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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这么忙,直接告诉我一声,这次取消不就完了。”段海若看着卓一晨走三步晃两下的样子,叹气道:“得了,都来了就赶紧吃完,回去休息吧。”
“初夏呢”方缘问道。
“她来不了,刚刚打电话给她,好像忙的不得了,声音听上去很累的样子。”段海若有些无奈:“你和她公司那合同怎么回事儿怎么闹上解约了她最近好像一直忙着解约后的补救工作,人仰马翻的。”
方缘一愣,心里十分愧疚。她解约固然是因为不能做到将小说改的商业化,另一方面原因则是,她不想和袁方之间再有任何交集。可她偏偏忽略了初夏,忽略了她为了这次合作所做的一切努力。
如今,愈发不济的精神状况让她没有时间再继续这么耗下去,她该何去何从
雨天的意义
吃饭的时候,段海若宣布自己从今天开始休长假,卓一晨摇晃着身体,眯着眼睛,困得没有听清,而方缘则一脸疑惑:“医院这么忙的地方,也能说休假就休假”
“自己给自己放的长假,”段海若干咳一声,表情有些不自然:“也就是说,我辞职了。”
“什么”方缘有些不能相信自己刚刚所听到的。
“辞职”这次连卓一晨都顿时清醒了过来,继续追问:“好好的怎么辞职了”
“我其实考虑了很久了,在这里忙忙碌碌好几年,各方面都没有什么起色,还不如好好休息一下,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段海若平淡的说。
方缘闻言神色一黯。
段海若如今所在的医院属于二级乙等,跟原来的中心医院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当时在中心医院,她的转正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了,结果却因为方缘,而被辞退。
段海若用自己的工作,换给方缘一段崭新的生活。
“换个地方你要去哪”卓一晨抓住了一个重要字眼,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弟弟研究生就要毕业了,家里的意思是让我去a市,两个人也好照应一下。”段海若笑了笑说。
“海若”方缘闻言心中郁结,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家里的意思,家里的意思,你对他们除了顺从就没有别的了吗你弟弟跟你同一天生的,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吗”
“反正我也想换个工作环境,a市临海,气候宜人,有什么不好的。”段海若依旧一副淡淡的样子。
“你”方缘气急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干巴巴“你”了几句,最终长叹一声:“你真是气死我了”
段海若老家在西北农村,家里祖辈农民,她和弟弟是龙凤胎,虽然出生时间相差不了几分钟,但因为家中重男轻女思想,从小免不了她各方面都要照顾着弟弟,让着弟弟。
初中毕业,她在父母的意思下,去读了中专。从卫校毕业后,在医院实习一年,签了合同,正式开始拿工资,刚刚好可以供考上名牌大学的弟弟念书。
这一供,就是六年。
对此,段海若没有任何怨言,相反,她和弟弟的感情很好。
“你走了,502就分开了。”
比起方缘,卓一晨显得平静多了:“我们会舍不得。”
段海若眸色一黯,但却用轻快的声音说:“放心吧,我会常常回来看你们的”
段海若性情温和而独立,下定决心的事情绝不回头。虽然在父母面前显得懦弱,但那是因为她从不愿违背他们的意愿罢了。
所以,卓一晨和方缘心中都明白,段海若的离开,已经算是板上钉钉。
“什么时候走”卓一晨问。
“不急,这几年我都不知道休假是什么滋味,先休息一段时间。”
最终这顿饭除了两个孩子,三个大人吃的都是心不在焉,就算是任何山珍海味,美味珍馐,到了嘴里最终也味如嚼蜡。
第二天,将孩子们送去了幼儿园,方缘漫无目的在街上溜达,不知过了多久,方缘突然被一阵杂乱的汽车笛声吓得一个激灵,她停下脚步,慌乱地环顾四周。
此时的她,正站在马路中间,周围是川流不息的车辆。
“你不想活了你”
“看着点路”
几名司机叫骂声传来,方缘迈着虚浮的脚步,勉强的挪到了马路边,坐在了台阶上。
待气息缓和后,方缘确认了周围路口和建筑,然后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
她,又一次对这段时间毫无记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方缘咬着嘴唇,拨通了初夏的电话:“初夏,把你们的最终修改要求告诉我,我会在接受的底线上,尽快改好。”
解约一事在袁方的干预下,注定不能速战速决,而她,没有时间继续再耗下去。
两个小时后,方缘便开始重新修改小说,因为怕自己不记得接孩子们放学,她便干脆背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幼儿园对面的咖啡厅里开工。
孩子们放学后,方缘便带着他们在外面吃完饭再回家。
家里如今只能做一些粥,煎蛋之类的早餐,因为方缘扔掉了整套刀具。
如此过了几天,一个雨天的下午,方缘终于完成了小说所有需要修改的部分。给初夏交了稿,她合上电脑,用力伸了个懒腰,然后趴在桌上小憩。
方缘每天都坐在同一个位置,因为那里靠窗,幼儿园放学,她会第一时间知道。
所以她不知道,在咖啡厅更深处,某个拐角边的餐桌旁,有一个注视了她很久的男人。
远远看着趴着的方缘,袁方站起身,走了过去,坐在了她的对面。
也许是因为长时间精神紧绷的脑力工作,方缘睡得很死。她额头枕在交叠的双臂上,留给袁方的仅仅只是个后脑勺。
袁方嘴角不自觉的扬了扬。
连睡觉姿势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这样睡觉很容易胳膊麻,额头会留下一个红红的印子。可是方缘说,这样睡最有安全感。
那时的方缘,陪着袁方去自习室的时候,总爱打瞌睡。每次喊她起来,她都会顶着脑门的红印,揉着麻麻的胳膊,睡眼朦胧的对他笑。
“你要不然换个姿势睡”袁方本想督促她继续背单词,结果看到她的笑容,话出口时却变了样。
“不要,这样才不会暴露我的睡相,多有安全感。”方缘打了个哈气儿,不怀好意地拉过袁方的胳膊,趴了上去,很快又睡着了。
袁方哭笑不得:她到底是来陪他学习的,还是来妨碍他的
尽管这么想着,他却不舍得将胳膊抽出来,只能用仅剩的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