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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力气没有赵吏大,他又掰不开他的手,只好用眼神怒视着他,“哎呦。”顺带着踩一脚。
赵吏抱着脚跳,那边手也放开了。
“店长如果有闲心的话,请到别的地方玩,请不要打扰我做生意。”夏冬青冷冰冰地说,决定收回昨天的话。
“生气啦”赵吏拍拍他的脸,“我不玩了还不行吗”
夏冬青不发一言,做自己的事情。
“好吧,我发誓我跟这位姑娘一点关系都没有。”
夏冬青心道你跟她有没有关系关我什么事,我闲得慌才操心这些问题,原来一天一个两个的往店里带,老实了几天这风流病又犯了,哼,要是我是店长,保证在门口立一块牌子,“赵吏与他的姘头们禁止入内。”
这边赵吏还眼巴巴等着夏冬青的反应呢,那边女孩放下喝水的杯子,笑盈盈道,“其实我是来找这位小哥了解情况的,我叫姜长安,你好。”
夏冬青赶紧收起一肚子心思,和女孩握了一下手,“我叫夏冬青,是这家店的夜班服务员,这是我们老板赵吏。”最后两个字完全是用后槽牙说出来的。
“姜长安嗯,难道你还有一个妈妈叫曹七巧”
“不,”长安被赵吏的话逗笑了,“我倒是有一个哥哥叫姜季泽,你们有看到过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修罗手4
所有人都看向夏冬青,夏冬青顶不住压力指了指对面的理发店,“那里。”
那姑娘却笑了,还是笑得特大声的那种,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冬青有点心疼,想递纸巾给她擦擦,被赵吏一巴掌拍了回来。
“我没事。”她自己把眼泪擦了擦,“我在逗你们玩的,其实我哥哥早已经死了,刚刚听小亚姑娘说你能看见鬼,所以才来逗逗你的。”
“冒昧问一句,你哥哥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哥哥他是一名钢琴家,他有这世上最好看的一双手。”那女孩捧着自己的手看了看,“他三岁开始学钢琴,五岁登台演出,十岁就已经在国际上拿奖了,可惜后来他”
“怎么了”冬青没忍心问,是王小亚在一旁补上的。
“他死了,有那么一段日子,他的精神压力特别大,父母每天都在他耳边絮叨说一定要拿奖,为国家争光,一定要怎样怎样,我记得他那时候常常睡不好,在家的时候到了凌晨灯都是亮着的。我是一个不合格的妹妹,直到他死了,我才知道原来哥哥最喜欢的不是钢琴,而是自己做发型设计师。”
冬青心一沉,赶紧去看赵吏,那家伙正看着人家姑娘不知道在想什么,抿着唇一点都不像是原来的模样。
“哥哥说他要去找自己的理想了,在那里没有鲜花和掌声,没有让他喘不过气来的氛围,他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就像平时困了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她稳了稳情绪,忽然对冬青道,“这位小哥,你真的能看见鬼吗如果你看到他的话,一定要告诉他,父母都原谅他了,他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昨儿个晚上父母托梦给我,我一宿都没睡好,今天不知不觉就走到你们店里来了。”
“托梦,难道”冬青怀疑。
“嗯,父母因为哥哥离世一直心情不好,没过两月也因为车祸就走了。”冬青想她一个人也不容易,眼眸里不由得带着点怜悯。那女孩笑笑,“不用可怜我,真的,他们留给我很多钱,而且我的职业我很喜欢的,那也就是我的理想,这位小哥,你到底转不转告呀”
冬青眨了眨眼睛,有点不好意思,除了王小亚之外好像还没有人这样跟他撒娇,这时就听赵吏在一边咳嗽,王小亚还巴巴地问他“你是不是嗓子不好,是不是要生病了”
冬青径自走到门口,把理发店指给女孩看,“那里的人应该就是你哥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你和我去吧。”
“我也去,我也去。”王小亚哪里都要凑个热闹,“那位帅哥我还看得见呢。”
赵吏一个人被落下了,没人请他去,他还是把腿放在凳子上晃悠,“哎呦,不自量力的人哪,进去了当心出不来,冥界的鬼一半都跑去剪头发了,如果有人打扰他们剪头发,听说会死得很惨的。”说完还冲夏冬青扮鬼脸。
“赵吏,你行了啊,爱来不来,说什么风凉话”夏冬青也知道把赵吏带上是最好的,但是他又顾着面子,不好意思开口,算了,他打算带着姜长安过去,至少哥哥不会对妹妹怎么样的。妹妹夏冬青脑子里意识到这个词的时候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是自己是个孤儿,并没有妹妹啊,为什么会对这个词特别敏感呢
明知道店里肯定来了很多鬼,夏冬青还是进去了,但也不能这么多吧。他刚站到门口的时候就开始头皮发麻了,除了刚刚几只,还有其他一些奇形怪状的简直是应有尽有,他硬着头皮往里闯,这时就飘过来一个男鬼,口水涟涟的,快速地往王小亚身前靠过去,夏冬青眼疾手快把王小亚拉到自己一边,凶恶地瞪了那只鬼一眼,那边正在设计发型的姜季泽偏头朝这边看了一下,只有他留意到夏冬青的眼睛在一瞬之间是变红了的。这一停顿直接把手底下人的头发剪露出一大块头皮,好在鬼是看不见的,仍旧喜洋洋地按人的姿势坐着,好像上学的孩子一样端端正正。
姜季泽已经好几年没看到他妹妹了,因此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认出她来,直到长安颤抖着喊着他的名字扑到他怀里来。夏冬青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似有非无的情景刺激得他脑仁疼,这时候太阳穴上就被一双手按住了。他知道是赵吏,这是他的直觉,于是他非常不客气地把手打了下来,果然看到那笑得痞痞的一张脸。
“不是说不来的吗”
“有吗”他摊手,“好像没说过吧,再说有你小青仔的地方怎么会没有我,我可说过无论你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冬青愣了一下,“你有说过吗”
“嗯哼。”他哼了一声,“就当我说过吧。”
缠缠绵绵的俩兄妹终于分开了,长安有好多话想对哥哥说,可是怎么她都开不了口。最后只好颤颤地问一声,“哥,你还好吗”
“我很好,你看这么多人都找我设计发型,你哥现在我可是冥界首席发型师。”
长安红着眼睛想去触碰哥哥的脸,“为什么我能看到你呢哥哥,你可知道我有多后悔自责。”
“你自责什么,这都是我的选择。”他避开了妹妹的手,“这身体是我为冥王打工换来的,我只能在这儿呆一晚上,所幸大家都守义气,来捧我的场,我还担心一个人都没有呢。”
“为什么,为什么”长安一叠声地问,他能看出哥哥现在脸上的笑很真诚,他想不耐烦的时候就表现得不耐烦,而不是原来那个永远穿着燕尾服文质彬彬的哥哥。
姜季泽叹气,“父母他还是不让我做这个,生前管着,身后也管着,他们从来都不关心他们的孩子是否快乐,而只是关心能不能多赚钱,够不够体面,在那边也要我找个好差事,可是我觉得这双手天生就是用来理发的。你知道手指在头发里穿梭带来的那种舒服的感觉吗你知道当我设计出一个发型出来看到顾客脸上那种满意的笑我是多么开心吗”
“这些他们都不知道。”他垂下头,白皙的指尖动了动,“妹妹,要不要我也为你设计一个,就像我十岁那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