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2(2 / 2)
这小山头只有不到百米高。
等曲里拐弯跨了几道沟爬到了顶,晨曦初露,也变为红彤彤朝阳。
适应一下光线,再手搭凉棚向山的北边眺望几眼,都是一屁股坐地上。
最后爬上来的呙冎,强忍头晕目眩四肢酸软感探头探脑看两眼,忍不住就骂:“去求,这算彻底掉窝窝里”
“咋弄”酋长征求意见。
现在情况是,这山翻完还有那山,这沟走罢就是那沟。
一路往东难度太大,走山梁往北,又觉实在悬乎。
“跟前几天一样地貌。”
板凳说着,掏摸一阵摸出个只剩一半的望远镜来幸亏,这个只剩一半,是指左右一半。
眯起眼睛单眼瞅着然后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拨弄里面的调焦机构,就近转圈研究一遍。
“陕地吧,”他说,“好像有印象。没弄错的话,一路向北,该能碰到个公路什么的。”
说归这么说,不过语气并不肯定。
毕竟现在这入眼看到的,不是荒野就是小山小丘,好容易遇到个该是村落地方,不是大堆的废墟就是小堆小片的焦痕。
至于参照物,也不是没想过沿河走。
可惜,过去这些天里,即便曾经遭遇河流,走着走着也会发现河没了,前面只有大片池塘或沼泽。
是以别看这货装模作样瞅了半晌,大家光用肉眼也能判定,顺山脊向北,至少能够少翻腾点,省心省力。
假如直线向东,看似目标越来越近问题,谁知道这沟沟岔岔的啥时间有个尽头
当然,对板凳最后那句能碰到个公路,直接忽略就是往哪儿走,走的时间久了,碰不着公路
这又不是古代或蛮荒。
流星雨对世界破坏再严重,也不可能仨俩月工夫,就把所有一切都埋葬。
“行,那就沿山脊走”
酋长作出决定,然后当先带路。
论日子的话,今天该是正月17。
大伙儿走着走着,忍不住议论起往日里的正月,怎么个过法。
有一句没一句扯着闲话,原本一堆一堆小队伍,就慢慢变成,一条稀稀拉拉长线。
远路就是如此,你赶得再紧赶得再慢,两小时一休整,最多也就等个一刻多点。
下沟上脊沿地势一路向北,过了两道山脊。
在一处凹地歇息足有半个钟头,拖沓最慢的斑竹,都歇够了起身先走十来分钟没了影儿。
今天进行队列值日的板凳,还没见到呙冎。
“娘的,便秘啦咋滴这货不前天才拉过稀俺都一星期没屙”板凳嘀咕着。虽然极不情愿,喊几声没回应,也只得把背包先留在歇息点,拿了半个望远镜,重新回爬。
到这处山脊,望远镜东瞅西瞅三五分钟。
“去球”板凳低叫,只觉浑身毛发都炸了起来。
楞三秒一激灵,扭过头,撕破嗓子带着哭音吼起来:
“喂等等窝瓜扳倒下去、出溜到石头窝窝咧不呛中啦”
剧透:
和“搓板”的对答,属于原构思里一个漫长引线里埋下的伏笔,隐喻“搓板”的口技在学人说话方面,能够达到绘声绘色程度,于是在某一卷里,当这些野驴重新出场发生命案,凶手何人就成疑问:曾经的同伴,谁人能够相信人性的复杂顿然展现。了解笔者的都知道,笔者在刻画人性冲突方面,是很让人绝望的。
它属于呙冎单挑长安要塞前的谍战篇里,一个悬疑推理故事小章节。
不过该故事未必能够出现了。
将其保留,一是不影响大局,能够侧面描述野驴人物的性格和某些关系背景,一是万一哪天将故事接了下去,这个小段落就起到了伏笔作用。
04 投名状啊我孬定
更新时间201534 23:20:39字数:2763
正月十七,甲子日。
上午10点40。
呙冎从昏迷中醒来,入眼就见酋长和板凳。
“我,我咋”吃力的转转头,明白了。
从第一个山脊往第二个山脊去的路,拐的弯儿多了点。
由于昨夜受冻前天拉稀,昏沉沉全身没劲儿跟不上队伍,又见队伍就连也是病怏怏的斑竹都过了山脊而自己还在半腰,就想抄个近道。
结果,千小心万小心,还是脚下一滑,就骨碌下去。
蹲在呙冎身边的酋长握住呙冎双手,拍了拍。面色沉重。
“我,”呙冎的目光落在自己腿上。
左腿被捆了根棍棒,不用问,肯定骨折了。
但是疼痛,绝非左腿一处。
“窝瓜,”酋长挥手让板凳先走,无语片刻,露出微笑:“哥对不住你,你也别怪哥。”艰难的开头有了,接下来就流利:“不过,哥向你保证,如果这两天能找到个合适的地儿,一定会带人回来。”
“成。”呙冎无悲无喜,“给我弄个窝,睡袋铺好,让我睡里头。”
酋长点头。把呙冎的背包打开取出单人帐篷。支好帐篷,酋长把呙冎绑在身上的睡袋解下,搁帐篷里铺好,再小心翼翼把呙冎头冲外抱进睡袋里。拉好睡袋的拉链,把自己包里的毛巾拿出来,再去捡块石头。在石头上铺好毛巾。把呙冎的头搁上去。
“坚持三天。”酋长说。
他握着呙冎的手,眼中终于现出一抹雾色。
“嗯,”呙冎答。
“窝瓜,一定要坚持三天啊。”酋长的泪水滴落。
呙冎就笑:“集结号说,不要相信组织。”
“靠”酋长骂:“我说三天就三天我是你哥”
“投名状说,不要相信兄弟。”呙冎又笑。
酋长被噎的一愣一愣,却是晓得,所谓坚持三天,原本深藏他心底意思就是,三天还没见人回来,还等啥,有法抹脖子就自己抹脖子。
可是难得,呙冎连这都能听懂。
只是兄弟,既然连这都能听懂,不说出来,你会憋死啊
看现在闹的,哥若扭头走,那就真是,哥一生一世对不住你。
无语数秒,酋长面色阴郁下来,眼泪也无法自抑,就在眼眶打转。
快半年了,最初三十多人队列,如今只剩不到一半,人还活着就不得不丢下,绝非窝瓜一个。
可至今为止,却唯有此次,是在根本不必担忧外来威胁、完全能留上一两天场合下。
但若不丢下窝瓜,谁肯留下来陪
或者,谁肯单独出去探路
队伍,不可能为窝瓜一个,就此冒着散伙危险,分道扬镳。
“快滚,”呙冎骂:“别搞的基情四射。”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酋长把呙冎的背包放在呙冎睡袋边上,又就近弄点虚土盖在睡袋上。再多弄点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