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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放下怀表,起身而去。
光绪脸sè铁青,转身对敏绣说道:“敏绣,你可以回去了。”
敏绣见光绪脸sè不善,知道那怀表出了问题,却又不敢多问,急忙向光绪躬身施礼:“臣妹告辞。”说着,匆匆而去。
光绪斜了一眼周围的太监宫女:“都退下”宫人们四散而去。
光绪盯着珍妃,半晌没有说话。
珍妃无力地跪倒在光绪面前,她知道,光绪认出了这只怀表。
“珍妃,你该怎么向朕解释呢我大清国的皇妃,竟然干出了家贼的勾当”光绪的眼睛里,shè出两道寒光,刺得珍妃一阵哆嗦。
然而,珍妃的内心深处,却是涌起一股暖流,那股暖流,足以抵销光绪皇帝眼睛里的寒光。
这只怀表是周宪章贴身携带的,如果他真的死在了台风中,这只怀表就应该和他一起,沉入大海
而现在,这只怀表竟然回到了紫禁城
只有一种可能:周宪章没死他一定还活着
珍妃的心中发慌,这不是因为皇帝的逼问,而是因为,她作为皇帝的妃子,竟然为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而激动
“皇上,这的确是皇上赐给臣妾的怀表。臣妾也不知道,它怎么就跑到宫外去了。”珍妃缓缓说道,她的内心突然平静了下来,也不知是怎么了,周宪章还活着,这足以让她勇敢面对一个暴怒的皇帝,周宪章好像成了她的靠山一般
“你说的是实情”光绪问道。
“是,皇上”珍妃决定,不把周宪章活着的消息告诉皇上,她突然觉得,皇上不可靠,紫禁城里的人,没有一个可靠:“容臣妾细细探访宫里的内贼。”
“好吧,朕就相信你一次”光绪说道,把怀表递给了珍妃。
“谢皇上。”珍妃接过怀表说道。
“臣妾请求皇上,命黄遵宪好生看待那个盗卖怀表的江洋大盗。”珍妃说道:“毕竟,这宫中内贼的线索,从他身上最容易得到。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这线索就断了。”
珍妃知道,那个江洋大盗,要么是周宪章本人,要么就是周宪章的兄弟。
“可以,朕马上命黄遵宪把人犯押送到京城来。”
“皇上,万万不可”珍妃急急说道。一旦要是把那个江洋大盗押到京城来,不管是不是周宪章本人,周宪章活着的消息,就会走漏到太后老佛爷那里,太后老佛爷绝不会放过周宪章
“为什么”
珍妃一阵慌乱,急忙说道:“皇上,臣妾是怕人犯在路上出什么差错,从上海到京城,千里之遥,要是稍有差错,让他跑了,就麻烦了。”
光绪点点头:“爱妃说的也有理,那朕就命黄遵宪,在上海细细审问,一有线索,立即禀报。”
“谢皇上。”
光绪说着,大步而去。
珍妃握着怀表,站在八宝琉璃井边,心头突突乱跳。
那只怀表,曾经停留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珍妃握着怀表,就好像抚摩着那个男人的肌肤,珍妃的脸上,不由得一阵cháo红。
随即珍妃的心中一沉,暗叫不好
难道他真的被黄遵宪抓住了如果是这样,他的身份必然暴露,太后老佛爷必然不会放过他
“来人”珍妃叫道。
太监宫女们齐齐走了过来。
“我想和我哥哥志锐拉拉家常。”珍妃说道。
“是”一个太监领命,匆匆而去。
第095章 神枪手
湖头村外,淀山湖边的山丘上,烈火熊熊,大火席卷初chun的草木,火焰腾起数十丈高,把半个天空,染成了血红sè。
颜琼林被四个亲兵簇拥着,连滚带爬跑下了山丘,直奔湖边的浅水凼,两个亲兵奋不顾身跳进了水荡中,这不是因为他们勇敢,而是他们宽大的号服着火了,再不跳进水里,他们就要被烧成烧鸡。
狂奔中的颜琼林脑后突然一阵剧痛,身子一个后仰,仰面倒在泥水里,身上的官服原本就烧得七零八落,这一下,成了一堆黄泥。
“谁他妈的扯老子的辫子”颜琼林气得大骂:“老子刮了他”
“大帅,是树枝”一个亲兵喘着粗气说道。
颜琼林烧焦的的长辫子,却牢牢缠在身边的柳树枝上,把他扯倒在地。
而不远处的山丘上,不少兵丁拖着长辫子,身上带着火苗,向山下狂奔,辫子挂在树枝上的大有人在,他们在被树枝扯住,动身不得,被火苗烧得哭爹喊娘,甚至有人的辫子也起了火,火苗顺着辫子烧到了脑门上。
颜琼林暴跳如雷:“我co这他妈的是哪个狗ri的发明了辫子”
“大帅,是太祖皇帝”一个兵丁急忙说道。
颜琼林吓得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他刚才说的话,大逆不道
辫子是大清国的祖制,辱骂辫子,辱骂发明辫子的祖宗,这都是要掉脑袋的甚至有灭族之灾
“辫子好真他妈的好”颜琼林慌忙改口。
山丘上,剧烈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掩盖了颜琼林言不由衷的呼喊。
就在五分钟前,堆放在炮兵阵地上的炮弹爆炸了,这些炮弹,原本应该是飞到山崖上,那里的密林中有一座大院,是革命党人的老巢。
山丘上的五门野炮,连同co作野炮的二十多名兵丁,被炸上了天。爆炸引起了大火,很快覆盖了整个山丘,总兵颜琼林连同jg戒炮兵阵地的一百多兵丁,被大火围困,幸好亲兵们舍命从火圈中冲出一条路,把颜琼林救出了火海。
爆炸来的毫无征兆,颜琼林实在想不通,好端端的炮弹,怎么会突然爆炸了。颜琼林所部配备的野炮,是汉阳兵工厂仿制的克虏伯野炮,炮弹早就不是大清国自制的那种一点就炸的火药包,而是有着极高安全系数的炮弹,这种炮弹,只要不是直接遭到燃烧或者被敌方炮弹击中,是不会那么容易爆炸的。
五门野炮报销了,这是颜琼林所部炮兵的全部家当。没了大炮的支援,兵丁们的胆气全无,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进攻。
山崖上,原本已经攻到了半山腰的清兵,如cháo水一般退下了山坡。
湖面上,运送增援部队的四艘小火轮停在了距离湖案两百多米的水面上,他们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惊呆了。
“谁他妈的在炮弹边抽大烟”颜琼林恨恨骂道:“老子非拔了他的皮不可”这是颜琼林能够想到,最为符合逻辑的原因。
“大帅,没人敢在您的身边抽大烟”亲兵小心地说道:“而且,就算是因为抽大烟点燃了炮弹,那抽烟的家伙,也早被炸死了。”
颜琼林摸了摸烧焦的头发,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
就在十分钟前,他在炮兵阵地上巡视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