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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给丁一出了个难题,是先去广州府看张玉,还是直赴京师看于谦
两个看着情况都不太妙了,张玉是病得起不了身;于谦是感觉大限将至,才会向英宗奏请,让丁一这亲传弟子来见上一面。
张玉和丁一的感情自然不消再用言辞述说。
但于谦对丁一,也是不差的,尽管每每丁一有触及相权的迹象,于谦便不太高兴,但这东西,论迹不论心,丁一也很是感慨的,于谦始终还是没有听他劝说乞休,真的是做到倒在位子上了。
“大哥,只怕还是先赴京师为好。”怀恩是极聪慧的人物,抹着泪,他已看出了丁一心中的挣扎,所以他给了丁一这个建议,应该说,从政治上来讲,这是非常正确的,因为先赴京师,在这个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时代,是能占领道德制高点的,而且给于谦办好了身后事,很自然的也能接收于谦的政治遗产。尽管于大司马不结党,但把握相权这么些年,门生旧部,依然是许多的,于谦倒下,他们需要一个新的领袖,如果这时丁一出现了,那毫无疑问,就是最佳人选。
可是,如果丁一先去了广州府,那就麻烦了,别说张玉名义上还是妾,就是正妻,不去看老师,先去看老婆,从道德上,就落在下风,给予别人许多攻击的籍口了。
“张玉为我病成这样,连看她一眼都做不到,我还算是个人么”丁一颓然坐倒在椅上。
在西方被称为统管大海的波塞冬,西欧诸国接着文书马上遣使前往,马木留克匍匐在他面前颤抖,犹太人视他为救世的弥赛亚,可是此时的丁一,他却两眼发红,有泪渗落。
丁一到底要何去何从爱情与师恩、政治利益的取舍,他将如何抉择
s:不好意思,昨天因家里突然有点事,来不及更
第三章立储二
“老曹,给我准备一条船,去吕宋,马上出发佑之,入内来”丁一终于有了决断,唤了刘吉入来,对怀恩道,“你在这里停留两天,舰队由佑之提督,你把事情详细跟佑之说知,一切由他决断”他吩咐之后没有停留,马上对文胖子说道:“走。”说罢挂下舱壁的长刀,连那个平日时极为喜爱的黑釉瓷杯,也没有看上一眼。
没有留给刘吉、曹吉祥、怀恩他们任何劝阻或挽留的机会,最后丁一登上了广西号,也是新式舰船第一条晒装了多层炮管,可以发射镀铜炮弹的驱逐舰,马上就扬帆向东,往吕宋方向而去。
等到刘吉和曹吉祥,在怀恩的述说下弄清了事态,曹吉祥气得暴跳如雷,戟指着怀恩骂道:“穆赫吗嘛啊凯”在埃及呆久了,他倒是下意识骂出了当地的粗口,大概就是:你没长脑子吗
“四奶奶本与少爷最是心有灵犀她自然知晓少爷得知了此事,会如何艰难抉择,所以才教杜展之和杨维贞不得片字漏露你蠢到什么地步居然跑来少爷面前说起这等事你有毛病啊”
“义地喔特佛到母特需爱瑟”这是咒骂怀恩是个蠢货、该死的狗屎。在外面呆久了,曹吉祥的粗口词汇量是突飞猛进,用埃及方言骂不过瘾,连普鲁士粗口也出来了。
刘吉也是皱眉摇头道:“先生待你,亲如兄弟,你心中是有数的。对吧便是亲兄弟,也不见得如此的关照。哪怕是景泰年,怕连累你。钱物要托入宫里去,都转了七八道,怕是害你吃了亏,又怕是短了花费,你在宫中被欺负,你可记得这情份记得那你又如何在这关节,却无端来祸害先生”
“皇帝都知道,先生是至情至圣的人物,听着这事。必是煎熬,所以口喻只给了六字,为何呢你在宫里,却不知道揣摩圣意吗皇帝专门不提,就是免得先生为难到底是谁指使你,专门来先生面前提起这节的你说这世上,还要谁比先生对你更好你图的是什么学生当时是想不明白,别和学生说,你是情难自止。这等事没想明白就能开口便是刍狗,都不至如是啊”
如果曹吉祥的疯狂粗口,只是让怀恩难受,那刘吉这就真是诛心之言了。
不止最后骂怀恩猪狗不如。前面更是说有人指使怀恩,专门来让丁一难受的。
怀恩被骂得蹲在船舱里,哭了起来。
应该说。原本历史上,怀恩是不至如此不堪。这全是丁一惯出来的。
历史上怀恩在皇宫这个世上最肮脏的所在,经历了风风雨雨。一步步爬上来,锻炼出来心志,那是很坚强的。
可现在有了丁一这个兄长式的存在,如刘吉所说,景泰年最艰难时,怀恩也没短过花费。
其实时候,真是“有困难,找丁一”,连朱见深都懂得的事啊。
至于到了后面丁一势大,宫里谁不长眼敢去欺负怀恩就钱皇后也没那么闲吧
于是这样怀恩历练的机会就少了,成长得比原来要愉快许多,这爱哭的毛病,却也就惯了出来了。
刘吉看怀恩蜷在那里哭,他倒是有分寸的,知道也不能弄得太过,不然怀恩跑去丁一那里哭诉,到时自己还得应付,要说怀恩被人指使来使坏那鬼才信啊不过是刘吉骂得痛快随口这么一说罢了。
“好了,别哭了,你堂堂一个传旨太监,在这里哭天抹泪的,下面人看见,你说好么”刘吉把怀恩搀了起来,按到椅上坐定,却对目露凶光的曹吉祥劝道,“曹公,这当口还是息怒,我等得商量个对策出来才是啊”
因为根本不必问丁一做什么选择,正如刘吉说的,包括英宗,真正了解的丁一的人,都会知道丁一最后怎么选择的。
丁一肯定会选择先去看张玉一眼,至少看一下她的病情,然后才会上京师的。
他不是圣人,他护短,他重情义,他有时甚至不象一个政治人物。
“先生应该会秘密进入广州府,看望四师母的病情,逗留一日之后,第二日到码头,我等舰队刚好到广州府补给,于是上路之后再向北扬帆。”军事刘吉不太在行,但这种事,他拆分起来就头头是道了。
曹吉祥瞪了怀恩一眼,冷哼了一声,别过头不去看他,却指着地图说道:“在这里逗留两日,太怪异了,我等迟上半日走,本来舰队就赶不上广西号的速度,去到阿拉干,再逗留半日,去到淡马锡,再逗留半日,到爪哇,再逗留两个时辰,在吕宋再逗留二个时辰,这么安插下来,不太显眼,经手的人,也就是两支舰队的后勤官吏,报上一声,港口只能补给部分淡水、蔬菜,其他也便无话,只是运输舰队后勤官吏,是广州航海学院出来的学生,佑之吩咐一声,应能无碍,福船这边呢”
说着曹吉祥又凶巴巴瞪着怀恩,吓得怀恩又要哭起来,不过他毕竟聪明,知道这时节不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