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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
一抹白影坐在屋檐琉璃瓦上,对着夕阳余光,手持竹笛,轻轻吹响。
笛音悠扬平静,可听得出吹曲的人心静如水,却不知,细听,可听得出水下的暗涌波动。
“师父。”听到笛音,怀瑾飞身而来,身轻如燕地落在他身后。
笛音停止,秋离枫翩然回身,风吹起他的鬓发,干净的眸平和地望向她。
那一刻,即使他脸上平静如初,眸中温润如水,怀瑾却好像在他转身过来之时,捕捉到了那抹来不及掩去的落寞。
“师父,对不起。”她带着十二万分歉意,对他鞠躬道歉。
“说了不怪你。”秋离枫上前扶起她。
怀瑾抬头,“那你要不要打回我这样你解气,我也心安。”
“我没生气,你也无需介怀。”他本来就不怪她,只是见她对那人全心全意呵护时,心有点难受而已。
“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份,也就是说,实际上我并非你的徒弟,天底下哪有徒弟打伤师父的,所以”
“你是”秋离枫斩钉截铁地打断。
心,生平头一次如此慌乱,连能唯一拥有的与她的师徒关系也要就此斩断吗
于是,几乎是脱口而出地打断了她。
怀瑾怔了怔,有些尴尬地笑道,“可是,我没脸再做你的徒弟。”
“无妨,我已习惯了。”秋离枫以平和的口吻道。
怀瑾愕住,脑袋溜溜转了转,凑上前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地研究他,“师父,你方才是在同我开玩笑对吧”
这个温如水,淡如茶的男人居然同她开起玩笑,说习惯了她不要脸的样子,明天的太阳是不是会打西边出来啊
“不是。”秋离枫急切地否认。
“呃,原来在你心中,我真的好不要脸。”一脸受伤的表情。
秋离枫这才知她问的不是前面那一句,忙道,“我以为你说的是,我认定你当徒弟的事。”
怀瑾点点头,“那你方才就是在同我开玩笑咯”
“”秋离枫低头不语。
怀瑾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她,好像看到师父的耳朵泛红。
嗯,师父果然不染纤尘,稍稍一逗就招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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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师父不嫌,那徒弟我,自当继续将不要脸发扬光大。”有模有样地做了个揖,她笑着飞身而下。
她卷起的余风中好像还飘散着属于她的馨香,以及,她身上因那男人才有的淡淡药香味。
不知道在屋顶待了多久,直到夜幕全黑,秋离枫望着天际上冒出来的星星。
夜观天象,曾是他最不愿学的,但真正到派上用场的时候,那些刻意被他遗忘的东西全都清晰出现在脑海。
天有异象,并排的两颗星,同时陨落。
他想,大约就是今夜到明日破晓之时了。
抬手,轻轻抚上胸口,温润的黑眸中流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坚定。
突然,一枚暗器突破黑暗而来。
他以指夹住,往四周望了眼,取下上面的字条,而后,纳入掌中,飞身追去。
秋离枫如腾云驾雾般,翩然落在一片树林中,也不急着喊人,只是静心以待。
身后,走出一个带着面具的黑影,他缓缓回头。
“主公要杀的人,你不能救。”那人道,声音略带尖细。
秋离枫没说话,甚至是不屑与他说话。
“主公早知您会这般做,所以让奴才告诉您一声,犯不着用自己的命去换那女人的命,否则,两命换一命。”
素来平静温和的眸乍然威冷,沉洌。
“所以,请您确保那东西一定要在您身上。还有,主公要您办的事也别忘了。”那人说完,躬身后退,然后消失在夜幕中。
秋离枫闭了闭眸,然后,狠狠一掌击在一棵树上。
树叶纷纷落下,他无奈望天,无奈。
用过晚膳后,怀瑾不知为何,心里隐隐不安,就好像预感今夜会有什么事发生。
更好笑的是,今夜,某个男人像小孩子一样黏着她,非要时时刻刻都看得到她才行,这不,才转过屏风去放衣服,他又喊了。
“怀瑾。”
她失笑,连忙走出屏风,回到他面前,“祈天澈,要不要我把屏风挪走”
“好。”而他居然一本正经地点头。
怀瑾吐血,笑眯眯地扫了眼他的全身,“你这样子不适合激动吧”
“我只想看着你。”
怀瑾咬唇,她是不是该赞他难得诚实
“你确定,不会流鼻血吗”记得她对他跳钢管舞那次,他好像流鼻血了这次,她当着他的面表演美人出浴,他确定扛得住
“不会。”还是一本正经的,就连在他失去往日神采的眼中也看不到半点戏谑。
可是,他乐意,她不乐意啊。
他躺在床上看她沐浴,怎么想都觉得怪,虽然两人早已滚过无数次了。
“祈天澈,这样望梅止渴不利于你。”怀瑾苦口婆心地劝。
“嗯,我明白你的暗示,我也想,可是我眼下不行。”病态到苍白的脸色,口吻却是昔日怀瑾熟悉的调调,她好想哭。
明明说话都喘,干嘛还要调戏她
“唔,要不,让李培盛把浴桶搬到床前来好了。”
噗
怀瑾直接献上膝盖。
爷,咱能不这么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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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天澈,你就吃定我了是吧
爷,咱能不这么玩吗
别人是床前明月光,她是床前洗香香。
求别逗
再看他那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表情,而且敛眉思索,好像真的是在考虑其实施性痢。
怀瑾吓尿,连忙站起身,一溜烟过去推走屏风。
比起床前洗香香,她宁可如他所愿,让他远距离欣赏。
只是,都这样了,还辣么有性致,真的好吗
“祈天澈,我真的脱了喔。”怀瑾取下小挎包,手摸上衣带,再三确定他的兴致。
饶是她再怎么胆大包天、百无禁忌,但是,要她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表演洗白白,真的超别扭的。
祈天澈定定地看向她,忽然,风打窗户,摇晃的咿呀作响。
他看向窗外,也许是身子的不济,随时都有可能断气,他莫名地感到今夜的风吹得有些不寻常。
“这刮的什么风,那么大。”怀瑾怕他受凉,赶紧上前把窗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