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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升是父亲的心腹,他要是嘴把不住门,父亲早就换人了。
分明是她想办法打听到的
父亲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地纠缠,坦言道:“我给诸举人送了封信,把我们家的一些事告诉了他,请他等我把家里的事理顺了再提成亲的事”
“为什么”王映雪目光如炬地望着父亲,“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她认为父亲是为了她不成
窦昭冷笑。
父亲则沉默良久,低声道:“映雪,我有我的责任西窦需要一个继承人,父亲也等着抱嫡孙。我不想把诸家五小姐拖进来,她没有责任承担我所犯下的错误,没有义务一进门就面对这些纷争”
“我对你来说,是一场错误”王映雪刹时面白如雪,尖锐地问。
“你不要想歪了。”父亲和煦地道,“我只是希望不要因为我的原因,再伤害到别人”
“那我呢我算什么”王映雪质问着父亲,“你不希望伤害诸家五小姐,难道就忍心让我和明姐儿从此天各一方忍心让明姐儿从小就没有了母亲”
“映雪,并不是我心肠狠。”父亲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明姐儿在王家身份不明,她在窦家,好歹也是窦家的五小姐。她现在年纪还小,什么也不记得,养在谁身边就会跟谁亲,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伤心难过”
“她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王映雪低声嚷着,愤愤地把荷包砸在了父亲的身上,“我不要你的银票,我要我女儿。”说完,昂首挺胸地转身,进了花厅。
父亲苦笑,摇着头跟着进了花厅。
窦昭望着地上的荷包,寻思要是自己把这三千两银票据为己有,不知道会不会连累那些在花厅里当值的丫鬟、小厮们。
有朋友在评论区里留言,说我洗白窦世英,实际上,我觉得不存在洗白的问题,每个人都有很多面,不可能除了黑就是白,也不可能永远只是一个面孔。
onno
第三十二章 异样
更新时间2013127 21:34:59字数:3280
窦昭最终还是把那荷包捡了起来。
好歹是三千两银子,可以买一千多亩田或是一座四进的宅子呢
要是被谁捡了去,只怕眨眼的功夫就会连人带银票都不见了。
与其给别人,不如给她。
她打开了荷包。
里面全是一百、二百甚至是几十两的面额,见票即兑的那种。
父亲想的还挺周到的。
窦昭把银票重新放回荷包,就听见花厅里传来一阵哭闹:“哥哥,你们这样逼我,还不如给我三尺白绫让我自缢算了,也免得我牵肠挂肚,生不如死”
那就给她三尺白绫好了
窦昭腹诽着。
当初母亲不是如她所愿给了她一条汗巾,结果她怎么还活得好好的
王行宜怎么生了这样个不知道廉耻的东西
真是有辱他一世英名。
花厅里传来王知柄低沉的声音,含含糊糊,听不清楚。
窦昭寻思着要不要再听听壁角,结果看见花厅的槅扇一动,父亲陪着王知柄走了出来。
她忙躲到了一旁的太湖石后面。
父亲劝着王知柄:“你也不用着急上火,事情来得这么突然,她可能一时接受不了。这样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个结果。今天你先回去,让她的嫂嫂们来看看她,看她还有些什么想法,我们到时候再坐下来商量。只要窦家能办到的,一定尽力满足她。”
王知柄脸黑黑的,听到这话额头上冒出几根青筋来,沉声道:“窦七爷这是什么意思以为我妹妹是要讹你们家的银子不成”
“你不要误会。”父亲声音温和,“我只是想,你虽说是她哥哥,但毕竟男女有别,又分开了这么多年,她有什么心事恐怕也不好说给你听,不如缓两天,等她的心情平静下来再做打算。”又道,“她要是舍不得明姐儿,随时可以来看看她。只是明姐儿年纪小,怕就怕到时候有什么话传到明姐儿的耳朵里,让那孩子难受。她要是同意,让明姐儿拜她做了干娘或是干姨都也可以。等明姐儿懂事了,再把当年的事告诉明姐儿也不迟。不过,具体怎样个说词,能不能这样,还要请你们家帮着拿个主意,我一切依照行事。”
一席话说得妥贴又诚挚,让王知柄脸色大霁。
他仔细地打量了父亲一眼,道:“没想到你做事这样沉稳厚道,倒是我小瞧了你。”
父亲汗颜,支吾道:“天色不早,我就不留你了。等下次过来,我请你喝茶我那里还有二堂兄从福建捎来的大红袍,颇值得一尝。”
王知柄满意地走了。
父亲擦着额头的汗水,转身朝着窦昭躲藏的太湖石喊道:“还不快出来太阳这么大,小心晒着”
窦昭笑嘻嘻地走了出来,道:“我躲得好好的,爹爹是怎么发现我的”
父亲笑着指了指窦昭头上的金环。
早知如此,就应该扎头绳的。
窦昭在心里嘀咕着,想到那三千两银子,亮出手里拎着的荷包笑道:“爹爹,我捡了一个荷包”
不要说她现在只有五岁,就是她十五岁,三千银子想不着痕迹地私藏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摊开,光明正大地据为己有。
父亲笑道:“原来是被你捡了去。”一面说,一面伸手去拿那个荷包。
窦昭手一晃,把荷包藏在了身后:“是我捡到的,就是我的。”
父亲一愣,笑道:“可这荷包是我的。失主找来了,你难道还想赖不成”
“那您得谢谢我。”窦昭道,“要分我一半。”
父亲忍俊不禁,刮了刮她的鼻子:“你这都是跟谁学的”然后打开荷包,从里面挑了张十两的银票给她,“给你的谢礼。”
“不行,不行,”窦昭和他来混的,瞅着那一百两、二百两的抓了一把在手里,“这些都是我的”
正说着,祖父走了出来。
父亲有些慌张地把银票全塞进了荷包。
祖父皱了皱眉,道:“这是做什么呢”声音很冷淡。
“没事,没事。”父亲连忙道,“寿姑的荷包松了,我帮她挂上。”
啊
窦昭忍不住咧了嘴笑。
这银票是父亲的私房钱。
所以连祖父也要瞒着。
祖父不悦地道:“这些丫鬟、婆子做的事,你一个大男人,跟着掺和些什么”然后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父亲应喏,招了妥娘过来,指着窦昭低声说了几句话,和祖父去了鹤寿堂。
窦昭笑眯眯地往正房去。
妥娘一路上盯着她腰间的荷包,每逢过桥穿径她的脸色就紧一紧,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四小姐,您小心点,您小心点”,恨不得把那荷包捧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