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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骂那个连长,一个有相当级别的吩咐将他的手枪下了,要先审问。
那个连长真是太不走运,但是事情并不像首长们想象的那样,这完全是个意外。向前进自始至终都亲眼目睹,他不想那个连长有事,在首长们的询问下就极力替那个连长开脱。
但是这个连长还是被带走了,过来的那一个班的战士护送着首长们离开,他就在最前面。
“唉这就是战争”这里炮观员听到事情原委后,感叹一声。
“意外太多了,充满着变数。”向前进也说“鬼知道那地雷是怎么回事按理说,沙袋外面那点距离不应该有地雷。”
“嗯,最怕的就是这样子,没上去前线,却在后防线稀里糊涂受了伤,真不值得。”炮观员努力伸咽了下脖子。“可悲的是一些人还要标明自己的从严治军,这个时候亡羊补牢,于事无补”
“事情是个意外,那么就当没发生过。谁愿意呢但是从严治军是好的。”向前进呵呵着说,“我知道你反感刚才来看你的那些人,但也不应该全都反感。你这是不对等,我们军人,要做到热爱首长,才会不怕牺牲。”
“呵呵,你是个优秀的战士,的确不错但是首长也要值得下面的兵尊敬才行。有没有听到部队打黑枪一说说不定今后会出这种事,有些官不像话,士兵手中有的是武器,你要混蛋,那可不客气。这种事情我听得多了。”炮观员说。
“我们不说这个,那个连长也真是那个喝口水也被石子损了牙。我想他应该会没事的,也不应该有事。事情是那个兵不对,看见伤员那个样子了居然还笑得出口,要是我当头,也不能容忍这种不关痛痒的笑。”
“那倒是,我也很生气。我这个样子,我也不想,谁要是还笑话,我就跟谁急。”炮观员认真地说。“报告没事吧你做事,我放心。”
“因为我做事你放心,所以你才让我做。同样的,你办事我也放心。以后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要是开了口你也不能推三阻四。如何咱们一言为定”向前进看着躺在行军床上的炮观员,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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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观员伸出手,两人紧紧握住。
炮观员忽然笑嘻嘻地说:“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她会来看我,你怎么看,我是不是有戏不过那个对头也来,我可不希望看见他。拜托你一件事,到时候,请你给我打打掩护,你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知道”向前进点头,但是心里却有点说不出的味道。不情愿还是根本就不想他们单独相见
“我敢保证,我的对头永远都只会是她的一个跟班,只有我,才会真正赢得她的心。兄弟,知道为什么吗不为别的,就凭我身上的这好几个枪眼。我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人,其实她喜欢的,不光是娘娘腔的文化男人,作为男人,老子们还得要经受住枪眼的考验。我从鬼门关活过来了,我现在有的是勇气。呵呵”炮观员说得很自信,很开心。
“我知道。”向前进说。
“你知道什么”炮观员问。
“你说的话,作为男人,还得要经受住枪眼的考验这句话。我知道女人是喜欢真英雄的,比起那个扛摄像机的来,你有百分之百的胜算。但是”
“但是什么直说”
“感情这个东西,是要讲缘分和感觉的。有没有听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话我只怕你到时候指望太高,一下子跌落进深渊的话”
“兄弟,给我点信心好不好啊别用这种话来打击我,我会退缩的。要是依着你的眼光来判断,你认为她有可能不喜欢我这样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你了解她吗我是说你比我更知道了解她吗我想听听局外人的意见。”
“局外人,不错,局外人,我是个局外人,呵呵。这是你们的事情,我也不大好说。一切就看天意吧,就像老天没有收你,你一个打十多个,居然还活得肢体健全。那个,用不了几个月就又是一条好汉。你怕什么,自己的事,自己去解决得了。”
“说得对我有信心了。只是她说来看看我的,怎么这个时候了,还不见人影儿会不会是迷路了我是说找不到我在这儿你帮忙出去看看,要是见到了,就招呼到这里来。可惜我不能动,经过了这一仗,我的胆量也出来了。以前基本上是我在暗恋她,一厢情愿,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了勇气和信心。我一定能赢这是我们两个男人家族的斗争。风水轮流转,上一次我父亲输了,这一次我给他扳回来。”
“不好意思,你这样说也许有你的理由,不过我觉得这样不好。你应该是真心喜欢她,而不是延续上一代人的在感情上的恩怨。”
“呵呵,也没那么严重,我就开个玩笑而已。”
“开玩笑也不行你要尊重她,不要把她当作东西来争抢,只是为了满足男人的争强好胜心而已。”
“你那么认真干什么么我说了这只不过是开玩笑”
“好了。我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了。我帮你去外面看看。”
炮观员奇怪地看着他,不知他何以生发那么大的脾气。也许他的确是个严肃、正统的人,不喜欢看到我这样子吊儿郎当的说这种不正经的话。
向前进很无奈,他也不知道为何刚才自己失控。他只是觉得自己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坏。心情变化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没有休息好,头脑里还是一片昏糊,热热的发胀。再说,战友马小宝还没有下落,他打听了好几个人,都说不知道。班里所有人都打听了,还是没有什么可靠消息。难道是被特工在路上袭击,根本就没有进医院这可说不准。还有他叫武安邦打听那个医院的事情,也没有消息。一般这种情况,消息封锁会比较严厉。要是马小宝不幸在那场可能的袭击中丧身,那就有点遗憾了。何止是遗憾而已根本就是大家不能接受的事情。
出来了后,向前进没有再进去帐篷里看炮观员,他坐在小山丘上,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都是穿军装的,不断地出现在他的眼眸里,但是没有一个是他要等的人。
也有一些是穿便装的,虽然看起来像是边民,但是服装并不能隐藏什么,军人的走路的独有的姿势已经出卖了他们。他知道这些人是侦察兵,跟他们是一个军种,是首长们手中的利剑。
侦察兵,没想到自己也做了侦察兵。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得这好像是虚幻的。但是的的确确,他是侦察兵,他与他的生死与共的战友们都是侦察兵。生死与共的人,还包括刚才那位炮观员,一个同样有着赤子之心的热血青年。
想到炮观员,想到这生死与共的四十多天,在随时都有可能遭受炮袭而在瞬间毙命的漫长的四十多天,他很深地被这个无所畏惧的人感染着。无疑,这炮观员是他钦敬的人物。一个有着很好的背景后台的人,为着他的理想,主动到前线来冒险历经生死考验,这是非常难得的。
这个世上,蝼蚁尚且偷生,谁个人真的不怕死孟子说舍身取义,司马迁说人生有轻重两种死法,无疑这个炮观员跟大家一样也是有着满腔热血、不畏身死的真正的男人。单凭这一点,就值得任何人敬佩。他想起那个广西籍的老兵在医院里说的那话,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现在这可怜的炮观员他深深地被一个情字苦恼着。
这种事,他没办法相帮。有些东西,是他自己内心里最隐秘的,他不想去碰触。他只想,随任它,听之任之。这样最好,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刻意去想什么事情,没有时间刻意去寻找少年维特的烦恼。
他只是一名战士,一名年轻的战士,他的命运是战场,而不是像现在的炮观员那样,可以离开,从此以后过一种正常人的生活。
内心里他得承认,眼下的炮观员有资格谈恋爱。他有资格去爱一个优秀的人,不管这个人在他自己的内心里占据着怎样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