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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便晃动身体把马缰缠绕在自己的双臂之上最终把自己的身体已然贴到马背之上而后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向北奔去
回军的途中贾维想不通李承训是如何从他眼皮下逃走的再询问过铜臂和铁鞋得知李承训等人从幽州杀出的经过后便开始回放整个事件希望能找出李承训逃走的那个空档
杀狼四虎见大都督贾维显现出从未有过的凝重心下惊惧他们也在回想整个事情的经过只有在白将军出城前后他们暂时失去了李承训的踪影可后來明明追上了李承训他们确定无疑并且是一直锁定着目标直到抵达树林怎么可能这人就凭空不见了呢
这是他们第一次与李承训交手已深深感受到了此人的悍勇与机智心中着实佩服
“停”贾维突然一声爆喝蹬住马缰他身后那些急速奔跑的兵士也全都急忙收紧缰绳惹得万马唏嘘嘶鸣
“大都督”杀狼四虎纵马越众而出
“那马车”贾维神情狰狞说完之后立即勒马回头他一步步的推演计算实在是不知道破绽在何处终于想起那个不起眼的破马车了
虽然此刻回去已然毫无用处但他还是要验证一下自己的推测
李承训骑着瘦马一路狂奔但这马奔跑的速度不是狂快而是狂慢这也怪不得瘦马人家也是一天滴水未沾不眠不休还要拖着这大车箱继续奔跑
他不敢大意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贾维回过神來便会想起那马车的可疑人家那马可都是千挑万选的一等战马自己的瘦马在人家眼里就是蜗牛一般
这时他不禁感叹若是自己的踢云乌锥马在身边该多好怕是此刻已回到大青山了
天色将明一切将大白于天地之间这浑身是血的李承训将会非常的惹人扎眼
可这个时候瘦马罢工了它累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唯一能看出它还活着的标志是它那起伏不断的胸膛
“马老弟累了就别走了”李承训用他那仍然无法伸直的右手轻轻地抚摸了瘦马一下算是对他这位生死与共朋友的感谢
他不敢耽搁急速大青山的方向跑去草原与沙漠或者海洋一样在期间很难辨别方向好在他记得大青山在旭日升起的方向便奔着朝阳而去
贾维率兵回到焦林果然见到碎裂于地的车辕而那瘦马却不见了踪影
“李无名”贾维从嘴里狠狠地咬出三个字來
他感受到了奇耻大辱他恨自己思虑万千竟然忽略了这架马车更恨李承训思维机敏又一次从他手上溜走
“金甲铁鞋”他阴沉着脸低声道“你二人点齐五千人马立刻去豹子林驻扎”
贾维既知劫走耶律父子的是“饿老虎”再听说那人会百兽拳心知是李承训无疑他突然想到最近在草原上炙手可热的杨有道便怀疑这是否又是李承训的化名
“喏”金甲和铁鞋齐声应诺但他们并未立即离去在等待贾维的下一步指示
“到豹子林后暂时按兵不动派出探子去把大青山杨有道的底给我摸出來”
“喏”见贾维再无命令二人这才回到本部军中点选军马呼啸而去
杀狼队是贾维试炼的军种个个都习武那子母剑大阵便是杀狼队的绝杀之一目前仅有一万人马由四名队长各领兵两千五百人
草原之上一览无余因此一个步履蹒跚勉力奔跑的人很容易被发现李承训已经顾不得这许多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回大青山
他已经沒有力气了甚至他用劲力封堵住的伤口穴道都已经重新崩开鲜血滴淌使他看起來像是一个血人在碧绿的草原上留下了一条血线
还有多少血可以流为何不止住穴道在走哪怕是用布条用草泥都可以缓解伤口的血流但他已经不清楚该做这些事情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大青山
李承训的脑袋再次的眩晕起來想是光线太强又或是天气太热或许是气血耗尽一种迷失孤独迟钝麻木的感觉一齐袭來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变得模糊所有的思想都已经远离他剩下的只是一个念头:回到大青山还在苦苦地支撑他机械的在草原上奔跑
“那是豹子林吗”
迷迷糊糊的李承训终于看到前方有一片林地虽然眼前那片绿色之中夹杂着许多红彤彤的东西但毕竟是看见了林木
他努力挣扎着一步步向林地而去就算有人马在他身边停下向他呼喊与他说话他也一点儿感觉都沒有只有那片林子那片血红和回到大青山
“过了林子就到大青山了”他仍然喃喃自语努力的向前走可是身体被人拉住甚至被人扛到了马上他依然在甩动着四肢要向前走
第八十九章 离魂
大青山上有一棵千年古树虽不甚高却是枝叶繁茂覆盖极广特别是在炎炎夏日是山里人纳凉休闲的好去处
但是现在这棵古树枝桠上所有的绿叶都被人除去甚至包括那些短小细微的枝岔只剩下光秃秃粗大的树干
绿叶虽然不在却不代表树干上沒有东西在这些粗大的树干下悬挂着一颗颗尚在滴血的血淋淋的人头
这些人头都是被自身的发髻系在树上的有的张眉有的瞪眼有的惊讶有的怨恨总之是数百颗人头有数百种表情由于每一颗人头都在滴血所以这绿树已被染成了血红之色
就在最粗、最低矮的一截树干上赫然悬挂着几个特别醒目的人头:王苑沙子阿大阿卡莎黑铁塔甚至沙子的姐姐田园当然还有窦红娘汝南公主
这血树的周围是成千上万的官军他们都在看着一个方向那就是这颗大树底下那里即将进行最后一轮的宣判
李承训被四人按倒在地被强迫着面朝大树他不想再去看那挂满人头的大树却被人死死抬起头颅扒开双眼
“不要不要”他已经叫喊得声嘶力竭嘴巴张着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只能在内心苦苦呼喊
贾维提着大刀來到了被同样摁倒于地的无忧身旁他也不说话把那虎头大刀高高举起却停在空中然后面对着李承训充满挑衅地狞笑着
“不要不要求求你”李承训的嗓子哼出的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白他能做的只是这般求饶
贾维还是沒有说话那面上的狞笑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残酷的冷漠冷漠到极致的严峻严峻到极致的狰狞那已经不是一张人的脸
“噗”大刀下落人头离身
无忧的头颅依然保持着微笑那是天底下最无邪的笑意最温暖的笑意最爽朗也是最诚恳的笑意这笑意永远定格在这一瞬间
“无忧”
李承训终于哭处声來他感觉脸庞的泪水黏黏的心知这不是泪水因为泪水已然流干这是血
士兵把无忧头颅上的发髻打开然后把它高高地挂在树干之上她那脸上依然洋溢着不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