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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极,妙极」庞定痴痴地望著那画像。
最后轮到郭方,他踏前一步,向那画像望去。
那少女的眼睛内是迷蒙一片,像一片云雾笼罩著。当雾气散尽后,面前是一个酒吧,郭方看见自己在痛饮著。
一个媚荡的女人,随著音乐声在跳西班牙舞。脚步的有声,纤腰款摆有致,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能勾人魂魄。
当她跳到郭方身边时,郭方一手揽著她的腰肢,趁著酒意,两手在她身上乱摸,那女人身上腻滑而富于弹性,真够味。
这时候,有个男人一手抓在郭方衣领上,斗大的拳头,对正他的鼻子击下去。
郭方的鼻子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几点鲜血滴在他洁白的衬衫上。他像发了狂似的,挣脱那人的掌握,随手拔出手枪,向对方乱轰。那个出手打他的青年原来是表演西班牙舞女郎的丈夫,他身上一连中了五六粒子弹,惨叫一声,倒地而死。
旁观的人吓得面如土色。郭方将那舞女郎拉到怀中,叫道:「谁敢干涉我,就和这人一样」接著他大摇大摆地把舞女拥上楼上的房间,与她共度春宵。
舞女并不因失去丈夫而悲伤,她本来是一个荡妇,对郭方细意逢迎,只乐得郭方心花怒放。他一面捧著酒杯,一面叫道:「婊子,我要娶你做我的老婆」
正说间,外面人声汹涌,许多人把房间包围著,大叫:「杀人犯快出来」「奸淫别人妻子的恶汉,今日是你的死期到了」
郭方把舞女一推,站起来,威风凛凛地走出房门。左右佩枪一齐拔出,砰砰砰砰,连珠发射,门外的男人纷纷倒地。郭方拉了舞女的手,骑上一匹快马,扬长而去。
郭方的事,不久也醒了。他呆呆地在出神,上次他之所以被判误杀,就是为了抢夺那漂亮的舞女,结果他坐了牢,但是那舞女却没有让他占到便宜,在牢中,他每天闭起眼睛,也想起她那妖娆的姿态。因此,在望见画像中时,他第一个幻想便是得到那女人。
三个邪恶的歹徒都尝试过那画像的神秘的魔力,他们觉得这确是一件无价之宝。三人回去房中商议,决定当晚便把画像偷走。
镇上没有警察,只有一个年纪老迈的镇长,和一个近视眼书记。要偷一样东西,太容易了。到了半夜,三人蹑手蹑脚,来到走廊上,把画像解下,向外便跑,他们来时有一辆汽车,把画放进车后的行李厢内,悄悄的开了出去。
第二天,店主人醒来,见走廊的壁上空空的,画像不翼而飞,大吃一惊。
三个歹徒把画像带到百里外的一个城市,在那里另外租了一辆车子,直驶巴黎。
李纳在巴黎的贫民窟里有一间旧屋。三人暂时匿居在那屋内,不再露面。
这天晚上,郭方喝了一些烈酒。发牢骚道:「妈的,这地方闷得发慌,何不把画像取出来消遣」
李纳也同意他的说法,把画像端出来,挂在墙上。郭方首先走上前去,要在那画像的眼中寻求他那妖娆的情妇。
但不论他怎样注视,那眼睛都毫无反应,令他十分失望。唠唠叨叨地骂了一顿。跟著,李纳和庞定上来尝试,也都失败了。
「他妈的,我们一定是上了当,偷了一幅假画回来」
「不,这婆娘有点邪,也许她不喜欢我们玷辱了她,所以便不再灵验了。」庞定说。
「她邪,我们比她更邪」郭方借了一点酒意,指著那画像的鼻子说:「这次你再不灵验,我便刺破你的眼睛」
说完,他再直直地注视著她。
自然,这一次还是没有反应。
郭方怒吼一声,在庞定和李纳来不及阻止之前,已伸出一只手指,戳向画中少女的左目。
只听「必剥」一声,画像的左眼给他洞穿了。
彷佛有一个女人的惨叫声,起自耳际。接著,郭方首先惊呼起来:「瞧,你们瞧」
那画像的左眼竟有一丝鲜血,沿腮边流下。
「血,血」郭方脸色惨白,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汉,第一次表现了惊怖欲绝的神态。
李纳也看到了郭方所见的情景,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去沾一沾那血迹,一片鲜红的血印,染在他的指头上。
「血,真的是血」李纳拚命地把手指在墙壁上揩,但哪里揩得掉
画像的血泪越流越长,沿脸颊一直流到衣襟上。
「鬼,鬼呀」李纳和郭方不约而同地拔足便跑。
「慢走。」庞定叫住他们:「你们到哪里去」
李、郭二人站定脚步,两眼仍露出极端恐怖的神色。
「别忘了,你们是逃避警察而躲到这里来的,」庞定说:「这样一叫嚷,不是把身分都暴露了吗」
「但那那」郭方结结巴巴地指著画像。
「枉你们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一点点小事情也怕得那个样子,你们有没有看清楚,那画像眼睛流下来的是血,还是油彩也许那只是水分沾染了颜色。」
听庞定这样解释,李、郭两人的胆子稍为大了一点。他们回头观看那画像的血痕,说也奇怪,很快竟又乾了。现在看来就真的像油彩的颜色一样。
「他妈的,吓了我一大跳。」郭方骂道。
「可不是吗」李纳也说。两人想起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情,竟被几点血吓倒,不觉又好气,又好笑。
「让我们把这画像的眼睛补好,」庞定建议:「不管它灵验不灵验,画得这么美的画像,总可以卖一点钱」
他把戳破的地方,在画布后用胶纸黏上,使那画像的右眼看来大致上恢复了原样。
李纳上前审视一番道:「不错,补得很好咦」他话未说完,忽然喃喃自语:「它又灵了。」
原来他看到那眼睛忽然闪出一丝光彩,好像在向他抛媚眼。很快地,他已进入了催眠的状态。
他看到这画中的少女向他招手,她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衣裳,肌肤若隐若现,十分撩人。
李纳跟著她跑,见她进入一座幽静的森林中,忽然不见了影子。这是黑夜,天上有一弯眉月,发著淡淡的光,把树木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四周静寂得要死,李纳忽然打了一个寒噤。
李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