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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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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自己自入卢家以来,除了从闫队长手上生生截了一批红椿木,为卢家讨回了一些硬债,除此之外,陈叫山干的都是些扬名的事儿,或者说,都是卢家间接受益的事儿,至于钱,真没有赚到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张口向夫人提说要钱,合适么妥当么

假如说,自己开了口,被夫人一口回绝了,自己赊了话不说,对姚秉儒那头,不仅帮不上丝毫的忙,反倒让兄弟欠自己的虚人情

或者,自己开了口,夫人只给出一个极小的数目,自己也好,姚秉儒也好,还都更麻烦了接钱吧,饿汉子喝凉水,顶不住胃口不接钱吧,这还伤了夫人的面子,大家到头来,都不好做人,真可谓老鼠钻到风箱里,八面受气啊

想到这里,陈叫山深吸一口气,脑袋中,忽然就蹦出了恒我畿录中,白爷的相关经验来了事贵绸缪,又忌过绸缪,未绸缪者,临事必虚乱,过绸缪者,未及临事,事或全非矣不开不合,体察人情,敛心收言,通观事局,寻而待之,且固机心,必有所得

这内中意思是,做事情一定要有充分的准备,但又极忌讳准备太过头。没有准备的人,真正遇上事情了,必定没有收获,自己还慌乱无措;而准备太过头的人,还没有待到事情真正发生,事情本身,或已经起了变化,所有的准备,皆已然作废了

因此,在一些棘手的事情面前,不要妄动妄言,不置身于变化之中,恒守心念,先观察处于此事的所有人,其心事、人情、觉悟、初心等等,将整个事情,当全盘大局来考虑,不要拘狭于事体局部小节处,甚至,个别时候,即便有一些机心,也并非是失了君子之风的。

如此一种极深的心境来处事,应事,天大的事情,便终会有破解之道,终究会有收获的

思忖之间,陈叫山从形而上的恒我畿录,迅速转到了形而下的酒筵上来了

若搁在以往,以陈叫山往日之性情,姚秉儒坚持不吃酒筵,而选择家常饭菜,陈叫山定然会以“自家兄弟,生死一世,何必在乎一寸一节”为理由,允了姚秉儒的

但现在,陈叫山的心念,经过白爷的一番点化,经过恒我畿录的感悟学习,已然更博广包容,虽然未成恒我,已然奔走在恒我的路上了

这场酒筵,必须要吃

惟有酒筵摆下了,方能显示我陈叫山,与结义兄弟姚秉儒,关系非同一般

我陈叫山如果都辞了酒筵,卢家人便更会轻看姚秉儒,轻看我们之间的关系。

惟有卢家人对我们之间如铁一般的关系,高看了,入心了,在意了,后续的一切事务,方能铺平道路,否则,便是磕磕绊绊,坎坷不止

酒筵之上,吃吃喝喝,言谈必多,正所谓,言为心声,言谈之间,正可“体察人情,通观事局”,那么,正便有了“且固机心,必有所得”了

曾经的陈叫山,如今的陈叫山,终究有了些许变化的

这一场酒筵,何止是结义兄弟,关系非凡的明证亦是众人对于变化之中的陈叫山,今后的陈叫山的一种度测

陈叫山凝思间,抬头看天时,原本晴好的天气,已然阴郁一片,冷风横吹,令人顿觉,春寒亦不输于三九天之感

陈叫山见毛蛋站在一旁,也冻得缩着脖子,便大声说,“酒筵我们正定着,你先把我兄弟从太极湾带过来的木炭弄些来,瞧这天”

毛蛋本是过来听取意见,通汇菜品、预算酒筵规模来的,但老爷夫人坚持要摆酒筵,姚秉儒怀着心思,却又坚持不吃酒筵,毛蛋晾在一旁,犹豫着,冷得手脚如铁,听见陈叫山这么说,屁颠屁颠地跑去弄炭了

果然,正如陈叫山所料,老爷夫人还并不知道,姚秉儒为卢家带来整整三大板车青冈木炭的事儿。陈叫山这么一提说,夫人便说了,“哎哟,姚兄弟,你说你这太见外不是你既然跟叫山是生死兄弟,到乐州来,来就来了嘛,还要带着东西哩”

老爷便也说,“是啊,我啥时候想到太极湾去耍耍,我两个肩膀抬个头去,那我咋进太极湾的门呢你说是不是”

大家哈哈一阵笑

姚秉儒决定吃酒筵了,老爷夫人也觉着高兴得很,陈叫山听着他们一阵寒暄,犹然觉得通观事局,寻而待之,且固机心,必有所得

第358章暗流

卢家摆酒筵,陈叫山自就成了主人。。

至下午,十六张大圆桌,依序在前院院场摆开,每桌围十个圆凳。姚秉儒一行十余人入了席,唐老爷、唐夫人、唐嘉中、吴先生入了席,王铁汉、郑半仙,及铁匠铺几位后生入了席,孙县长、余团长、何老板一行人入了席,方启闻方老板领着赵堂主、刘掌柜入了席,乐州城各大商铺的掌柜老板们也入了席

卢家内部,大院、卫队、货栈、船帮、粮仓几十人,亦都入了席。

这一场酒筵,毋宁说是姚秉儒一行人的接风宴,更像是卢家年末的群会筵。

愈是大酒筵,愈是到了魏伙头和毛蛋他们,大展拳脚的时候

卢家伙房的所有灶头,全部架了柴火,或炒、或炸、或焖、或蒸、或煮。十几个笼屉叠加如山,六七张案板上,菜刀挥闪,每一个灶头前,风箱呼哧呼哧响,火舌跳卷

“杂烩丸子出笼嘞,蛋卷煎好没”“蛋卷已煎好,光等高汤喽”

“刀把式们动作放快哈发泡货注意啦,干菇滤水别糟蹋,留着提味”

“上大柴,上大柴笼边馏水多留点神,八宝饭别整夹生了”

“干豆腐片不够,咋整”“春卷捞了,下锅现炸”

“风箱扯猛些,褂子脱了整,出一身汗才痛快哩”

伙房越是忙,魏伙头反倒转出转进,光是这里一吆喝,那里一叮咛,犯不着挽了袖子,亲自上阵

“好了没好了没”魏伙头这里一瞅,那里一看,确认上席菜品,全部调整到位了,大手一挥,“好上席”

在前院院场,陈叫山忙着招呼众人,跟这里寒暄几句,跟那里扯几句淡话,看见一溜排伙房伙计,系着绣着“卢”字的大围裙,肩膀上搭着白毛巾,腿脚麻利,疾步小跑,忽然便想起了初来乐州时,赶上的放粥时刻

陈叫山与姚秉儒,坐在了顶靠最北边沿的上首席,一桌上,有老爷、夫人、孙县长、唐老爷、吴先生、何老板、余团长、方启闻。

提议酒,招呼菜,逐个敬酒、倒酒,陈叫山不忘酒筵之主题欢迎兄弟姚秉儒来乐州

如此,姚秉儒便成了桌上的焦点人物,酒杯交错,喝来喝去,恰如一张张大网,每一张网中,皆有姚秉儒

太极湾改天换地,从此不再种鸦片,曾经与混天王有着买卖往来的何老板,心下复杂,便率先挑起了话题,“姚庄主,听闻太极湾来年要建酒坊,不知何时出酒我这人嘴馋得很,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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