我大清国的一员猛将在对ri战争中,屡建奇功我堂堂大清国的的猛将,怎么可能死在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手里这要是传出去,成何体统这是对我大清国的污蔑”
众人一愣,望着刘坤一,不知这老头是什么意思。
刘坤一捋了捋胡子,缓缓说道:“叶统领忠心报国,公而忘私,在鳌头崖一役中,身先士卒,亲赴险地,奋勇杀敌,不幸被枪炮所伤,以身殉职。本提督将上表朝廷,请求皇上按一等功臣抚恤。”
黄遵宪这才醒悟过来,慌忙说道:“刘中堂所言甚是,叶统领不幸殉职,战死疆场,是我大清国的巨大损失。卑职也要马上上表朝廷,代表上海百姓,为叶统领请功。至于金姝”
第109章 千里迢迢
刘坤一打断了黄遵宪的话:“本提督从来就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什么金姝,我倒是有一个小侄女,名叫聂小芸,是我结拜兄弟聂士成的女儿。聂士成戎马生涯,孩子带在身边不方便,托我照看。我这个当伯父的,当然不能推辞。这个聂小芸虽说是将门之后,但却是知书达理,xg情温文尔雅,来到上海后,一直呆在闺房,从不外出。”
黄遵宪豁然醒悟,急忙点头说道:“刘中堂说的是,聂小姐我是见过的,当真是位才貌双全的好姑娘。和他父亲聂士成那个武夫完全不一样。”黄遵宪说着,盯着郭二杆和姚喜喝道:“刘中堂的话,你们两个听明白没有”
“明白,完全明白”郭二杆和姚喜点头说道:“整个淀山湖,根本就没有一个名叫金姝的小丫头只有聂士成的女儿,也就是刘中堂的侄女聂小芸。”
刘坤一点点头,转向左手边那个一直没说话的中年男人,说道:“张先生,这件事如此处置,你认为如何。”
刘坤一和黄遵宪的意思很明确,叶焘是在剿灭乱党的战斗中阵亡的,而不是被金姝杀掉的,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金姝这个人。
那中年男子笑了笑,说道:“刘中堂高见,学生钦佩学生马上禀报李中堂,请李中堂向朝廷上表,表彰叶焘为国尽忠。或者,李中堂与刘中堂联名上表,刘中堂以为如何”
刘坤一大笑:“既然是张先生的建议,老夫只得从命。”
这位张先生,就是李鸿章的东床快婿张培伦
张培伦提议李鸿章和刘坤一联名上表,表彰叶焘为国尽忠,其实,就是把这两位中堂大人,拴在了一起,有李鸿章作保,刘坤一的心里更加踏实。
刘坤一敛容说道:“那么,张先生,我们该谈正事了,李中堂的意思,究竟要老夫怎样”
“很简单,放了周宪章”张培伦说道。
刘坤一点点头,转向汉纳根:“汉纳根先生,张先生代表李中堂,你又是代表谁”
汉纳根耸耸肩:“我只代表我自己”
“这么简单”刘坤一摇头。
汉纳根笑道:“或者,你也可以认为,我是代表章军弟兄们,你是知道的,很多章军弟兄死在了旅顺、平壤、安州”
“按照你们的计划,还会有更多人死去”刘坤一摇头。
张培伦抗声说道:“那要看是否值得”
刘坤一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