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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唉”朴泰秀想起朴民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他还在怨我,那天骂他太重了。虽然那么说他,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这几年他的表现我也看在眼里,是个能撑起大局的家伙。”
马熙拉没料到朴泰秀已经完全释怀了和朴民俊的不愉快,虽心里惊讶也不敢表露出来,“是啊,我就说嘛,民俊以后会扛起这个家的,我和在俊也就仰仗他了。”
“仰仗他那我呢,是说我会早死吗”
朴泰秀的口气倒不是生气,马熙拉睨了他一眼,怨怪着,“哪有这样说自己的,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我考虑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呢。”
“你你还年轻,又这么漂亮,我都怕到时候上门提亲的人会踏破门槛呢。”朴泰秀说着捏了捏马熙拉的脸,马熙拉心中一震,赶紧握住他的手。
“老公”
朴泰秀也是玩笑,听马熙拉难得这样似嗔似怒地喊自己老公,全身像被酥麻的电流击过一般。被心爱之人在乎的感觉,让朴泰秀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他亲了亲马熙拉的手背说,“我怎么舍得死呢,有这么好的老婆,我活到两百岁都舍不得闭眼。”
马熙拉陪他笑着,那是她二十年来早已练习千百次的笑容,不管心中有多少苦痛,只要他需要,她就会送给他最灿烂的笑容,这,已经是她惯常的动作,与情绪无关,与心情,更无关。
趁着给朴泰秀盖被子的间隙,马熙拉抽出了被他握住的手, “集团最近股票不太好,你可要快点好起来,朴家还是要靠你才行的。”
朴泰秀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冲马熙拉说,“放心吧,我们朴家不会这么轻易被打跨的,而且,进军中国也会按计划进行的。况且,这几年民俊也积累了一些经验,趁这机会让他去中国锻炼几年,他年龄也大一些,过几年回来才能顺利接手朴家,到时候我就可以放心交给他了。”
朴泰秀喜气洋洋地为朴民俊计划着未来,半句未提起在俊,马熙拉心中难免不悦,可是她不能说,更不能让朴泰秀看出她丝毫的偏颇。这男人的心思她早早便是了然于心的,倘若使他起了半分疑心,不管是故交还是旧友,他统统不会手软。就算是妻子,就算是儿子,他也一样不留情面。
马熙拉对朴泰秀的话赞不绝口,又夸了一通民俊的好,朴泰秀自然少不了感谢马熙拉对朴家的贡献。
“只要我身体再好一点,就能去公司了,到时候,我就通知各部门准备进军中国的事,民俊全权接手中国市场,我们朴家会越做越大,这次的食品中毒也就淡出了公众视线。”朴泰秀溢出一个让马熙拉浑身发冷的笑。
她绝对不能让朴泰秀的计划变成现实,绝对不能让整个朴家都成为民俊手中的砝码,她和儿子等待二十三年的时间,不是为了成就朴泰秀和朴民俊的餐厅神话。不能坐以待毙,形势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若真是交给了民俊,她和在俊以后又该如何自处呢。天上不可能有两个太阳,她也绝不允许朴民俊夺取自己儿子的太阳之光
朴泰秀的笑容如般侵入脑海,马熙拉知道,此时唯一有效的方法,是让他一直躺在床上。想必那时,他的笑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开心了吧。
时光在天天陪着朴泰秀的难捱中过去,马熙拉今日终于打算彻底出去放松一下,养生会所已经好久没去了,马熙拉开车到半道又突然拐去了西郊的温泉。相比于被人伺候,她倒更乐衷于自己全身心的自由。
这是她常去的温泉,池边种着三株樱花树,樱花早已过了盛放的季节,只是一树绿叶遮过头顶,挡住了初夏的阳光。马熙拉是这里的会员,又是常关照生意的贵客,她一来,经理立刻轻车熟路地带她来到最静谧的一方池子。纯天然的温泉在凹凸不平的石路上泛着光泽,水雾腾腾中,有假山遮蔽,不仅水质最好,温度最宜,也因为它的安静才让马熙拉喜欢上这里。
这温泉朴泰秀带她来的地方,但后来,他每每忙得抽不开身,倒让马熙拉习惯了一个人在这儿真正地放松享受。也多亏了朴泰秀不来,马熙拉才成为这里常见的身影。
裹上洁白的毛巾,马熙拉闭目靠在池边,温热的水流轻柔地抚过她的身体,这是她一个人的世界,是她一个人的时光,可以不必想那么多烦恼的事情,也可以不必装那么多赔笑的模样。无风的日子,她完完全全地放空了自己,难得,这世外的心情,不再有纤尘侵染。
的双肩在水汽的蒸腾下若隐若现出迷人的轮廓,双颊也镀上了浅浅的红晕,马熙拉的长发飘散在水中,慵慵懒懒地一会儿望望天,一会儿闭目沉浸在另一个美妙的世界里。许是水波漾起了心中的柔情,她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整池水色都融了她特有的美丽,在初夏的晕染中,与烟火人间撇清干系。
一心要涤去多日的疲累,马熙拉靠在池边没有一丝防备之心,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所有举动,被假山后那双深情款款的眼睛,尽收眼底。
、温泉
李文学今日刚驾车拐到朴家对面,就看到马熙拉独自开车不知去向哪里,太久没有见到她,脚下油门一紧,便一路跟了过来,直到见她泡进温泉,他才趁工作人员不备从另一边的池中起身溜了进来。大概五六米的距离,她在里面待了一个多小时,他就在旁边望了一个多小时。她红润的脸,白皙的颈,修长的腿,光洁的肤,那玲珑在白色毛巾中的每一寸,都让李文学心旌荡漾地想起那日在自己卧房中的缠绵温存。可是,他迟迟不靠近,他生怕自己破坏了她好不容易地放松身心,只要这样望着、守着,于他,便是莫大的宽慰与知足了。
马熙拉这段日子已然疲惫不堪,既要应付朴泰秀,又要想着应对朴民俊,还要过问在俊的事情,她太累了,却只能独自承担着一切。靠在池边久了,疲乏被水流渐渐溶解去,却泛起丝丝困意。她随意斜斜地歪在那里,枕着手臂像是小憩,李文学见她迟迟不动,又见她整条臂膀在池外,虽是初夏,这样着了水再被微风吹着,久了定要着凉坐病。
其实,他找她,也是有话要说的,只是她每次都决绝地拒他千里,他心里不免产生了怯懦犹豫。不是不敢靠近,是怕惹她生气。
李文学身上披着浴巾,下身裹着和马熙拉相同的长长的毛巾,他轻悄悄地走近马熙拉,还带着他体温的浴巾便披在了她染着水珠的肩上。
双睫微微一动,马熙拉下意识抓住了还停留在自己肩上的手,掌心的温度传来,她睁开眼睛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脸庞。
是做梦吗刚才在梦里,好像就是这个人牵着自己,也是这样的天气、晴朗的时光。
不不是做梦马熙拉猛然松手,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李文学,却真实的并非虚梦。
“你怎么在这儿”马熙拉顺势用浴巾裹紧自己,从温泉中站起身来。
“我”李文学没想到会惊着马熙拉,一时无措地站在池边,又低低道,“我怕你被风吹着。”
心里蓦地一软,马熙拉竟说不出话来。他浅浅一句,胜过千言。望着他垂下的眸子,马熙拉从温泉池中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