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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望着谢安眼中跃动的怒火,苏婉轻咬嘴唇,带着几分梗咽低声说道,“事到如今,莫要再说了,都是我的错如今你位高权重、家庭美满”
“那又怎样”注视着苏婉,谢安正色说道,“尽管这么说有些对不起舞儿他们,可在成婚之前,我心里想的却是你,你知道么”说着,他拉住了苏婉的手。
见此,苏婉面色一慌,连声说道,“小安,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快放开”
岂料越说谢安抓地越牢,口中不悦说道,“还说什么可以放心了,你放什么心我需要别人家的儿媳来替心前年大年三十那夜,我就告诉过你,我不是你的弟弟,也不想当你那什么弟弟,不需要你来替我考虑,少在一边假惺惺的,你若是真心有为我考虑,当初就不该自作主张,加入吕家”
“假惺惺”苏婉难以置信地望着谢安,继而眼中露出几分怒意,狠狠一摔左手,挣脱了谢安的束缚,谢安措不及防,下意识想抓牢,以至于在苏婉手背上留下几道殷红的指印。
“既然你一直这么想,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望着手腕处几道殷红的指印,苏婉眼中隐约带着几分气恼,望着谢安沉声说道,“我要回去了谢大人如今乃朝中权贵,岂是妾身能够高攀,妄以姐弟相称的”
“你”谢安闻言心中亦是恼怒,愤愤说道,“不送”
“”气愤地望了一眼谢安,苏婉当即转身,脸上仿佛蒙了一层寒霜,恼怒般唤道,“映梅,回去了”
“是”望着自家少奶奶强忍着心中怒意的神色,映梅缩了缩脑袋,急忙紧跟而前。
瞥了一眼苏婉主母携怒离开的背影,苟贡微微叹了口气,走到谢安身旁,压低声音说道,“这就是所谓的爱之深恨之切吧只是有必要闹到这般不欢而散么”
谢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摇头说道,“你不会理解我长久以来的不甘”
“这个下官是难以理解,只是大人与那位女子年逾未曾说话,形同陌路,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言语的机会,何必弄地不欢而散呢大人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下官,尽管大人对今夜之事摆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可实际呢”
“少来这套我才不去”似乎是猜到了苟贡的用意,谢安皱眉哼道。
苟贡亦是狡猾圆滑之辈,哪里会不知谢安心中的芥蒂,眨眨眼故意说道,“那就没办法了,不过,今夜街上来往行人颇多,龙蛇混杂,倘若其主仆二人回去时遇到歹人,这可不妙”
谢安闻言一愣,继而眼中露出几许惊慌,喃喃说道,“说说的是”
“那追上去”
“唔”
第二十章逆鳞
说实话,苟贡故意说出那番话,其用意只不过是为了劝说谢安罢了,毕竟谢安与他在石桥旁等了一个多时辰,期间不知遭受多少来往女子的白眼,这才等到苏婉按约前来,结果不到一炷香的工夫,谢安三句两句就将那位丽人气走了,谢安心中做如何想暂且不说,至少苟贡感觉此事很是冤枉。
再者,苟贡也看得出来,尽管谢安口口声声对此事很是不情愿,可事实上呢,谢安对于与苏婉一同游街散心、观灯赏雪一事颇为上心,要不然,也不会早早就在约会的地点等候。
可苟贡万万没有想到,苏婉主仆二人竟然当真会遭遇歹人
“什么你家少奶奶尚未回来”
听闻苟贡的劝说,谢安二人急匆匆回到石桥旁,找到了尚且等候在石桥附近的吕家马车,然而从那位车夫的口中证实,苏婉主仆二人竟尚未回来。
“怎么可能”谢安闻言难以置信,要知道他本来就晚苏婉她们主仆二人一步,如今他二人都回到了石桥,怎么可能苏婉主仆二人还未走到就算女子脚步慢,也不至于慢到这等地步吧
见谢安似乎有些着急,苟贡劝道,“大人,可能是街上行人颇多,叫那位走岔了道,我等不妨原路返回,寻找一番”
谢安闻言点了点头,与苟贡二人原路返回,只可惜,寻找不果,到处都瞧不见苏婉主仆二人的踪迹。
忽然,苟贡眼中闪过一丝惊色,指着路边一物说道,“大人,那不是”
顺着苟贡所指的方向望去,谢安震惊地看到,街头路边有几个小孩子,正举着一柄碎花纸伞嬉戏,与方才苏婉手中那柄简直一模一样。
谢安心中咯噔一下,据他了解,苏婉从某种角度上说,与长孙湘雨一样有着某种恋物癖好,长孙湘雨喜好扇子,不拿在手里就感觉浑身不自在,而苏婉则喜好碎花油纸伞,出门时定要拿一柄在手中,烈日为了遮阳,雨天则为了挡雨。
唔,与其说是喜好,倒不如说是她为人仔细、谨慎的写照。
因此,就好比长孙湘雨绝对不会将扇子随手乱放一样,苏婉也绝对不可能将纸伞随便丢弃,哪怕她眼下因为谢安的关系异常气恼。
莫非正如苟贡所言,遇到了歹人
想到这里,谢安脑门上不禁渗出几分冷汗,几步走了上前,在那些孩童惊慌的目光下,蹲下身,从怀中钱囊中摸出一个十两的银锭,沉声说道,“我手里有十两银子,谁告诉我从何处拿到这柄纸伞,这十两就归谁”
尽管那些孩童尚年幼,但是却也知银锭的价值,闻言争先恐后解释原因,其中,有个小女孩脆生说道,“是方才一位年长的姐姐的”
话音刚落,在街旁摆摊售物的小贩中跑过来一名男子,看似三十岁上下,一把搂住了那个小女孩,低声骂道,“胡说八道什么你个小兔崽子,存心要害死全家是么”说着,他转过来面向谢安,堆笑说道,“这位公子,想必是这些小兔崽子手脚不安分,偷了旁人的东西”
只可惜,似这种敷衍般的谎言,连苟贡都骗不过,又如何骗得过谢安
清楚瞧见谢安眼中露出几分急怒之色,苟贡走上前来,低声说道,“大人,交给下官”说着,他蹲下身,从怀中摸出大狱寺少卿的官牌,望着那男子异常严厉地恐吓道,“信不信本官将你丢入大狱寺重牢,严刑拷打,叫你死在里头”
“大大狱寺少少卿”望着那块官牌,那名男子仿佛被抽去了脊椎骨般,顿时瘫倒在地,一脸恐惧之色。
他如何想得到,眼前那两个看似世家公子打扮的人,其中一位竟是朝廷大狱寺少卿。
“还不速速招来”苟贡怒声斥道。
不得不说,可能是苟贡此前杀人不少,浑身杀气不比谢安这种连杀鸡都要假借人手的文官,只唬着那男子浑身颤抖。
“小小的方”手指旁边那条小巷,那男子一脸惊骇,结结巴巴说道,“方才,这里停有一辆马车小的瞧见,马车旁有几个做侍卫打扮的男人,其中一个人还威胁小的,要是敢说出去,就杀了小的全家”说到这里,他畏惧地望了一眼苟贡。
苟贡是什么人,那可是当初在山东作乱的东岭众首领之一,闻言冷哼一声,沉声威胁道,“你若是再吞吞吐吐,本官定要叫你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那男子一听仿佛被吓掉了魂,跪地连连求饶道,“小小的不敢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