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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唇冷笑:“追追着送死吗”
黄沙深处,骑马的人影已然远去,掩在风沙里。
孟泽又道:“师傅准备的,可是那令人奇痒难忍的秘药”
奉正一听,顿时懊恼不已:“唉。早知是他,我就不客气了。直接仍一堆得了。”
站在他身后的孟泽,一手揽住穆楠,一手扶着额角,幽幽道:“现在也不迟,这么多人,足够当你的药人了”
离他们较劲的大晞将士听得浑身发抖,他心惊胆战的看了看躺在地上氧的丢盔弃甲的敌国战士,这还是客气那什么是不客气
他忽然有些不敢探索了。
事后,奉正也并未将那近千名敌国将士弄做药人,他的解释是他们太重了太丑了影响他药人的整体素质。
那个词还是跟穆楠学的,这次倒是用到点上了。
只是他忘了,他自己才是那些将士将自己挠的面目全非的罪魁祸首。
姗姗来迟的军师便顺理成章的接下了那数千名被奉正嫌弃的将士。
跟着军师一起来的还有箫昇,他在烽火台上看着穆楠坠下的身影时,整颗心就像是被抛到风尖浪口上一样受尽折磨,待奉正赶到时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再瞧见奉正习惯性地抱着穆楠的身子时心里却是闷闷的。
他脑子一直问,他是谁为何与穆楠那般亲密不会是穆楠所说的箫昇吧
怀着如此酸涩的疑问,在瞧见奉正的脸时,心里竟是松了口气。
他长的与自己无一丝一毫的相似,样貌神情,无半点相同。
于是,心境有开始庆幸着。
穆楠的伤很重。
银发神秘人面色凝重的将所有守在少将军营帐外头的人都遣退了,连箫昇也不例外。
留在里面的,唯有那个叫做孟泽的副将,银发神秘人,以及昏睡着的穆楠。
遣退时,那个一贯冷言冷面的孟泽面色惨白,但是再看着众人时,却依旧能镇定的指着站在她身边的神秘人道:“这位是少将军的师傅,医术高明,医治少将军的伤,他会负责。只是医治时,不得有旁人在场,还请诸位将士固守本职,他日少将军醒来必能甚感欣慰。”
她甚至连那位神秘人姓谁名谁都不曾说明,但是将士们已然不在意了,他们关注的只是少将军的伤,有人治好固然是最要紧的事,其余的便是重要,也是可以缓上一缓的。
于是,围聚在少将军营帐前的数十名代表,在得到宽心的答复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箫昇是最后一个走的,与他一同的还有军师。
素衫青年难得的没有刨根问底,只是异常沉默,不知是担忧着穆楠的伤,还是其他。
箫昇依旧前往伤兵营。
帐内氤氲的热气,充斥着中药的苦味,竟使得他有那么些许心安。
少将军营帐内,孟泽面色凝重。
她眼也不眨的看着床榻上面色惨白的少女。
内衫解开,腰腹处的伤口越发狰狞,近一指长的口子翻开,血肉发黑糜烂,向着外延蔓延着,那一圈都是黑色的。
昨日的治疗,不起作用。
她目光酸涩,为穆楠的痛而痛着。
“师傅,这伤可还有救”
奉正拧眉不语,只坐在床边,两指搭在穆楠垂在床边的手上。
女子手骨细瘦,近几月的军营生活更是将她磨得无半两肉,皮肉堪堪包裹细瘦的骨头,触手便觉得咯手。
手指下的脉,紊乱且微弱,竟有几分生死未卜危险。
奉正眉头又皱,蹙起的眉纹深似沟壑:“寒噤”
孟泽一愣,问:“什么”
奉正挑眉,轻轻的放下穆楠的手,站在一边道:“寒噤之毒,并不常见。取自雪上之巅瑶湖守之血,再混合着瑶湖蛇之泪炼制而成。”
孟泽皱眉,摇头:“不曾听闻,师傅可有法子解”
奉正面临鄙夷:“此毒阴损至极,乃是北蛮王室惯用。哼,果然是白眼狼的手段”
孟泽只问:“师傅,可有办法解除”
奉正:“自然。”
孟泽随即放宽心。
她看着奉正取出一直放在袖中的银针,塞了一颗护心丸给穆楠吃,便开始施针。
手法独到,扎针位子玄妙。
每扎一针,便需注入一道内力,这般去来,竟是将周身几大重要穴位扎的透彻。
每扎一针,孟泽便看见床榻上的穆楠便皱一次眉,直至眉眼间都刻下几道细细纹路。
细长且弯的睫毛颤抖着,青黑的眼皮下留下一道澹澹的阴影。
她似是陷入了梦魇里,极不安稳,一会儿面色祥和,一会儿便愁眉苦脸,悲喜交加,如此反反复复,永不安稳。
一直到夜色时,才好。
、幻梦
她感觉自己回来了。
车水马龙,柏油路上挤满了小轿车、公交车,严严实实的堆在路上,红绿灯不停的闪烁着,有条不紊的依着既定好了的时间扮演着调解者指挥着堵塞不通的道路。
久违的城市的声音,再一次响在耳边,络绎不绝的车轮摩擦声,汽车的喇叭声,市中心独特的熙熙嚷嚷的人声,充斥在耳边。
“怦”
不远处,喷泉砰的一声,水流汇聚成一条弯曲的线,高高的射向空中又直直的落下了。
一道道细长的水帘,似是有生命一样,冲向高空又直直坠下,如此锲而不舍的坚持着。
她还记得,她与箫昇在那处的人形雕像前拍过一张照片。
那时,他们刚刚进入大学,箫昇心奋不已,便拉着她踏上了a市。
夜色下的a市,灯火通明,霓虹灯七彩纷呈,一切都带着格外的魅力。
她还记得那张照片的样子。
遥远的记忆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寻得,似是一眨眼便是。
照片里模样稚嫩的男女背对着喷泉而站,眼里毫不掩饰的希望被嘴角矜持而又真挚的笑意渲染出几分青涩的活力。
此刻想想,心境竟也轻松了些。
她仰着头,看着a市苍白的天空,阔别已久的思念,再次回来时,竟有些近乡情怯。
箫昇,你在哪里
人影散去,喷泉迅速逆着光而去。
她发现,自己置身与一条幽静的小道处。
宽敞的马路上寥寥数人,间隔有序的路灯发出柔和的灯光,投下斑驳错落的光影。
前方路口左转,脚像是上了记忆的发条一样,不经过大脑的指挥,便顺着惯性跨步前行。
左转过的小道更为僻静,得益于前任市长的丰功伟绩,城市的绿化带得到了充分的发挥。
铺平笔直的道路两旁是枝繁叶茂的香樟树,树冠遮挡着半边天空,在夜里也有些静谧和祥和,一直通向远处。
直走五十五步,小区的自动门开了一条只容一人走过的通道。
门边的保安室里,灯光明亮,值夜班的老大爷扑在桌前,将帽子放在头顶上,窥探不到大爷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