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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这才醒转,第一眼就看到了两个赵吏在对峙的情形,他脑子里很乱,手脚也没有力气,但他还是抱着怀里的那幅画把它塞到赵吏怀里,“你看。”
赵吏是谁活了一千七百年的灵魂摆渡人,他自然知道冬青说的画是什么画。冬青见他不搭理自己,就自己把画展开了,那画上画的是一个白衣的少年踏马东行,他神情倨傲,从画前看好像是少年在扬着下巴和你说话,那高高在上的高贵气质不由让人心头一凛,因为他长得很漂亮。而让冬青最惊诧的是,这个人的脸,和自己最起码有九分相似。“这是怎么回事”
赵吏不去看他,目光里躲闪了一下,“我不知道。”
“他说这里是你的家。”冬青伸手指向对面的人,隐隐觉得那人身上的黑气好像更重了些。
“到我身后来,不要直视他的眼睛。”
冬青对于赵吏的话一向是照办,他站好之后才问,“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赵吏张了张嘴,他怎么也说不出来那是自己的恶念所化的人形,是他对冬青犯下的罪行,他眼角的余光可以看见冬青那亮闪闪的大眼睛,这个人,不论什么时候,眼神纯洁得都像孩童一般。
“他是个可以化成人形的怪物,叫羽人,背后还有一对翅膀。”
“翅膀我怎么没有看到”冬青疑惑,不敢直视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可是羽人却桀桀地笑起来,“青,你要看吗我可以满足你。”
那羽人在三人的注视下做了一个手势,上身的衣服一瞬间崩裂,冬青奇怪地看着,他身上没有赵吏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就在这时,冬青听到了从血肉里长出骨头的声音,大家眼睁睁看着羽人的背后渐渐长出了一对翅膀,羽翼丰满,纯白如雪。所有人都傻了,冬青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真的长出了一对翅膀,根根羽毛鲜亮,看上去就想揉搓一把。而赵吏和木兰惊奇的是为什么翅膀是白色而不是黑色承载着无数思想的羽衣人,为何却有一对白雪一样的翅膀
“青,过来,我让你摸一摸。”他的口吻里带着诱哄,这种口气绝对不是赵吏能说得出来的。
冬青脚步挪了挪,他还没动身手腕就被赵吏抓住了,“不准去,你去一个试试,看我不崩了你。”
冬青低头看着被握出淤痕的手腕,“你松手,我没想去。”他跺了跺脚,有点为难地解释道,“刚刚太紧张,腿麻了。”
“夏冬青。”羽人喉间发出嘶哑的呼唤,顿时有无数个“夏冬青”的声音回荡在他耳际,他听到赵吏大喊“快把耳朵堵上。”可是照做的时候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听到巨大的枪声,嘶吼声和翅膀扇动的声音交汇在一起,下一刻他就被羽人牢牢困在怀里。“我怎么会伤害你呢青,你是我的宝贝啊。”他抚摸着冬青的脸,深情地说,“正是因为你,我才有了这一对翅膀,你看多漂亮啊,难道你不想摸摸吗”
冬青不说话,赵吏已经凶残地把一旁的椅子踹翻,“放开他,我不送你去地狱。”
“赵吏,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以为你想什么我不知道吗”他笑得很讥俏,“我是邪恶的代表,那么你呢你的翅膀是干净的吗我很期待看你长出黑色翅膀的那天。”
这时候木兰偷偷在后面塞了个东西给赵吏。“什么东西”暴戾的红眼睛赵吏一个抬手,向木兰袭去,木兰硬生生受了一击,撑住桌子不敢再动。
“冬青,接着,插他心脏上。”赵吏趁着这短暂的间隙把手中的东西丢给夏冬青,夏冬青敏捷地接住,才发现手里的东西是销魂刀。“这”
冬青快哭了,“那是你自己。”虽然只是容貌一样那也受不了,他记得他曾经问过赵吏关于销魂刀的情况,在活体上剖一个口,可以进入灵魂里。
“那么不是活体呢”
“销魂刀只为销魂。”
“快,你只有一次机会。”赵吏捂着胸口前进一步,他自己是不能杀死自己的,唯一能够动手的只有与之牵绊最深的人。这就像是在心爱的人胸口插上一刀,即使是个毫不相干的人,冬青也下不去手,更何况这人和赵吏是一模一样。
“夏冬青,你大爷,快点动手,不动手我就动手了。”
羽人自从刚才那一击之后翅膀边缘就开始流血,此刻已经奄奄一息,他那双血红的眼睛盯着冬青,冬青握刀的手开始颤抖。“冬青,他不是人,活生生的人站在你后面,你要看清这一点。”
冬青转头看着赵吏,已经是满脸的泪水,他再次握紧销魂刀,直直地插到羽人的心口。就在半个小时前,他的手还停留在那没有心跳的胸口。“为什么你没有心跳”
“真的赵吏在遇到你之后就是个死人了。”
鲜血染红了翅膀,转眼之间所有的鲜血都消失了,冬青转身离开,却被拉住了手,“青,别走。”
背后的目光炽热得快要将人融化,冬青抹了一把眼泪正要离去,“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身为同一个人,为什么他伴你千年,我却要遭受千百般折磨,为什么我回来只是要见你一面,青,我是”
冬青挣脱了他的手,因为他看到赵吏不知道什么时候捂着胸口倚在一边,他刚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冬青快速上前扶住他,“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看着他捂住的胸口,还有已经在渐渐化成黑气的羽人,他问道,“真是你”
“不,他不是。”赵吏坚决否认,但是在看向那一团烟雾散去时,目光里多了些什么,就算少了一魂那又怎么样,他还是战遍三界的灵魂摆渡人,还是夏冬青的老板,还可以陪在他身边,这便足够了。至于那些过往的不堪还是随着这烟一起散了吧。
“混蛋,下次再也不要叫我这样干了,你知道亲手杀死自己爱关爱的人是什么感觉吗”夏冬青脸上泪痕未干,又开始咆哮了。
“我知道,我知道,乖,我都知道。”赵吏安慰他,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多少次目睹夏冬青的死亡,原本以为已经麻木了,可每一次都心如刀绞。
冬青扯了一下嘴角,哭不是哭笑不是笑地说,“乖你妹”
很多疑问都没有解开,赵吏死鸭子嘴硬,否认了这处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