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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这件事也告诉你了呀,看来她这些年一直很在意呢”淡淡一笑,长孙湘雨瞥了一眼谢安,用令人捉摸不透的口吻问道,“你觉得我做错了么”
谢安苦笑一声,挠挠头说道,“也不能说做错吧,至少从大局上说,你的计谋很毒辣、很高明,只是”
“妇人之仁”长孙湘雨哪里会猜不到谢安心中所想,闻言淡淡说道,“近百年来,草原一直对我大周虎视眈眈,每逢其部落中粮食不济,便组织军队前来我大周边境抢掠,被掠去的女子,非但受辱,还被迫为其生子,生不如死,更可恶的是,当那些孩子长大成rén,他们依旧会继续父辈的恶行而那时,数十个部落中的青壮男人组成军队攻我大周,倘若能将其尽歼,势必能与草原部落造成重创,甚至,能使其数十年不敢来犯我大周,用高阳区区八万百姓换我大周数十年边陲稳固,换我大周数万万子民之安生,何以做不得”
“区区八万高阳百姓么为达目的,你还真是不择手啊”谢安闻言苦笑不止,长孙湘雨那份不同寻常的冷静给他的感受,远比吹在脸上的风更寒冷刺骨。
“这话可真是小家子气啊”长孙湘雨淡淡一笑,讥讽道,“你以为东公府里的那个女人就没杀过人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个女人在战场上所杀的人,比你想象的要多地多”
“舞”
“嘛,若我是她的话,也不会告诉你怎么可能告诉自己的夫婿,自己是一个双手沾染鲜血的人呢你以为她的威名是来自于世代为将的梁丘家错相反地说,正是因为她,东公府梁丘家的名望才如ri中天,炎虎姬这个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炎虎姬”谢安闻言一愣,下意识地拉住了手中的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
瞥了一眼满脸愕然的谢安,长孙湘雨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低声笑道,“你还没有瞧见过吧,那个女人在战场上的模样,长发猩红、披甲浸血别忘了,她可是从十万敌军中斩杀了外戎首领的人我记得你上次说,她比我好十万倍哈真是以五十步笑百步”
“怎么可能”尽管谢安这些ri子也隐约猜测,自己那位正室多半是一位了不得的女人,但是没想到,竟然勇悍如斯。
望着谢安愕然的目光,长孙湘雨轻笑一声,淡淡讥讽道,“你先前之所以会那样想,无非就是她与你有了夫妻之实,爱屋及乌罢了舞姐姐是不是说过,我很危险,叫你远离我”
“呃,这个”
“哼我一猜就知道”长孙湘雨冷哼一声,露出满脸嘲讽之色。
见此,谢安有些不渝,皱眉说道,“就算你说我偏袒她也好至少,她不会像你那样,为了解闷,差点引发那么大的动乱也不会像你一样,成天到晚地算计别人”
“”长孙湘雨闻言红唇微启,却无言以对,只是在过了良久后,她这才长长吐了口气,抬头望着晴朗的天空,幽幽说道,“谢安,当你发现周围的人都不如你聪明,仿佛鹤立鸡群、高高在上,你会有什么感受”
“得意骄傲”谢安试探着回答道。
长孙湘雨闻言摇了摇头,淡淡说道,“还不够高”
谢安闻言愣了愣,在沉思了一番后,试探说道,“孤独么”
“”
下意识地,长孙湘雨转过头去,惊异不已地瞧着谢安,古怪说道,“似你这等凡人,竟然能体会到”
谢安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咬牙切齿地说道,“长孙小姐,我觉得在一个无人的偏僻处,出言羞辱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哦”说着,他比划了几个叫长孙湘雨颇为脸红的动作。
长孙湘雨闻言白了一眼谢安,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怯生生说道,“谢大哥好过分,辱了奴家清白不算,竟还要害奴家性命”
不得不说,她那故作的娇弱,着实令谢安有些心猿意马,双目对视良久,终究是谢安坚持不住,没好气说道,“行了行了,别闹了,说吧,你到底来城外做什么”
见谢安这么说,长孙湘雨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浓了,娇滴滴地说道,“谢大哥以为呢或许,奴家这是给谢大哥一个侵犯奴家的机会也说不定哟”
“”谢安闻言抬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淡淡说道,“再不说实话,我可就回去了”
“好啦”长孙湘雨气恼地瞥了一眼谢安,闷闷不乐地说道,“你沿着河流往上去便是,到了地,我自会叫你停下”
谢安无奈摇了摇头,一扬马鞭,继续驾驶着马车往西。
如此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长孙湘雨这才喊停,在谢安莫名其妙的目光下,她下了马车,走到河流旁,打量着四周。
“你在做什么”谢安走了上前,见她紧紧裹着身上的那件袍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心中有些不忍,遂解下身上的御寒斗篷,披在她肩上。
“”长孙湘雨回头望了一眼谢安,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又放弃,只是蹲下身抚摸着脚下的土地,时而又抓起些许土壤,在手中搓着。
或许别人不明白,但谢安可看得懂。
这个女人,在观察河流上中游地段的土质么
谢安记得,自己昨ri对她说过,某些河流之所以河堤坍毁,洪水泛滥,原因就在于河道两岸植被稀少,致使土壤酥松,经不起河道内水流的冲刷。
而如今,这个女人在验证自己所说的事么
正如谢安所猜想的那样,长孙湘雨站起身来,望着他点头说道,“看来你昨ri所说的,并非虚假之事”
尽管理解她的用意,谢安亦不禁翻了翻白眼,为了验证他对她所说的话是否正确真实,就大老远地跑到这里观察
真是受不了
就在谢安暗自摇头之时,忽然,长孙湘雨轻轻搂住了他的右手,轻声笑道,“呐,谢大哥,奴家记得,谢大哥想帮九殿下成为皇储,对吧”
望着长孙湘雨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谢安忽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他不动声色地撇开了长孙湘雨的搂抱,皱眉说道,“唔,怎么了”
“既然如此,谢大哥每ri无所事事的,这样好吗”
谢安闻言皱了皱眉,错愕说道,“不是你说暂时别轻举妄动么”
“凡人的智慧”在谢安气得牙痒痒的目光下,长孙湘雨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叹息说道,“奴家只是叫九殿下别轻举妄动,又没说谢大哥,谢大哥依旧可以踏足仕途呀,还是说,谢大哥就甘愿做东公府入赘的女婿当然了,以舞姐姐的地位,负担谢大哥ri后所需,还是没问题的,只不过,若是传出去,不太好听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奴家只是觉得,以谢大哥的能力,每ri呆在东公府无所事事,实在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正巧,过些ri子朝廷礼部正准备在冀京举行会试,谢大哥难道就不想做些什么么”
“会试科举么”谢安闻言微微皱了皱。
说实话,他不是没考虑过这条路,只是这条路走起来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