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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过她的想法。这两日她一直闷闷不乐,莫非,她是真的不愿意离开王墨
石拓疑惑的望向疏桐:“白姑娘,我,我是不是做错了”
眼前这般场景,让疏桐十分为难。一方面,她确实不愿意离开王家宅院中断自己的复仇大业;另一方面,要她否定为她一掷千金关怀备至的石拓的一片好意,她又觉得于心不忍。
“你打着赎身脱籍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让一个有孕在身的女子离开自己的丈夫,让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离开他的父亲,还好意思问是不是做错了”不待疏桐回答,王墨便冷冷说道。
石拓惊道:“白姑娘怀有身孕”
闻言,疏桐也是一脸震惊。被他强夺清白的第二日,常氏逼自己喝下了避胎药。之后,自己与他便从未同过房,何来的身孕
“你今日请了那么多大夫替桐儿诊脉,就没一个发现她有喜脉了么”王墨嘲讽道。
石拓愣愣怔住:自己一心想要从王墨手中救出她,让她有尊严的活着,却不知事情至此,竟是自己干了件彻头彻尾的大蠢事
听到此处,绿珠长舒一口气,疾步走出了后院。
在石拓愣怔之际,王墨抬步踏入花亭,一把抓住疏桐的手道:“桐儿,我们回家了。”
看着王墨黑沉阴郁的眼神,疏桐无端有些心虚。他终归来接她了,只是,这般气势却令她感觉陌生和恐惧。
“头儿,就是他,他抬手点了点我的后脑勺,我就昏过去了”
王墨和疏桐还没走出后院,闻讯赶来的保镖石守则和二牛便带着一帮手执枪戟的护院,将清扬居后院围得密密匝匝。
走在最前面的,便是由赵武扶着的孙福,他一见王墨,便指着他向众人控诉。
闻言,二牛第一个冲上前来,待他握着铁棒走到王墨跟前,侧目瞥见疏桐后,当即一脸惊喜:“啊,竟是,是姑娘你啊”
疏桐看着他,不明所以。
看着疏桐的表情,二牛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啊,你,你当时昏迷不醒,没,没见过我。我,我叫二牛,前阵子就是我赶着牛,牛车送你和公子回,回来的。”
“是你救了我和石公子”
二牛摇头道:“不,不是我。是公子救,救了你,他抱着你来的我,我们村儿。当时,你全,全身是血,公子也受,受了伤,他还让我,帮,帮你换衣服”
“二牛,守则,他们是我的客人,你们都退下去。”听到此处,石拓几步走上前来。
二牛没看到王墨沉黑的脸色,也幸亏石拓及时打断了他的话,再说下去,只怕他也要和孙福一般倒地不醒了。
疏桐心下却是一动:原来,是石拓救了自己
见护院散开,王墨拉了疏桐便往外走。
在走出后院前,疏桐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石拓,视线与他迷茫失落的眼神骤然相遇,一瞬间竟有些心痛的感觉:若没有父母的血海深仇,能在这最美的年华遇见他这样的男子,该是多么幸福的事
第九十章 守身如玉
更新时间201447 18:01:11字数:2240
出了金谷园,王墨将疏桐抱上马背,随即翻身上马,一抖缰绳,策马朝洛阳疾奔而去。
王墨一路无言,疏桐却在百般猜测。这次的事,莫非是他和王恺算计好的,王恺卖了自己,他再拿着奴籍来将自己带回去若不是这个理由,他又为何要来接自己回去难道是自己对他还有利用价值“绝响”那夜明明是被他带走了,为何又回到了石拓手中
乘坐石拓的马车从王家宅院到金谷园,似乎没有这么远的路待疏桐察觉时,大黄驮着两人,已是奔跑在一条林木苍翠的山道之上。
天色已暮,山风飒飒,两人的衣袂在风中翻飞。被王墨紧紧拥在怀中的疏桐,并不感觉冷,可身子却在瑟瑟发抖。他要带自己去哪里
好一阵后,疏桐终于忍不住问道:“公子,我们这是去哪里”
“回家。”
王墨的回答几乎是抵着疏桐的耳畔道出,带着他温热的体息,却又异常的冰冷。
大黄在山道上又奔跑了小半个时辰,步子慢慢放缓了些,在穿过一片暗如黑夜的林地后,在最后一丝天光被黑夜吞噬前,来到了一幢位于半山腰的宅院前。
“到了。”王墨跳下马背,拉着马缰对疏桐道。
疏桐扶着马鞍慢慢滑下马背,双脚一落地,便踩在了一片厚厚的落叶上,发出了一阵“窸窣”的脆响。
“公子,这是哪里”
“邙山东麓的白果岭。”王墨牵着大黄往那处宅院走去。
疏桐转首环顾四周,只觉得黑夜沉沉,林木森森,耳畔不时传来秋风在山林间呼啸而过的凄厉声响,疏桐不由得抱紧了双臂,急步跟上了王墨。
王墨抬手扣了扣宅门上的铜环,很快院子里顿时亮起了一团灯光,片刻后,宅门便从内拉开。
“子夜到了”开门的人给王墨招呼后,又抬头对疏桐道:“夫人一路辛苦了。”
“权叔”疏桐愕然惊住,眼前这长髯飘飘的老者,分明就是那日在金镛城外那处小宅院里见过的权叔。
权叔呵呵一笑:“夫人好记性。申时末才听公子传话说要带夫人来白果岭小住,老朽急着赶来收整,才刚将屋子收拾出来,你们就到了。”
“辛苦权叔了。”王墨将手中的马缰递给了权叔。
“哪里,只是这宅子久未住人,条件简陋了些,还请夫人多担待些。”
寒暄几句后,权叔便牵了大黄往后院走去。
王墨取下权叔先前插在廊沿木栏上的风灯,带着疏桐往一间亮着灯的屋子走去。
里面早摆好了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等候在旁。王墨和疏桐进屋后,这丫鬟也没开口招呼,只是朝着两人微微屈膝,随即便端了温热适宜的手盂供两人净手。
疏桐本有许多话想问王墨,可因有这陌生的丫鬟在旁,净手后,她便只得陪着王墨静静吃饭。桌上的碗盏餐碟都是粗陶的,饭菜也十分清淡寡味,到正如权叔先前说的那般“简陋”。
用餐完毕,王墨带着她穿过游廊往中院走去。
中院的上房里亮着灯,王墨推开房门后,疏桐却是吃了一惊。屋里锦屏珠帘,流光溢彩,翠帷红帐,暖香融融,比常氏的卧房还奢侈许多这还能叫“简陋”
和王墨在清梧院的卧室一样,外室是间书房,但里面除了寝卧房外,却还有一个带有地热的沐浴房和一个宽敞的露台。
露台之上,檀木桌几上的黑陶壶正冒着热气,茶香袅袅。看来,早有人在他们用餐时就过来沏好了茶水。
疏桐环顾一圈,视线落在了露台珠帘后的一张桐木琴上。这不是自己用过的“秋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