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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博得了在场众人的极大同情,以及对周宪章的强烈愤概。
就连一向沉稳持重的户部尚书翁同龢也受到强烈感染,流下了数行清泪,叹道:“那晋一时不察,收得这样一个不孝的门生,给那自己造成了强烈的伤害,我辈当引以为戒”
那晋见翁同龢上当,泪流满面,心中窃喜,一时间得意忘形,张口说道:“周宪章固然可恶,但念在他和卑职师生一场的份上,恳请李中堂、翁中堂、敏绣格格网开一面,对周宪章畏罪潜逃之事网开一面。”
那晋是个迂夫子,能想到一个苦肉计,已经到达了智商的极限,而要把这个苦肉计编园,就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本来,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周宪章捆绑恩师,效果还是不错的,暂时蒙蔽了在场绝大多数官员,可是,后面他这一句却是画蛇添足,立马露出了破绽。
那晋这么说,是担心李鸿章下令通缉周宪章。周宪章昨晚出逃,应该还没跑出直隶,直隶是李鸿章的地盘,周宪章的处境仍然十分危险。那晋希望李鸿章放过周宪章,至少,不要下通缉令。
可是,那晋也不想想,就算李鸿章想放过周宪章,也绝不是在这个时候,昨天刚刚宣布了周宪章的死刑,今天就放他走,当着这么多文臣武将,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嘛
而且,那晋刚刚还在血泪控诉,一转眼就替周宪章求情,前后矛盾,反差巨大,别说是jg明透顶的李鸿章,就是满堂文武也是疑窦丛生。
还没等李鸿章开言,敏绣就发怒了:“那晋你把我们当小孩子耍呀”
那晋这才反应过来,说错了话了,心中后悔不迭,只有硬着头皮说道:“格格此言,卑职不明白。”
“你不明白,那我就替你说明白周宪章就是你放走的你演了一出苦肉计”
“格格此言差矣,卑职原是好心,看在师生一场的份上,请周宪章吃上一顿最后的晚餐,哪想到这个周宪章竟然狗急跳墙,将卑职打倒在地,卑职年老体弱,不是他的对手,这才被他捆绑”
“你年老体弱,你的手下,天津武备学堂的人难道都是年老体弱”
那晋奋力狡辩:“当时卑职寓所没有他人,只有卑职和周宪章”
敏绣大笑:“那大人和一个死囚单独在一起,你们在密谋什么呢”
那晋面如土sè,他又把话说错了,而且,错得一塌糊涂,救无可救。身为朝廷命官,岂能与一个待罪的死囚单独呆在一起,身边一个保镖都没有
站在李鸿章左手的刘步蟾也是面如土sè,心中暗骂那晋这个书呆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却也是无可奈何。
那晋哑口无言,敏绣厉声喝道:“那晋身为朝廷命官,私自放走了罪犯周宪章,该当何罪”
jg卫营守备叶焘应声说道:“按我大清律法,当与罪犯同罪,斩首示众”
叶焘此言一出,满堂文武一片默然。
按照叶焘的说法,周宪章是死罪,那晋与他同罪,也是死罪
翁同龢捻着胡须说道:“昨天在这演武堂,李中堂把周宪章交给那晋处理,并没有判周宪章死罪啊。”
谁都知道,李鸿章是要借那晋之手杀掉周宪章,可谁也知道,李鸿章的确没有判周宪章死罪
李鸿章瞄了一眼翁同龢,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脸sèy鹜:“翁大人,那晋和他的哥哥一样,都是八面玲珑之人啊”
翁同龢一愣,不知道李鸿章的话是什么意思。
李鸿章这话的意思是说,那晋吃里扒外,暗地里投靠的翁同龢。
那晋没有杀掉周宪章,反而把周宪章放跑了,这足以说明,那晋这个天津武备学堂的会办大人,脑子后面有反骨而且,那晋的胞兄叶赫那拉那桐,是翁同龢的属下,任户部主事,此人是出了名的八面玲珑。现在,翁同龢又替那晋说情。
一切迹象表明,周宪章定是受那晋指使而那晋的背后,就是翁同龢
李鸿章认定周宪章事件,就是翁同龢为首的清流派,向他公然叫板了清流派与洋务派算是彻底撕下了面皮。
其实,这都是误会,那晋和他的哥哥那桐为人截然不同,那晋迂腐,那桐圆滑,那晋是个老学究,那桐八面玲珑,那晋与翁同龢素无来往,那桐与翁同龢私交极深。这俩兄弟平ri里极少往来。
今天,就因为一个周宪章,李鸿章把那晋归入了翁同龢的阵营,既然他是翁同龢的人,李鸿章就要清理门户了。
第045章 国民与臣民
李鸿章处事圆滑,可要是自己的后院出了问题,他决不手软。
李鸿章沉声说道:“天津武备学堂是我大清事最高学府,是大清未来的希望所在。对学员应该严格要求,一视同仁,容不得半点差池。周宪章军事成绩极差,早就应归入淘汰之列,然而,那晋身为武备学堂会办,徇私舞弊,篡改周宪章的成绩,致使这样一个劣等生至今还留在学堂里,误国误军着撤销那晋学堂会办一职,撤去那晋花翎顶戴,上奏朝廷,交刑部议处”
那晋从来没有篡改过周宪章的成绩,事实上,对于周宪章的成绩,那晋至今都是蒙在鼓里。篡改成绩是那些监督、教习们,尤其是冯国璋。
然而,yu加之罪,那晋成了篡改成绩的主犯。
两边答应一声,将那晋拖下了大堂。
李鸿章并没有下令通缉周宪章。
在李鸿章眼里,周宪章只是清流派的一个小卒子,只要抓住了那晋这个后台,一个小小的周宪章成不了什么气候。
而且,李鸿章也无暇周宪章这个小小的劣等生,他很快就忘记了周宪章这个人。就连他深恶痛绝的那晋,他也顾不过来了。
李鸿章刚把那晋逮捕下狱,就得到报告,袁世凯灰头土脸地从朝鲜跑回来了。
李鸿章只得放下那晋的事,和翁同龢匆匆离开天津武备学堂,赶回京城听袁世凯述职。
袁世凯带来的消息令人沮丧。
朝鲜东学教人发动的暴乱愈演愈烈,朝鲜军队不堪一击,农民军攻陷了全州,兵锋直指京城。朝鲜朝廷不得已与农民军达成全州和议,同意实行改革。
农民军退出全州城。ri本人却借口朝鲜朝廷在全州和议所承诺的改革,向朝鲜大举增兵,要求朝鲜在ri本人的监护下实行内政改革,ri本驻朝鲜大鸟公使向朝鲜提出五条二十七项改革案纲目,公然要求朝鲜与大清国脱离宗属关系,成为du i国家
朝鲜是大清国最后一个宗属国,也是大清最为密切的宗属国,其宗属地位源于明朝,至今已有近五百年的历史。
大清国失去朝鲜,国际地位将一落千丈,而所谓朝鲜du i,其实就是把朝鲜推进ri本人的怀抱,朝鲜要么是大清的宗属,要么是ri本的宗属,它根本就不可能获得所谓“du i”
所以,就连ri本也知道,大清国绝不会容许朝鲜du i
正如ri本外相陆奥宗光所言:“所谓朝鲜内政改革只是恐有虚名而已,清国zhèng fu一定会拒绝ri本的提案,如此一来,阻碍朝鲜国家进步的责任在清国,ri本与清国决裂一战就会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