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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孙湘雨那略带几分笑意的目光下,谢安深吸一口气,说道,“多谢陛下美意,然在下不敢奢求高官,只求微末小官,足以”
“微末小官么”天子闻言未见丝毫波动,然而眼中却隐约露出几分失望。
“哼哼”吏部尚书徐植冷哼一声,大声嘲讽道,“有些人呐,就是不知廉耻,夸大其词方才还说什么对自己有信心,结果到了最后,却只敢求一微末之官”
太子李炜哈哈大笑,其余考生中亦不乏有偷笑者,有轻视者。
见自己的丈夫被辱,梁丘舞眼中闪过几分怒意,只是碍于当着天子的面,不好发作罢了。
比起太子李炜,天子的修养显然要好得多,淡淡一笑,转身回龙庭,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在心中如此评价谢安。
言过其实,不堪大用
然而,就在天子转身的工夫,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谢安淡淡的话语。
“徐尚书此言差矣在下向陛下求微末之官,并非是没有自信,相反地,只是在下觉得,就算是陛下赐我微末之官,我ri后一样可以出头,或许,有朝一ri与徐大人同阶为官也说不定呢徐大人还觉得在下没有自信么”
此言一出,满殿震惊,所有人都望着谢安目瞪口呆,尤其是那位吏部尚书徐植,面色涨红,哑口无言,好不尴尬。
漂亮长孙湘雨暗自兴奋地捏了捏自己手中的折扇。
“”已转过身,正准备自己龙庭的天子猛地转过身来,惊愕莫名地望着谢安。
不可否认,见方才谢安说得天花乱坠,到最后却自露马脚,只求一微末官职,天子着实有些失望,觉得此人言过其实不可大用,然而谢安紧接着的一句话,却令他刮目相看。
且不计较这谢安到底有没有像他所说的那份自信,单单这份口才,这份急智,便足以证明此人并非庸才
“精彩精彩”天子轻轻拍了拍双手,深深地打量着谢安。
平心而论,天子方才本就是想难为难为谢安,没想到这谢安不动声色地便将他设下的难题化解。
那句话,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不敢,不敢”谢安谦逊地行了一礼,他的面色,一如刚才被众人嘲笑那样平静,然倒是那些方才嘲笑他的人,此刻羞愧地低了下头。
本来,方才天子已经打算就此回龙庭,但如今见谢安将他的难为化解地如此出色,见猎起兴的他,倒是有点不舍得就这么放过谢安,他很是想瞧瞧,眼前这看似只有十六七岁的小碗儿,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想到这里,天子故意板起脸来,沉声说道,“你以为简简单单便能当上我我大周六部尚书之一小子何其狂妄”
谢安清楚注意到了天子的眼神,见他面色带着怒容,眼中却丝毫没有怒意,心下顿是明白过来,拱手说道,“古人云,人不轻狂枉少年,在下以为,这并非是狂妄,而是一种奋发进取的意志在下给自己定一个极高的目标,为的便是激励自己,奋发进取,难道这样也有错么”
果然好口才
见谢安如此能言善辩,天子心中越发感觉有兴趣,故意沉着脸又说道,“六部尚书乃我大周朝中重职么,你区区一尚未弱冠的小儿,竟敢说ri后居此重位,好高骛远,就不怕惹人发笑么”
谢安闻言面色改色,拱手说道,“待在下从微末小官爬到六部尚书,不就长大成rén了么在下以为,这叫笨鸟先飞,陛下以为否”
天子哑口无言,又好笑又好气地望着谢安,想了想,板着脸说道,“这想法倒是可嘉,不过你倒是好大野心啊”
“在下以为,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理,不想当高官的官,不是好官在下以为,野心看似贬义,实则能够刺激人奋发进取穷苦人家,为娶一美妇,辛苦co劳,积攒钱财,这何以不是一种野心商人为得到更多钱财,四处奔走,车马劳顿,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野心似陛下这般明君,ri夜辛劳,精于朝政,思有朝一ri天下安康,人民安居乐业,不受天灾牵连,又何尝不是一种野心”
天子闻言一愣,继而哈哈大笑,显然,谢安最后那不动声色的奉承,让他很是受用。
有意思,这小子
见自己既然已被面前的小家伙的话说乐了,天子索性也不在假装神色,平心静气地说道,“那你倒是说说,你的野心又是什么呢”
谢安眼睛一眨,毫不犹豫地说道,“当大官,赚大钱”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且不说其余人,就连梁丘舞也微微皱了皱眉,显然对谢安的答复很是不满意。
“当大官赚大钱”天子微微深思了片刻,皱眉说道,“这两者放在一起说,可不大合适啊,难不成你当官就是为了赚银子么而不是忠君体国,为我大周效力、为朕分忧、为百姓谋福”
“陛下,这谢安既出此言,足以证明此人狼子野心”方才被谢安羞辱了一番的吏部尚书徐植,趁此机会抢过话说道。
怎么又是你啊
谢安有些无语地望着满脸怒意的吏部尚书徐植,心中冷笑一声,拱了拱手,故意问道,“那若是徐大人,又该作何答复”
吏部尚书徐植闻言冷哼一声,拱手高声说道,“自然是如方才陛下所言,忠君体国,为我大周效力、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谋福”
“丝毫不计较个人得失么”谢安插嘴说道。
徐植冷笑一声,傲然说道,“那是自然”
“徐大人果然是高风亮节啊”谢安拍了拍手,提高了声音,说道,“没想到徐大人当官就纯碎只是为了为陛下排忧解难,替百姓谋求福利,根本不计较什么个人的得失,像什么暗中调族人到吏部,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
他话语中的嘲讽,就连梁丘舞也听得出来,更别说其他人。
尤其是长孙湘雨,闻言更是故作懊悔地对阮少舟说道,“阮叔,莫不是你道听途说,误会了徐大人吧,像徐大人这般高风亮节的人,怎么可能会借职权之便,替自己族人谋官呢”
阮少舟亦是聪明绝顶的人,闻其弦,知其雅意,伸手抚了抚下巴上那一撮胡须,故作反省地说道,“或许那徐良、徐懋兄弟,其实并非徐大人族中侄儿也说不定”话是这么说,可他却将那对兄弟的名字也点了出来,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这二人一唱一和,只说得吏部尚书徐植满脸涨红,哑口无言。
可谢安还不想放过这徐植,谁叫这家伙三番两次来找他的麻烦呢
以德报怨可不是谢安的性格,他向来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只看他家中那副字帖就知道了。
“似徐大人这般高风亮节之人,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比肩圣贤也不为过,在下以为,徐大人做官,肯定是不贪名、不图利,视金、银如粪土”说道这里,谢安语气一变,望着吏部尚书徐值,邪邪说道,“徐大人对自己如今拥有的都不在意,那你想要什么呀”
吏部尚书徐植终归不是蠢人,哪里会听不出谢安话中包含的深意。
对自己如今拥有的不在意,言下之意,就是说他徐植想得到自己尚未拥有的,而作为从一品的六部尚书,二人之下,万人之上,没有得到的,想想也只有丞相之位以及
想到后者,徐植额头吓出一层冷汗么,连忙说道,“你莫要血口喷人”
“徐大人怎么就急了呢”谢安故作不解地问道。
话音刚落,一向与他默契极好的长孙湘雨闻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