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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锐说随便,揉揉发疼的太阳穴,趴在桌上偏过脸看着他,小声说:“我很想你。”
没有听清,不过猜到他说了什么,姜彻又揉他脑袋,手指滑到他因酒精而发红的耳朵,轻轻捏了捏,起身道:“上去吧,这里太吵。”
两人走到三楼,门一关上,就隔绝了声音。
姜彻还没说话,程锐已攥住他的手腕,一手用力把他按在门板上,急切地凑上去亲吻,嘴里喃喃道:“很想你。”
“小孩子真是什么时候都有精力。”姜彻低声说,微仰着头任他为所欲为。程锐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粗鲁地抚摸着。身体内是横冲直撞的冲动。很想很想。
姜彻轻抚他的背,等亲吻结束,程锐趴在他颈窝不动时,才说:“怎么了”
头很疼,又晕乎乎的。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喝酒。程锐的声音带着委屈:“我不想跟那些人吃饭,就像展览一样。”
“那明天就不去。”
“不是他们。”
手指在他后颈上盘桓,动作轻柔,姜彻笑笑说:“我还以为是因为没考上喜欢的学校,才这副表情。”
程锐苦笑,像个刚找到洋娃娃的女孩儿一样紧紧抱着他,说:“我都说了考不上。”
“没事,这个也挺好。”
程锐咬他耳朵,低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个毛,咱俩谁跟谁。”
程锐弯腰,把头发在他下巴上蹭来蹭去地撒娇,半晌才说:“喝多了,头晕。”
姜彻失笑,提着领子拉他走,道:“那还不去睡觉。”
程锐自背后抱住他,说:“你抱着我。”
臭小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姜彻使劲儿拍他脑袋,把人掀到床上去,边给脱衣服边说:“成成成,快给我睡。”
程锐努力想睁开眼睛,还是晕,只好闭上,喃喃说:“要是发酒疯,打你,就还回来,不要”
姜彻俯身亲亲他,笑骂道:“睡你的吧”
近两年来,这于他已是轻车熟路。魏宁总开玩笑,说他俩是老夫老妻,还整日黏黏糊糊如胶似漆的。姜彻心里不以为然,倘若没有接吻和拥抱,他们的相处和过去十几年并没有太大差别;而程锐想要的,也不过是这些许差别。
他想要,他就只好给。
等程锐沉沉睡去,姜彻坐起来抽了支烟,又看他睡着时乖巧的模样,童心乍起,伸手捏他鼻子。程锐只是挥开他,迷糊中向他身上又蹭了蹭。
他这些日子疲于应付各种各样的人,心情低落,睡得不好,只有这时候,方借着醉意,在姜彻身边安然睡去。姜彻看着他,视线从线条硬朗的双眉,游移到挺拔的鼻梁,再到轮廓分明的脸颊,想起接吻时,他竟要仰头,欣慰之余也感到失落。
他记忆里,还总当程锐是那个风筝都放不起来的瘦弱小孩,一眨眼,都这么大了,很快就要离开家去上大学。
时间过得太快。
他躺下,拉了灯,看着出租屋的天花板,又想,也不是很快,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变。
一觉睡到翌日正午,睁开眼睛时还觉得眩晕。
程锐捂着脑袋从床上爬起来,姜彻不在,锅里温着粥。他喝了半碗下楼,魏宁正坐在吧台里看书,见他精神萎靡,便调笑道:“蔫成这样,该不是阿彻昨晚把你给办了吧”
“他出去了”
“去餐厅订桌,说你考上学,他得请吃饭。”
程锐看看时间,坐下等他回来。
魏宁问:“考这么好,怎么还这副样子”
“喝多了,”程锐在桌上趴下,拇指压着太阳穴,“头疼。”
魏宁倒了杯水给他,说:“难怪他说不用叫你起床,回头央他给你按按呗。”程锐不作声,他又问:“假期这么长,有什么安排”
“不知道。”
“一开学,你俩可是异地啊,真到年底才能回来了。要我说,这个假期哪儿都别去,腻在你哥身边,不然以后想得慌。”
程锐沉默。认识姜彻以来,怕是第一次离这么远,每每想到这里,不安感就会再度涌上。
魏宁似是知道他在回避,轻飘飘捅了一刀:“感情深不深,就看异地分不分。”
是他厚着脸皮死缠烂打,才换得姜彻步步退让,这人说不定始终拿他当个孩子,所有的亲密不过是颗安慰性质的糖果。姜彻只说过试试,却从没说真的喜欢。倘若他不再抓紧,他的手就会放开吧
“担心了”魏宁翻着手里的书,凉凉道。
程锐坐起,抬眼看他。
“又想问我怎么办”
程锐看他嘴角带笑,只得服软,终于开口:“我该做什么”
“矮瓜,”魏宁合上书,凑到他面前,笑呵呵地说,“你求求我,求我我就告诉你。”
程锐蹙眉,还未答话,姜彻已进了屋,打招呼说:“睡醒了”
程锐回头,说还有点晕。
姜彻走到他身后,顺手用掌心揉他太阳穴,一边对魏宁说准备去吃饭。
魏宁瞟一眼程锐,大大咧咧起身,对镜子理了理唇上胡须,说:“走嘞。”
三人同行,姜彻看程锐一路无话,有意逗他,便笑着说:“嫂子老催我结婚,前两天还又给我介绍姑娘,我带你过去,咱们三家人算是凑齐了。”
程锐一愣,没明白他话里意思。魏宁哈哈大笑,说:“阿彻这是拿你当家属呢唉,不对啊,你们都拖家带口的,拽着我算什么事儿”
姜彻拍拍他的肩膀,沉声道:“你是兄弟,能不带吗”
“去你妈的兄弟。我说,”魏宁撇撇嘴,视线将并肩而行的两人扫了个遍,笑骂道,“就你俩整天周身粉红色的状态,悠着点,别给人发现了。”
“你嘴里就不能吐出点好东西”
“忠言逆耳,我这是预防针。”
姜彻看看程锐,抬手摸他头发,笑道:“这带出去,一看就是我弟,你当别人都跟你一样,思想肮脏。”
魏宁笑笑,想说些什么,又迟疑了,转而问:“庆哥这次检查,身体怎么样”
“没问,他说没大事。”
程锐听着他俩说话,心想:魏宁用“肮脏思想”看到的,才是事实啊。
也许姜彻潜意识里,依旧觉得这种关系荒谬吧
李成庆这一趟看病回来,瘦削了不少,脸颊深陷,加之沉默寡言,神态威严,李望说爸爸像是电视里的武林高手,惹得饭桌前众人哈哈大笑。林柏月笑着摸摸他头,说:“是啊,你爸爸最厉害了。”
李望一脸天真,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