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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嗓音有些暗哑。
“澈儿,我是你娘。”第一次如此清醒地面对自己的儿子,容雪有千言万语要说,但话到嘴边却只说得出这一句。
旁边的怀瑾终于明白了,容雪已经彻底清醒,不再疯癫。
完了她刚才在这个婆婆面前没大没小,不会留下什么坏印象吧
瞧见一旁的男人还在发愣,怀瑾从背后推了一把。
祈天澈在她的眼神鼓励下,上前,对着自己的母亲,真心地喊了声,“娘。”
“娘的好儿子娘对不住你
”这声娘喊出后,容雪立即抱着儿子崩溃大哭,“你受苦了,都是娘不好,娘没能保护好你。”
祈天澈的手缓缓地抱住母亲,从僵硬到适应,轻声安抚,“娘,无妨的,以后由孩儿来保护您,照顾您。”
怀瑾看到祈天澈终于彻底敞开心接受这份母子情,由心的笑了,眼眶也微微发热。
她坚信,她的父母一定不是故意遗弃她的,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这样坚信着,以后也会一直坚信下去。
这样,才能幸福。
燕王老泪纵横,上前拍拍妻子的肩膀。
他从来没想过事情最后竟变成如此大的惊喜,他没有失去心爱之人,还获得了一个儿子,一个他从来都认为很出色的儿子。
祈天澈放开母亲,伸手牵着怀瑾过来,而后抬头看向燕王,这个突然自称是他父亲的男人,满脸不解地看向容雪。
容雪拿着帕子抹去泪水,由燕王扶到主位上坐下,而后才娓娓道来当年发生的事。
其实也就是跟斐然的父亲留下的遗书差不多。
当年,先帝得知容雪与燕王相恋,并且已到了互许终身的地步,当时的燕王又如此出类拔萃,训练出的铁骑兵个个骁勇善战,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先帝不想这个儿子就此毁了,于是故意答应燕王愿意见容雪,却不知这是一场鸿门宴。
酒过三巡后,容雪喝醉,在龙榻醒来,先帝顺理成章地要纳她入后宫。容雪虽是出身风尘,但是出淤泥而不染,再加上先帝以燕王为要挟,胳膊拧不过大腿,于是只能含泪与燕王分开,成为后宫里的一员。
许是出于愧疚,先帝将梧桐苑赐给她,让她得以远离六宫,却不曾想这是害她的开始。
皇贵妃当时就盯上了容雪这只小白兔,一个月后听闻她有了身孕,恰巧得知太子无法有子嗣的消息,于是将计就计,在容雪的饭菜里下毒,那是一种慢性毒药,久而久之会开始变痴变傻,到最后完全疯癫。
同时,让太子妃假装怀了身孕,在容雪生下一个儿子后,把孩子放在篮子里,再由人从屋顶上将孩子带走,所以,当时的容雪虽然已经疯了,但她昏过去的最后一眼是看到孩子被吊走,所以后来脑子里才会总觉得有孩子在天上飞,她的脑海里深刻的记得这件事。
昨日在那场战斗中,她亲眼目睹子俊被谨言高高摔下,刺激了她的大脑神经,再加上先前璎珞对她的调理,昏过去醒来后,整个人完全清醒了。
“所以,孩子还是与燕王无关嘛。”怀瑾摊手道。
容雪脸色微红,低下头去。
“孩子的确是本王的,因为本王按耐不住思念几番入宫。”当着儿子儿媳的面说这些,燕王也有些老脸挂不住。
“喔原来燕王你”
“叫爹”知道她嘴巴有多厉害,燕王聪明地打断。
“又不是我爹。”
“喊爹。”祈天澈淡淡的一个眼刀过去。
“爹。”怀瑾乖媳妇地喊,在燕王喜滋滋的时候,杀了他个措手不及,“作为同行,我还是蛮佩服你的。你气了先帝那么多年,我建议你现在就跑皇陵去跟先帝坦白这件事,也许他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也不一定唷。”
她也可以顺便去瞅瞅这朔夜国的皇陵有啥宝藏啊。
“你大不敬有你这么跟公公说话的吗”燕王拍案,拿出长辈那一套。
怀瑾也跟着拍案,但是,手指却是指向祈天澈,“有你这么坑媳妇的吗自己还没叫,倒先让媳妇叫了。”
闻言,燕王立即倒戈向儿媳妇这边,一同声讨儿子,“对你都还没叫,凭什么让媳妇先叫”
祈天澈淡淡地抬头,看向某个狡猾的女人。
把火苗抛向他这边,可真好。
他又看向燕王,轻笑,“那也不能证明我就是你儿子。”
燕王急了,“你娘说是就是真是越大越不听话”
“说得好像过去他归你管似的。”怀瑾小小声地嘀咕。
“你”燕王被这对夫妻欺负得百般无奈,求救地看向容雪。
“澈儿,是娘对不起你,你别怪你爹。彤史上记载的那次临行记录其实就是醉酒的那一夜,之后就没有过了,后来知晓我有了你后,你皇爷爷来过梧桐苑,告知了我真相,并且要我好好养胎,他会找个机会放我出宫,只是我还没等到那个机会就已经被皇贵妃给谋害了。”容雪柔声细语地道。
“然后,你疯了,皇爷爷这样对你置之不管了,任你自生自灭是吗”祈天澈暗暗握拳。
他才刚开始因为皇爷爷不是父亲而感到兴奋,听到母亲这么说,尤其想到当年是他拆开了他的母亲,想到他也曾拆散过他和怀瑾,他真的不得不恨。
怀瑾感受得到他身上释放出的冷意,小手轻轻包裹上他的拳头,“祈天澈,别恨好吗”
恨一个疼了自己二十年的亲人会很痛苦。
“怎能不恨”他反握住她的手,愤恨地说,“若非他,这双手怎会在冰天雪地里不停地挖,不停地挖若非他,你怎会一人在外独自产下一双儿女,一人带大”
闻言,怀瑾目瞪口呆,看着被他紧握的双手,不敢置信,“你知道了什么时候的事”
她以为需要守一辈子的秘密,他居然已经知道了。
“在边关,刘氓来的那一次。”他心疼爱怜地捧起她的脸,“你这个傻瓜,怎能什么都不说怎能因为我宁可吞下所有委屈这不是你怀瑾会做的事。”
怀瑾摇摇头,“只要是为你好的事,都不委屈。”
原来他那时就已经知道了,所以那夜特别激动,还从那时候起特别关照她的手,亏她还以为他突然得了恋手癖呢。
“明明那么不肯吃亏的人,怎么遇到我就变成傻瓜了,嗯”
“谁说我吃亏了,这样子,我可以怨那老头一辈子,不爽的时候可以偷偷扎他小人,咒他下辈子只能拥有一个女人”
闻言,燕王和容雪不禁失笑,这丫头,真是口是心非得很,让人又爱又恨啊。
“丫头,这好像是认爹大会吧。”燕王笑吟吟地打破这令人潸然泪下的气氛。
怀瑾眼眶红红,瞪向燕王,丫还一脸你抢戏了的表情呢。
“没大没小,丫头是可以随便叫的吗”她机智地反击。
燕王愕了下,与容雪相视一眼,完全被逗乐,“你倒是说说我如何没大没小了。”
“不管是叔还是兄,还是爹,我总比你小吧大嘛,皇后还不够大吗”怀瑾说完,得意洋洋地奸笑。
燕王顿时无话反击了,无奈地笑着指指她。
这丫头,鬼精灵一个。
“好了,外边天色也暗了,我已经吩咐下去,让厨房准备晚膳了,今夜是咱们一家子的团圆之夜。”
“没有宝食楼级别的,我家贝贝不吃的哟。”怀瑾故意道。
“贝贝早就习惯了王府里的厨子做的菜。”燕王笑吟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