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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欣见过雷总镖头。”孤星坐在床上,略一低头便当见礼。
“嗳姑娘怎地如此多礼。我雷震天是个粗人,可做不来这套虚礼。”雷震天佯装出不高兴的神色。
“那丘欣见过雷老伯了。”孤星笑着改口,雷震天这才欢喜。
“姑娘怎地会昏迷在河边”雷震天问道。
“丘欣跟几位姑娘在河边玩耍不小心失足落水,这才被冲到了河岸边。”孤星心想这雷老伯虽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到底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为妙,知道得越多,说不定还未为他惹来杀身之祸。
雷震天恍然大悟,说:“那姑娘的父母可要焦急了。”
孤星面有忧色,伤感地说:“丘欣自小无父无母,跟着叔叔婶婶一起住,叔叔婶婶膝下亦有子女,本是自顾不暇,无人为丘欣担心。”
这句话倒有一半是真的,孤星自小在无忧宫长大,师父说自己的父母均饿死在饥荒中。
那雷震天气愤地拍着桌子说道:“岂有此理,都是一家骨肉,姑娘的叔叔婶婶也太没良心了。姑娘告诉我他们是谁,我为姑娘做主。”
孤星见他如此义愤填膺,心中暗暗过意不去,说:“正如雷老伯所言,都是一家骨肉。叔叔养家糊口,婶婶有自己的子女需要照料,丘欣并不怪他们。”
“姑娘的心肠真好。”那雷孝廷听着,不自觉地夸赞道。
孤星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雷孝廷倒有些不好意思,急急说道:“姑娘把药喝了,大夫说凉了药效就过了。”说着把药碗放到孤星手中,便一溜烟儿地出去了。
雷震天也不再多留,宽慰了孤星几句,便留下孤星一人在房中休息。
雷震天父子因赶着送镖,孤星病体未愈,便带着她跟镖队一起上路。
此时正是暑气最盛的时候,赤日犹如火蒸炭焙一般,空气闷热不见一丝风,随意走一走便是汗出如浆,黏在衣服上湿腻腻地难受。
这日正午,众人行得口渴,便在路边一个凉棚里歇脚喝茶。孤星无事,便四下里闲逛。忽得看见一个茶座上刻着一枚小小的长剑,雕刻精细,连剑上的缦理、芙蓉等纹饰都历历可见。
孤星见到,如兜头盖脸地被人浇了一盆冷水。这是师父召唤门中弟子的暗号。这枚剑的样子是师父平日所使之剑,出现在这里乃是急召。自己当初不顾师命,未盗得藏宝图便出宫营救孤云师姐。师父知道了一定大发雷霆。她平生最恨抗命之人,无忧宫宫规森严,此番回去都不知要受何等处罚。可是自己若不回去,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会被师父抓回去。到那时师父又岂会轻易绕过自己。况且自己自幼无父无母,养育之恩大如天,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背叛师门。
打定主意,回首望去,不远处雷家父子正喝茶谈天。
孤星心中纠结,雷氏父子一路上对自己多有照顾,且有救命之恩。自己若前去告知要单独行动,定会被雷老伯盘根问底。雷家均是正派人士,若是知道自己是无忧宫弟子的事,定会对自己失望透顶。无忧宫生活了十八年,干的全是杀人越货的残暴凶恶之事。除了孤云师姐对自己的在意关切,师父与门人皆是冷淡,自己自小便透悉世情凉薄,人心冷硬,私心里并不愿失去雷氏父子的照拂。
想到这里,孤星一咬牙,并不知会雷氏父子,便寻了小路而去。
、设计进宫
无忧宫在望天岩顶。望天岩坐落在灵溪镇的正北方,如一道屏障般巍然屹立在原本开阔平坦的地势之上。望天岩孤峰耸立,直插云霄,与灵溪镇左侧的普陀山和右侧的鸡鸣山一道把灵溪镇护在其中。望天岩常年云锁雾封,高不见顶。三面悬崖峭壁,只有一面稍缓,一条羊肠小道深入密不见天日的丛林之中。无忧宫就掩映在山顶的林木中,宫殿三面有参天大树环绕,只一面寸草不生,望下去便是笔直的峭壁,峭壁下一水潆洄。山腰云雾遮蔽,一眼望不到到底。因着地势的险要,无忧宫易守难攻。
入得宫中,见师父正端坐在水晶宫的宝座之上,底下一字站着三个女弟子。
慧茹宫主虽然恶名远播,却是个三十出头的绝美妇人。她座下有四大弟子,分别是星、云、月、雨,前二人管理“孤”部,后二人管理“单”部,每部中又有千余女弟子。因这些女子皆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便以自己所在部为姓,名由慧茹宫主赐予或者自己取名。孤星即是慧茹宫主座下的四大弟子之一,与孤云师姐共同管理“孤”部。
孤星刚进的殿,便看到三人背影。她心中一喜,看来孤云师姐已然获救。孤星走上前,敛衽行礼,唤了一声:“师父。”
慧茹宫主目光如电直射在孤星身上,严厉地问道:“师父你违抗本宫的命令,眼中还有我这个师父吗”
孤星敛一敛声,低首道:“弟子有罪,甘愿受罚。”
“宫里的人都道本宫偏心你。是的,你的聪慧本宫甚是喜欢,也着意栽培于你。只是你三番五次对敌人存善念,无视本宫的命令。本宫当要好好考虑,要不要你留在宫中。”慧茹宫主冷冷说道。
孤星心里一沉,她当然知道所谓的不留在宫中只有一死。自己尚未开口,那边孤云已跪下求情:“师父开恩,孤星为救弟子而触犯宫规,弟子愿意与她一起受罚。”
孤星心下感动,却也不愿意连累孤云。沉声道:“弟子铸下的错,愿意一人承担。”
见她两人抢着认罪,旁边的单月和单雨暗自高兴。无忧宫四大弟子之位不定,每两年要经过一次宫中比武,其前四名胜出者才有资格做上大弟子的位置。那云、星、雨、月也不是指某个固定的人,只是四大弟子固定的代号而已。那孤星与孤云互相帮衬,五六年来一直占据四大弟子中的两席,门下众弟子早已嫉妒不已,虎视眈眈。而“孤”部与“单”部,又以孤部势力较强。
“不要以为有人跟着认罪,本宫便不罚你们。”慧茹宫主冷眼一扫,孤星与孤云头埋得更低,谦卑道:“弟子不敢,只求师父消气。”
“安宣王并未揭穿你的身份,孤星你的任务不算失败。现在本宫命你将功赎罪,继续潜伏宫中为本宫寻找藏宝图。不管安宣王有何目的,一切见机行事。至于孤云,此次刺杀傅毅的任务失败,自己下去受罚吧。”慧茹宫主冷峻而威严地宣布。
“是,弟子领命。”二人叩首,心知这已是最轻的处罚了。
“只是,弟子已离开宫中多日,恐怕会遭人怀疑。”孤星开口。
“难道这还要本宫帮你想办法吗进不得宫那就是你办事不力,这大弟子的位子你也不用坐了。”慧茹宫主幽幽道。
“弟子明白了。”孤星低头,再度叩首。
慧茹宫主又徐徐交代了些事,方吩咐众人散去。
刚出了水晶宫,孤星便急急拉着孤云的手问道:“幸亏师姐安好无恙,可叫我担心坏了。”
孤云歉然道:“都是我的不是,连累了你。”
孤星摇摇头,问:“师姐是怎样逃出来的”
孤云略一沉默,似在追忆当日情景,庆幸地说:“我被囚困在王府的地牢中,那安宣王在我众人的饭菜中下药,别人吃了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