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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帐篷门口的那个人发出一声咒骂。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听起来很耳熟。半天没有其他动静,轻音鼓足了勇气走上前。接着微弱的星光,她认出了帐篷口受了致命伤的人是那个神秘兮兮的大富商,那个在俘虏营带她们一起逃走的老人。
只不过此刻这位大富商穿着一身的盔甲,完全是一副战士的打扮。痛苦并未剥夺他的意志,他也认出了从帐篷里走出来的轻音。
“是你啊”老人发出了一声半是痛苦,半是讶异的呻吟。
“你没事吧。”轻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这样将老人拖进帐篷里面。
“你觉得像没事吗”老人用力握住刺穿他身体的长枪,他似乎想将其拔起来,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就像那些所有受了致命伤却还意识清醒的人一样,他明白一旦拔出长枪,只会让他死得更快。“看来我们还真的是有缘分啊,小丫头。”
突然之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小丫头,我问你一件事情。”老人一边喘息一边问,“反正我也快死了,你不必对死人隐瞒什么。我当时听见那个女人叫你陛下,是我听错了吗”
“没有听错。”轻音看着面前的伤者。不知道为什么,看这个老人让她想起死去的飞焰。她其实真的想在死前安慰一下这个老人,但是却发现无从说起。她毕竟不认识他,连他叫什么,是什么身份也一无所知。唯一能做的,就是回答他的问题。
“我叫轻音,是贝莱特的继承者,高原的霸王。”
“你这样的小丫头”老人张大嘴巴,惊讶得几乎连身上的伤痛都忘记了。
第二十八章
“你凭什么胆敢如此自称”短暂的惊讶后,老人立刻反问。“有什么资格自称高原霸王。”
“是艾鲁因的旨意。”轻音回答。“我受到贝莱特的指引。我战胜高原之王,从它头上拔下翎毛,以此功绩为证,我被选择为翼人族之王,高原之主。”
“翎毛我还以为那是假的呢”老人低声的说,突然之间,他发出一阵笑。“原来是这样,我懂了那些祭司早就知道,所以才表现得那么奇怪。艾鲁因啊,难道这就是你的旨意”他用很轻很轻的话说出最后一句,轻得任何人都听不见。
“啊。”老人这种突然起来的神情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轻音吓了一跳。
“不必害怕像我这种垂死之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告诉你吧,其实这段时间,一直有流言在传播,说是新的高原霸王已经出现。就算在军队中,这个流言也在悄悄传播。有人要求祭司们辟谣,但是祭司们却全部保持缄默,既不承认,也不反对,更不做任何说明,最多只是含混的应付几句。这种暧昧的态度确实让人难以理解有人说这是因为这种谣言根本不值得反驳,有人说这是因为祭司们惧怕新王的权势,还有人说其实祭司们也不知道,但是他们不想让人知道他们不知道但是现在我懂了。高原霸王已经出现,但是却是看起来最不像霸王的霸王。所以祭司们才会那样原来就是这样”他又笑了一声,嘴里却喷出几滴血沫。“好像正常的人都不会觉得你这样一个小丫头会成为支配高原的霸王吧。”
“不过,轻音陛下,”他突然用上“陛下”这个称呼。“既然你已经被选择,相信你也已经有所觉悟了。我此刻以这份姿态在你面前并不是偶然,是艾鲁因把带到我的面前的。”
他的翅膀无力的拍打了两下。轻音突然意识到老人的翅膀并非上次所见的那种明显的斑驳杂色,而是呈现淡黄色。他是黄翼族的人。轻音的目光穿过帘门,外面那具尸体也是一样的。黄色的翅膀说明了死者的身份。
“你的翅膀”
“呵呵,简单的伪装而已”老人尽力让自己呼吸平稳下来。“我要是但是这副样子,估计就会立刻被灰翼族的家伙处决了。我可不是墨守成规,宁死不弯的人啊。其实说回来,我们自称血统高贵,但和那些低贱的人的区别,也不过是一点点颜料而已哈哈咳咳”他笑着,更多的血喷了出来。不仅是嘴里,还有被刺穿的伤口。
“你是黄翼族的”
“是啊,轻音陛下。你已经有了艾鲁因的祝福,有了荣誉,有了力量但是作为王,你还少最后一样东西,那就是权势。就让我来给你你缺少的最后一样东西吧。”他突然挣扎的坐起来,当然,这个动作让刺穿他身体的长枪伤得更深。
“你要给我权势你到底是谁”
“我叫凯勒,黄翼族的族长。”他用庄严的口吻说道,同时从身上摸出一样东西。那是一把连鞘小刀,相当的小,连匕首都几乎有些算不上,应该是仪式性质远大于实际用途的武器。“我被阴谋和叛逆所伤,死期已至。所以现在我以艾鲁因的名义,将统治黄翼族的权利移交给轻音,高原的新霸王,并将我们部族代代相传的族长信物交予她,以此为证。”
他无视自己身上的巨大伤口,用非常庄重的姿态将手中的小刀捧到轻音面前。直到轻音将其拿起,他才松了一口气,一下子重新摔倒。轻音赶紧将他扶住。
凯勒摇了摇手,示意轻音放开。
“对不起,轻音陛下,恐怕我给你的东西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我给你的也许是一个赠礼,也许是一个毁灭。就像我一样”他的声音慢慢低下去。血流了好多,已经将整个地面变成了一个血洼。他的生命也已经剩下不多了。
“六天以后”他用最后的力气说道。“在主军营里有一个重要会议到时你如果能带着这件信物出席,那么”轻音没能听清楚他的最后一句话,声音几不可闻,甚至连翼人族那样超常的听力也已经听不清楚,或者这些话根本没吐出他的嘴。
凯勒呼出了生命的最后一口气,头歪倒一边,死了。
“轻音”外门一声大喊,乌锥一头冲了进来。看到小丫头平安无事,乌锥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你姐姐让我来找你,你拖了好长时间没事吧”他看着轻音被血染红了双袖。不过这点担心是多余的,轻音的袖子上的血并不是她自己的。
“我没事。”轻音看了看死去的凯勒。为什么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