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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香雪院。
莫非这件事与佟妃有关孤星暗自揣摩。
据自己在无忧宫多年的经验所知,普天之下能够做到抹去人记忆的,只有苗疆的土司王。土司王的位置是世袭,除了土司王位之外,他们还会世代相传一些秘密的巫术。而其中的一些巫术,是作为土司王或者土司王的继承人才能使用。难道说,是苗疆知道承焱不日即将征伐,因此先下手为强。既然要对付承焱,为何不干脆置他于死地,而只是让他忘了自己。这倒似颇像妇人之见间争宠的手段了。
孤星想到这里,又立马回忆起在昨天承焱到湖心亭来找自己之前,慧茹宫主也曾来过。她依旧是那般自傲,二十多年的师徒情义,她却视自己的性命如草芥。
她说:“别以为躲在这王府里,本宫就不知道了。竟敢背叛本宫与安宣王如胶似漆,看来你把本宫的警告都当作耳边风了。你可想过后果”
这一天终于来了。孤星早知无忧宫的势力深不可测,自己与承焱之事纸里包不住火,早晚会被慧茹宫主知晓,只是不想这一天来得这样快。
孤星坦然回答:“师父既然已经知道,孤星就不须多说了。”
慧茹宫主冷笑,说:“你竟然为了个男人来背叛我,本宫即刻就杀了你。”
正准备动手时,正好承焱到来。慧茹宫主当日是易容成府里的丫鬟混在自己身边。承焱一心扑在自己身上,一时也未察觉孤星身旁的人有古怪,只当是府中新来的丫鬟。之后他喝退了慧茹宫主假扮的那名丫鬟,慧茹宫主便不知去向。
今日之事,会不会是她深恨自己背叛她,所以故意为之
孤星思绪烦乱,不知不觉日影西斜,柴房里一寸寸暗了下来,孤星才意识到自己腿脚发麻。戳破窗子上糊着的棉纸,看到庭院里天色渐暗。忽而想到今日是他出征的日子,想来承焱应该出发多时了。
无忧宫那些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依然没有教会她冷漠残酷。时到如今,她还是宁可天下人负我,不可我负天下人。
但是命运终究是不由揣测,比想象中扑朔迷离得多。
当最后一缕日光消失,整个柴房便黑了下来。孤星头抵在墙上,正准备沉沉睡去。芳宜颤抖的手抓住她的手臂,哭泣着唤了一声:“小姐。”
孤星心中愧疚,抓住她的手,说:“芳宜,连累你陪我受苦。”
芳宜摇摇头,忽地想起即使近在咫尺,孤星也看不见。她担忧地问:“小姐,你猜王爷会怎样发落我们”
孤星安慰她:“此刻王爷已经在出征的路上了。这件事,王爷应该会交由其他人来处理。”
“小姐,你说王爷怎么会糊涂到连你也不认识”芳宜疑惑道。
孤星疲倦地笑了笑,平静地说:“他糊涂,总会有人不糊涂。”说完,孤星拍了拍芳宜的手,说:“好好睡一觉吧,明早起来就没事了。”
“小姐,真会没事吗”芳宜问。
“恩,一定会没事的。”孤星坚定地回答。
芳宜对孤星的话深信不疑,于是挨着孤星沉沉睡去。反而孤星此刻却睡不着了。目不能视物的柴房中,黑得仿佛要把人吞噬了一般。孤星总有种感觉,感觉到一个巨大的阴谋在一步步像自己逼近。而这一次,自己是否还能幸运地化险为夷
正出神间,忽得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在唤:“王妃,王妃”
孤星摸索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门上,确定是有人在唤自己,于是答应道:“是谁”
“我是轩宇”来人回答道。
”你此时前来,有何要事”孤星问道。
“王爷带着军队刚走不久,府里还留有探子,因此我来看您的事情,还请不要声张。”轩宇解释说。
“王爷打算如何处置我们”孤星开门见山地问道。
轩宇顿了顿,说:“王爷吩咐了要打你们四十大板,然后赶出王府。我与管家商量了,这件事先暂且放一放。王爷突然性情大变,看来已经不记得您了。还请您千万不要怨怪于他。这件事我已经偷偷禀告了皇上,皇上的意思是大军征战在即,先不要声张,以免军中自乱阵脚。皇上已派人暗中调查,想来不日会有结果。因此还请王妃在柴房里先委屈几天。等一切真相大白了,我一定放您出来。”
“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暂且离开吧。我没事,还请你务必每日星夜前来告诉我王爷在前线的消息。”孤星说道。
“轩宇领命。”说完便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渐远。
“小姐自己都自身难保,还心系着王爷。小姐对王爷的一片心,王爷可千万别辜负小姐才好啊。”芳宜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在小声嘀咕着。
孤星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对芳宜说:“不早了,闭上眼睛养养神吧。”
两人不再言语,孤星闭着眼睛,听见身边芳宜的呼吸声渐沉,方才缓缓睁开双眼。夜凉如水,重温起那些缱绻温存的日子,仿佛谁在用手指轻轻地拨动着心底的那根弦。酸酸的、涩涩的,心里重复着芳宜方才所问的那一番话:承焱,你可知我的一片心。
意识正模糊间,忽然听得窗外一阵喧哗,紧接着有急促而纷乱的脚步声传来。无数的火把照亮了窗外的庭院,借着火光投射到室内墙上的窗格影子或明或暗地晃动,无端地让心中一紧。
芳宜被惊醒,问道:“小姐,出了什么事”
孤星往前挪了挪,用半个身子护住她,说:“没事,一切有我在。”
柴房的门被“哐”地一声推开,一位身穿盔甲的带刀将士走进来,看见蜷缩在角落里的两人,问道:“请问哪位是安宣王妃”
孤星从容起身,舒徐走至那人面前,说:“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