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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灰”阿凯的声音变得暗哑。前面暮色包围的未建成的楼房,三楼窗内那个人的身影已经模糊不清,似乎也要与这黑暗相融一般。他的心中一股悲凉升起,夹杂着一股无力之感。小灰自己连这么一只小小的麻雀都保护不了
阿凯的身体上黑色的能量颤动着,仿佛沸水一样翻动,他挣扎着,想要从这钢筋的捆绑之中挣脱出来,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的位置姿式都是经过精心设计过的,都处在最不易发力的状态之下,他的挣扎只能是徒劳的。
“刚不能久,柔不可守”灰风衣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来,居然也有一种超脱的禅味:“等你能量耗尽,收回护甲的时候,就是你痛苦的开始”
在昏暗下来的暮色里,二个男人一动不动地看看阿凯在钢筋的围困中挣扎,仿佛蜘蛛在看着一只被一只被蛛网缠绕着的小小昆虫。
十分钟过去了。阿凯已经无法维持身体表面上的能量铠甲,它们越来越稀薄,终于完全消失在阿凯的体表。灰风衣的左手从宽大的风衣口袋里抽了出来,缓缓举起:“现在我要射碎你的左手腕骨”
轻微的枪声响起,阿凯握成拳头的左手垂了下来,手指无力的松开,手腕处的血液顺着手指滑落。
“右手腕骨”
阿凯的右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左髁骨右髁骨”灰风衣双枪齐出,轻微的枪声在灰暗中响起,又消散。
“左右腓骨”
“左右胫骨”
手枪经过消声的噗噗声和轻微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在暮色之中不断响起。
阿凯的牙齿紧咬,牙龈处都已经出血。阿凯的喉头滚动,将血液咽回喉咙,强制自己不发出声音。仿佛又回到了幼时,昏暗的街头小巷,被碰到的地痞混混殴打,那时的他只是蜷起身体,护住脑袋,从求饶惨叫到后来的一声不响。因为他在被殴中渐渐明白了一件事,越是求饶,越是惨叫,对方的下手越是更狠,仿佛人类都是嗜血的野兽一般,在对手的哀嚎的求饶之中更加点燃了内心野兽的残暴。
人是非常脆弱的,阿凯想起赵启说过的话:每一个人最后的归宿都是死亡。人对自己的生死根本无法掌握,疾病、天灾,人祸,甚至有人坐在自己的家里都被失控撞进屋里的卡车撞死每一天都有新的疾病诞生,数以千计的人因为各种自然事故、人为事故而死亡。所以想想看,一个人能安然地活到几十岁,还真的是一种奇迹所以说一个人每多活一秒都是白赚的这样的话就不会对死亡有太大的恐惧了。
菲莲自有赵叔会照顾,自己只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弃儿罢了。父亲,阿凯对他的记忆已经模糊,唯一记得的只是他身上的汽油味道和胡茬扎在脸上的的麻痒感觉
“鹅头骨”
“下横骨”
阿凯的眼睛已经闭上,他的身体上布满了弹孔,血象小溪一样在他的身体上欢快地流淌,他的血虽然可以加快身体的恢复,但是毕竟不象吸血鬼的血那么有凝聚力,不会离体,他的血每少一分,意识便弱一分,现在即使把他放下来,他也没有什么行动能力了。
母亲,阿凯很少想起她,虽然她现在恐怕仍然生活在这国家的某一个城市里,但是阿凯从来没有过去寻找她的想法,在母亲抛弃一个儿子的时候,就注定要被这个儿子所抛弃在感觉里,他回到了赵启在小城的房子里,菲莲和高燕在厨房里做饭,赵启喷着烟雾,手里摆弄着那只小匣子,温暖的灯光照着平凡的房间,这样的场景里有一种平静的感动植入阿凯的心中
“够了”不知何时,三楼窗口上的人来到了灰风衣的身边:“小伙子是条汉子他现在已经不行了,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收手吧”
灰风衣停止了射击,把手枪收进风衣,声音有些伤感,他道:“走吧这算是他的劫数。”
那人低头拾起地上的小灰的小小尸体,和灰风衣快步离去。
不过此时的阿凯并不知道这一切,因为他早已经由于失血过多而昏迷,早就失去了听的能力。
仿佛处身在奇怪的科幻世界之中,阿凯感觉自己来到了一片广阔的黄土覆盖的大地,荒凉而且遥远,这是脚下的大地。而大地上却没有阳光,仰起头来,以头顶的高处依稀也是一大片广袤的岩石地面,远远地伸向天边,仿佛另一个翻转过来的地平线,仿佛二个错乱的世界在同一时空中相逢。而远方二片相互颠倒的大地的尽头却呈现着奇异的深紫色
而在不远处的一条公路上,灰风衣二人正坐在一辆通往机场的汽车中打手机:“任务完成目标无异常,相关资料已经放在指定地点。我们正在返回途中”
第081章 重生
二天都没码字了,看到一个好东西,越狱真t好看一口气看晚,没看过的朋友可以找来看。绝对不会失望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温暖的感觉从阿凯的胸中升起,阿凯感觉到和自己息息相关的蛰伏者在体内醒了过来。难道我没有死阿凯努力地睁开双眼。
映入眼中的是纯白,仿佛天堂的颜色。阿凯试着转动眼珠,他看到了二片白墙之间的夹角。尝试着转动脖颈,他终于确定自己还活着,因为他看到了墙边一长溜闪烁着红灯的医疗器械,看到了输液的吊瓶。
那么自己是还活着了他试图转动身体,身体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阿凯忍不住痛呼一声,有疼痛就好有疼痛说明自己的身体还有可能恢复。一声门响,一串脚步声轻捷地传过来,一张有着明净大眼睛的熟悉的脸出现在阿凯眼前,脸上带着些许紧张和激动:“天哪你终于醒了”
“谁打伤的你”见阿凯已经清醒,问过阿凯没有什么异常之后夏绛榕问道。
“怎么找到我的”阿凯没有马上回答夏绛榕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那天晚上你没回宾馆,麦尔逊打你手机没人接,就打电话问我你的去向。”夏绛榕答道:“我联系了红叶姐,打手机定位了你的手机位置,这才找到你”
“当时你一身的血”夏绛榕垂头,眼中闪过欠疚:“医生都说不一定能救得过来,都是我们没照顾好你”
“嘿我这么大了,还要谁来照顾”阿凯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这怎么能怪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