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78(1 / 2)
水镜道;徒儿未曾发现,师父。中年道人心知徒儿既说没见过,就定是不会有假。观一眼天边,知再过三两个时辰,烟香效力便将逐步消散,那些妖人就可缓复过来,待得此遭良机错失,往后再要另行对付,可就大大的不易了。想到此着,不免焦虑陡现道;大人,我猜那马兄弟可能已迷在那无骸谷中,事不宜迟,我们尽速前去,一为尽早缉拿了妖人,二来再寻找马兄弟,此事实已不可再拖,否则将后患无穷。那大官瞧到道人脸上陡生异样,更生怀疑,反大加延词道;那无骸谷终年瘴气不消,我等冒然闯进,绝非良策妙举,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方行定夺。到了这个时候,还说什么从长计议,方行定夺,那中年道人即地一声大喝;拿绳索来。随大官同来的那帮人,肩上或多或少都搭着一两捆大麻绳,但却无一人上去交他。
“中年道人见众人不为所动,又是一声怒喝;绳索拿来,把我等师徒三人都绑上。众人齐集一愕。中年道人的两个徒弟惊惶道;师父你快走,他们不信我们,那就罢了,我们哪里来还是回哪里去,就别管这茬闲事了。中年道人怒目相赤,道;徒儿住嘴。大人,烦叫手下将我们师徒三人都绑了,带我等一道去那无骸谷前,大人可叫几名手下先进到谷中探虚,倘里头有半分异样,大人只管砍了我们师徒的脑袋就是,我绝不怨大人半分。
再进瘴谷
“那大官沉吟半晌,实难不容定夺,心凝要真如道人所说,千载良机岂可白白错过,但勿是那般,此去必是凶险万分。细作权衡,生觉此道人生死不畏,甚有坦荡,多半所讲还是真言,但事关生死,岂又不得不防。当下命手下把三个道人均给绑了结实,一同往那无骸谷而去,而那马姓官人,则另外遣人送回了衙门暂做医疗。一帮子人朝小径下去,不一片刻,便到了谷口。只见那前面白雾烟封,恶臭扑鼻,众人心中都是一阵打鼓,心想便是道人所言不虚,要他们进去这种烟瘴之地,也是后怕的紧。于是立时便有人因怯萌退,危言耸听起来。那大官意就在踟躇,经得手下三言两语一通鼓捣,退意渐盛上风。便就这时,听得那中年道人厉喝一声;大人既已到此,为什么不派人进谷瞧瞧,莫不是都害怕了么那大官道;道长何出此言,我等既来,岂可惧怕的道理。肖捕头,你带几个人马上进去瞧瞧便是,可不能叫他人看轻了。他说的倒是轻巧,瞧瞧便是,无奈肖捕头双腿已是在发抖,迟迟不敢答话。
“那中年道人见此情形,不免哼了一声,道:大人,不妨要我的徒儿水镜随同捕头一道进去,他先前已进过谷中,于其形势稍有熟悉,要其给捕头领个路,倒也可免去毒雾迷眼,而失了方向。那大官道;此法甚好,就依道长所言,劳其爱徒随前引路,我等顺早拿了妖人伏案,已泄民怨。说着,便命人解下水镜身上绑着的绳索,要其带路。
“水镜毕竟还是个孩子,见着这般阵势,心中害怕,踌躇不愿进谷。但一瞧师父及同门水明的性命俱在攸关,也就壮起了胆量,一步一踌地向那谷中走进。那姓肖的捕头瞧了眼那大官,满脸忧惧,正要跟上,却听中年道人喝道;等等,谷中瘴毒忧盛,这样进内,难恐毒气不伤身体,我怀内有一只药瓶,你们可取将出来,每人服上一粒,待进入谷后,务需都要跟随我徒儿左右,切不可乱行分离,不然失却了路径,要将出来,可为大大不易。那大官道;你们听见了没有,还不照着道长的吩咐去做,都不可离开小道长的身后半分,稍一见动静,要先护住小道长的安危,明白了吗肖捕头点头称是,取了中年道人怀里的一瓶药丸,人人服用一粒,方才进谷。小道童水镜正等在两丈外的地方,一行八人,径向里走去。
妖人受擒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谷口外面,鸦雀无声,睽睽众目俱是望向幽谷,气氛已是万分凝重,当中自也不乏为中年道人暗捏不把冷汗的。眼见半个时辰已过,谷中丝毫不见动静,再过了一刻,仍还是一样。忽地,只听见刷的一声钢刀出鞘的声音,便瞧一名虬髯黑面的家伙跳将出来,手中刀头直指中年道人,怒目道;牛鼻子,你到底在谷中按了什么陷阱,怎么我兄弟一进去就不出来了。老老实实的讲来,不然老子就一刀劈了你。中年道人泰然自若,斜睨一眼他手上明晃晃的钢刀,道;你是何人瞧你的衣裳装束,不像是官家的人,你兄弟又是哪一个那虬髯黑面的家伙道;我兄弟乃就是肖捕头,他于我有恩情,我虽身在江湖,不是官府的人,却也不齿妖人作恶,特地赶来助拳还恩的。中年道人道;知恩善报,是条汉子,贫道佩服之至。但此时尚还早了些,倘若再过一刻时辰,还不见你兄弟回头,壮士自管拿了我的头便是。虬髯黑面人道;好,就依你言,倘若刻时未现,就休怪我
沈珂雪顿住了下,接着说道:“此人话音未落,就见谷中奔出一人来,但晴一瞧,见是先前进谷去的小道童水镜。水镜一面奔出,一面嘴中喊着师父师父,模样甚是欢跃。那虬髯黑面人见只有水镜一人出来,脸陡一黑,钢刀横亘在水镜面前,喝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出来,他们人呢可是都给你作害了水镜把头一歪,嗖一下从钢刀下面钻了过去,来到师父身边,回头道;你自己看好了。虬髯黑面人愣了一下,望向谷口。不多时,隐隐约约见得浓雾下有人影走来,过不片刻,当头一人出来,正是那肖捕头。但瞧他的背上,却还驮着一个人。待得他把那人放下,有人就呼道;蒋捕头,是蒋捕头。
“又过少时,后面陆续出来了六个人,他们的背上亦同样驮着一个人,此些人的模样不仅难寻常态,衣着也很怪异,但在场人可都识得,这些人可不就是那歹事做尽的妖人么。肖捕头放下蒋捕头,便向那大官禀报;大人,经手下查核,道长所言句句属实,谷中确藏着不少妖人,且俱都横躺在地,毫无反抗之力,就是那三岁的小孩,亦都可轻易擒出。那大官听此一言,喜不自禁,亲自动手松了中年道人身上的绳索,大是明歉许诺了一番,尔后恭敬着道;这些人受了道长的神法,果然便可手到擒来,敢问道长,下一步该如何处置的好中年道人拍了拍左肩右膀,活动活动筋骨,方道;早前走时,我嘱咐大人要备绳索和狗血,不知狗血大人可有备来
斩杀百人
“那大官道;道长的嘱托,本官岂敢忘却,狗血我都叫人备好了,便于方便携带,净都装在皮囊里,请道长过目。说罢从身旁一人腰间摘下一只鼓鼓的囊袋,交于中年道人手上。道人接在手中,先前他还以为他们腰间悬挂着的是水,不想竟都是狗血,拔开囊嘴上的塞子,一股腥臭气味应马扑鼻而出。他手拿囊袋,走到一名妖人面前,左手捏开他的嘴,右手将囊中的狗血灌入一大口,那名妖人虽身子不能动弹,眼睛却一直睁大着怒视着中年道人,死活也不肯就范。无奈他再过不愿,此时却已无反抗能力,几口狗血喝进,整个身子不住抖了几抖,神情顿就蔫了下来。中年道人跟着向众人道;你们都将他们用绳索绑结实了,用狗血破了他们的法术,便就可不惧。肖捕头,你留下少人在这里看着他们和保护大人,其余的都随我一道进谷,带齐狗血和绳索,断不可由他们有所喘息。那肖捕头看了看那大官,不知做作。那大官脸一横,道;道长的话你没听见么还不快去。肖捕头唯唯应道;是是点了三百余人,跟随中年道人再赴幽谷。
“这次一去就是三个多时辰,直至天色大黑,月挂枝梢,众人方才出谷,只见此次不但俘获了百十余妖人,更有不少衣衫不齐的良家妇女遭得解救,显是给妖人强抢所去。众人出了谷,外面已是火光冲天,那大官瞧今日收获这般丰盛,想必升官那是铁定了,故此脸上甚有喜色。众人在谷外稍作休整,便浩浩荡荡打道回府。回到府衙,已现天色微明。以往众人恨透了妖人,如今正是出气的时候,刚到衙中,便要那大官下令斩了后快。那大官瞧瞧众人,说;这些妖人的确害人非浅,如今尽数逮得,可喜可贺。但还是应当待天亮时,在所有老百姓面前,公审了才好,此也可以让老百姓拿其出一出大恶气。众人听了也是,便只得暂时作罢。那大官赶紧下令把妖人俱关进了大牢,待天明公审后一一斩决,那些受解救的女人也妥善作了安置,也待天明家人来接领。
沈珂雪讲至此处,深作一声叹息。曾老头已完全给这故事所吸引,虽不知这事与今日他们的事有何关联,但此种锄恶惩奸,仗义扬善之举,他一听便就极为佩服,乃至日已落西山,仍浑不觉。他甚为不解,此刚讲至大块人心之处,沈大夫人为何会要叹息,便问:“后来公审的如何那些妖人可都是真给斩了”
沈珂雪道:“的确,他们都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