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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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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战无数,终于被拥为单于和众贵人。至我之时,袭此名号已三十余世了。”他说此话时,旁边众贵人也是神情落寞,似乎都在回想当年的往事传说。

鬼方为夏后皐之后裔,也确实是有传说的。比如当年武王代商时,便有萁子以“夏人北遁”“商封夏杞”为例请封朝鲜,果然为商王后裔争得宋国、朝鲜两个封国,可见此说亦是有人认同。这些也都罢了,最重要的是眼见为实。昭元颇具古董眼力,一看这些牌位,便知确实是年代极久远之物,绝非临时赶凑。而且众贵人的神情思绪,也绝非能齐刷刷装出来的。

这诸般因素之下,昭元心头自然是信了八九成。他想起这些北遁夏人当年的苦难,也是感慨不已:“如此说来,他们与我塞内诸国原本也是兄弟。虽然夏桀暴虐,以失天下,但人死恨消,说起来这些先王也毕竟算是我之长辈。我对其行后辈之礼,也无不该。”说着便也学着众人向那些牌位施礼。

那些贵人见昭元也肯向那些牌为行礼,都甚是欣喜。单于挥了挥手,内卫们又将先人遗物郑重地搬了出去,众人重新落座。昭元道:“既然单于等也知道塞内塞外,本都是炎黄之后,兄弟之国,何以仍是对塞内诸国攻掠不休”

单于道:“北地土地贫瘠,物产单薄,虽千万里亦难养塞内一国之人。先辈们至于此地,稳住根基之后,每思先世居于中原沃土,自然便有恢复之意。但数百年来,塞内诸国虽然受扰,仍是屹立不倒,此志便渐渐为人淡忘。到我这时,分隔既久,已是渐行渐远。列国见我等渐习胡风,遂称我等为夷狄,诸国共御我们诸部。我等觉中原之人蔑视我等,自然不忿,年年秋高马肥之际便要入掠;塞内诸国也常在农闲之际出兵报复。数百年来兵连祸结,至于今日,自是成了传统。”

昭元极不认同只因彼此蔑视便能成为兴兵的理由,同时想起再过几月便又将是深秋之季,正要说话,那单于已道:“去年一年攻伐已毕,双方也都没占到甚么便宜,不过又是徒耗一年而已。”昭元道:“既然都知道这是徒耗,何不就此而罢,于双方都是有利”单于漫声笑道:“我久有此意,只是众位兄弟大多却是想之不通。”

昭元心想:“彼此看不顺眼,很难真正成为战争主因。他们一定是自恃来去如风,能多占便宜。单于此话,不过是推托之辞。我要不要真戳穿呢又该怎样来说呢”

昭元想了一想,终于还是沉吟道:“北地弓马,自然强于塞内。但塞内地形复杂,不甚利于万人以上的大规模骑射,反而利于步车对战。因此数百年来,谁也奈何不了谁,徒然两耗。内地诸边国年年派驻兵力人夫戍守,难以安心农桑,北地也是年年攻掠,但一遇城墙便攻之不入,每年所掠只怕也不比自己损折多多少。何况北地部族众多,东有林胡、楼烦、白羊、东胡、赤狄、白狄,西有月氏、犬戎、西戎等等,也是年年互相攻伐,无有了局。北地无险可守,一经接战,便是不死不休,而且本来先祖源流不同,难以根本言和,双方损失更倍于鬼方和中原之战。若是贵部与中原兄弟诸国言和,便可专于周围诸部。那时占尽优势,人丁滋生,成为北地霸主,亦非无此可能。是以边塞言和,非独利于中原,也是利于贵部。”

众人虽见他说的也是中原列国的陈词滥调,但大半还是给他点面子,沉吟不答。昭元又道:“各位都是英雄之列,此中利益,其实各位贵人也是心知肚明。不知贵部为何仍是不肯与内地言和呢”

忽听右贤王道:“公子所说似是有理,但却也有些不对。比如方才昭公子所言,说我等攻掠内地所得未必大于所失,在下便不敢苟同。我部都是游兵,来去自如,纵然不能轻易破关入城,但每次在城外所掳之牛羊子女便已数不胜数。即使兵败,彼国之兵难以追袭,于我等损失亦不大。试问单以我部之利来讲,又何必停止这一乐事”

昭元面色不变,道:“左贤王所言固是又些道理,却不知这利之一字,却还有大有小。鬼方若是小掠,自然无损于内地诸国,徒然增加仇恨。若是大掠,必然需要出动大兵,行踪难隐,而且内地自然也会集结大军想抗。只要是大兵对面交战,向来都甚是惨烈,鬼方损折极多。而北地人口本少,一有大损,往往便很多年都难以弥补,这时若别部偷袭,那还不有亡族灭种之险是以方才左贤王所言,不过是恃骑兵之速贪诸小利,却忘了根本大略。”

左贤王正要答话,右贤王已道:“如此说来,我等不过是未能统一漠北之故。日后我们统一漠北,自然便可挥师南下,一举而复先夏旧业。正所谓兵不练不精,现在不多袭扰几下,日后又怎么能熟悉中原对战所谓楚夏同源,公子又是和我鬼方有亲,若是早早与我等合作,日后必然能得一封国,安享富贵”

第三卷 天竺爱恨 第二十四回 大漠佳人波澜起四

昭元道:“贵部能统一漠北,列国亦可能统一相抗。贵部能从对战中熟悉敌人,列国亦能从对战中熟悉你们。贵部日逐小利,必然积累仇恨。日久以后,中原诸侯痛定思痛,一伺时机成熟,定然努力养马训练骑兵,联合出击。那时以中原金铁之利,人丁之巨,战例之丰和巨万之资,挟恨出击,直捣此地,且问贵部何以抵挡”

此话一出,席中顿时骚动起来,右贤王更是怒形于色,似乎就要发作。昭元霍然起立,转向单于道:“我所言句句乃是出自肺腑,虽然本意乃是为了中原诸国,但于鬼方亦无不利。今席间既已骚然,已是无以成席,在下便请告辞。是战是和,听贵部自决。”说罢凝神戒备,便欲步出帐篷。

单于急忙挥手道:“众位兄弟,这位昭兄弟虽然只是初识,但他一见到先君宝物,便肯持后辈之礼,自是并无太多夷狄之见。昭兄弟既肯如此,足见塞内诸国,亦还有念我等之心。至于那些眼光短浅之人,我等又何必去与他们一般见识方才昭公子所言小利与大害,不过是直陈彼此利害,并非威胁。我们部中向来敬重言谈直率、直来直去之人,各位兄弟不可坏了这规矩。况且他说话直爽,虽是生长南方,却与我们北人之风相通,大家本该亲近才是,怎么反而见外”那些贵人见单于以此借口缓和,也都纷纷站起身来,要挽留昭元。昭元不答,只是望着右贤王。

右贤王走了过来,道:“在下方才席间无礼于贵客,乃是在下的不是,在此先向昭公子陪罪。无论我之观点如何不同,都不该当席失态,失我部中尊严。”说着向昭元深深一揖。昭元见他态度甚是诚恳,心中气已是消了大半,于是也回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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