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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么朕终于盼到这一天,朕再不会让你离开,朕再不许你离开了。”李适顿时心情大悦,抱起菱儿兴奋的旋转起来。
“皇上,别这样。”菱儿挣脱他怀抱,面带红晕瞧瞧众宫人,李适目光一扫,宫人忙退去。
“菱儿”李适柔和的注视的菱儿,轻轻拉住她的一双纤指,难以抑制思念之情。
“皇上,你知道菱儿为什么离开藏书阁回宫来”菱儿的问话阻住他心想的行动。
“朕当然知道。如果你再不回来,朕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皇上,你这样值得么”
“菱儿,还记得朕对你说过么,江山重,菱儿与江山并重,朕爱江山更爱菱儿,因为没有菱儿江山失色。朕宁可一得尽得,一失尽失。”李适捧起娇颜,“安徽回来后朕又心痛又害怕,朕心痛你再次决然离去,朕害怕永远失去和你在一起的机会。菱儿,这几年朕的日子并不好过,朕的心并不快乐,又感觉好累好累。朕想和你一起坐在窗前品茶听雨,朕想和你相依相偎看星星,朕想你读书写字时安静认真的娴静,朕想你下棋时任性刁钻的天真,朕想对你倾诉心中的疑难,想倾听你妙语珠言为朕解除忧烦,那才是朕的快乐朕的期盼。朕不愿荒废朝政,朕只想逼你回来,有你朕才安心、踏实。朕想你、想让你回到朕身边来,为了你朕永远不惜一切。”
菱儿眸内再次蕴起泪光,“皇上,你是在害菱儿,要菱儿留下千载骂名,你怎能这样”
“朕不敢去见你,朕怕你向以前一样每次抗旨拒绝朕,朕不想再对你发火发脾气,朕怕控制不住自已再伤害你,朕拿你没办法,朕无奈只有这样。”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菱儿伏入他怀内,泣道,“你到底是宠菱儿还是害菱儿,你让我弄不清是该爱还是该恨,可是我宁可你打我骂我也不要这样自毁江山,岂可为个女子不顾自已千心万苦秉承的基业,这样不值得。”
李适轻松一笑,“放心吧,你不是已经回来了,朕还是想做个勤政的有德之君。但是你不要再讲朕的不是,要记住朕有这样一段经历,不是为别人,是为你。真正让朕神魂颠倒疏于朝政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辰妃。”
“哼”菱儿推开李适一声娇嗔,“狡辩皇上无一点迷恋贵妃美色、无一点沉醉轻歌曼舞么。”
“这个、朕、当然还是有点喜欢,可是怎能如此无度。”他揽住菱儿纤腰,让她靠在怀内,吸允着她的发香,轻轻叼啄着她的耳唇,低声道,“观赏歌舞的确比不上自已跳舞刺激,朕、有些想跳舞,怎么办你还记得那天我们是怎样跳舞的是么”
菱儿面色绯红,“与歌舞有关的事,皇上不是问错人了么,我清楚的不是这些。”
李适失落的垂下手臂,“你清楚什么,那些折子很急,急待下发是么”
“嗯。”菱儿转过身子,认真的道:“皇上,您常常不朝,不觉的耽搁许多政事么,不管什么原因,出于什么目的,如不及时收敛改过,势必养成不良习性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再待醒悟,只恐晚矣。现在皇上的言行处事,已另忠贤之臣费解忧忡,也难免有奸邪小人新生异心有机可乘,您要慎重及时稳妥的处理啊。皇上,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李适摇摇头,“你的意思朕真要成了昏君了,你这么给朕泼冷水,朕也没别的心思了。安远,呈上那些折子,朕先看过再说。”
“不要。”菱儿急忙阻拦,“皇上,永宁宫不是处理公务之处,皇上去御书房吧,有事情可以直接召见臣子询问,寝宫中却不方便。”
李适不觉笑笑,“以前朕一项不避讳你的,你也曾给朕好些好的建议”
“以前”菱儿忧然一叹,“以前您是公子、是大人、是丞相、是太子,我是侍女、是朋友、是知己、是不同身份的妹妹,总之是个局外人,可是现在您是皇上、我是、妃”
“菱儿,你很在意这些么,不必,朕早就说过,你永远是朕最亲近最信任的人。”
“谢皇上,可是,这些朝政只是您和朝臣的责任和义务,不是菱儿的。菱儿看过史书,知道内宫涉政的危害。皇上越是亲信,菱儿越应谨言慎行,否则很容易给人留下话柄,于我不利,于皇上亦是不利。”
李适心中欣然,不觉握住她柔嫩的纤指,目带柔情与不舍,颔首道:“好好休息,等朕回来。”他俯头在她香唇上深深一吻,转身离去。
御书房桌案上积压着三摞折子,李适摸索着折本,想起两年来的所作所为,自语道:“菱儿,你不在的时候,朕对这些已经没有兴趣,可是此刻,朕竟有些迫切,只要有你,朕就想拥有一切、和你共同拥有一切,朕决不会再伤害你,更不会疏懒国事。”
“皇上,这是宸妃娘娘代丞相上递的折子。”
李适接过折子一本本看一本本挥毫批示,有两本是关于于显父子结党营私贪赃枉法、侵田霸地仗势欺人草官人命的。他皱皱眉批下“依法处理”四字。李适再打开一本看着不禁面色一变,上写“二品护卫严元私入烟花巷与人争妓,致人伤残。”他又翻开一本,“皇兄严元城郊圈地霸占粮田五百亩,殴打抗议百姓四人死亡”;拿起最后一本“皇兄严元仗势欺人抢占有夫之妇毒打原告致死。”李适看罢不觉心惊胆颤,暗道:“这、这、这会是真的么,严元是朕的大哥呀,跟着朕出生入死,患难与共,他亲手杀了多少恶霸凶徒,他自已怎么会这样,不,朕不信,这不是真的。”他起身踱了几步,拧眉道:“这不止是刑部吏部的折子,还有百姓的联名诉状啊,怎会不实这两年朕再变,别人为什么不会变”此刻他才明白菱儿的用意,这是多么恼人、又重要的事情。
李适踌躇了好久,批下“仔细审查详细上报”八个字。批示完毕叫人立即发下。再看案上的三摞奏折,叹息道:“怎会积压这么多呢,早知今日,真是不该拖带。”
他面上含着淡淡的微有苦涩的笑,慢慢提起朱笔
“皇上,贵妃娘娘请您回宫安歇。”
李适抬首望望外面的天,夕阳西下,一抹残霞辉映。他又继续盯着折子道,“朕看折子,今夜怕难以安歇了。”
烛光闪闪,月华满天。
“皇上,贵妃娘娘又派人来催您回宫休息。”
“贵妃贵妃又是贵妃,就没有别人么”李适将朱笔丢在案上,站起身不悦道。
这时安远入内,“皇上,宸妃娘娘派人送来晚膳和朝服。”
“晚膳和朝服”李适看着宫人摆上晚膳,又看安远收起自已的一身朝服,皱眉不语。
“皇上请先用膳,今夜怕要熬通宵吧,宸妃娘娘真是有心,不止做了皇上喜欢的膳食,还送来朝服,明早上朝可省事了。”
“什么有心,她是逼朕。”李适匆匆用膳,一夜未眠,终于看完所有奏折。虽一身疲惫却一心坦然。小息一刻,安远侍侯着梳洗更衣早早上朝,看到的是群臣惊诧怀疑的目光。
“朕最近身体不适,连续七日未朝,想必众卿家担心了。请放心,朕无碍,昨晚连夜看过这些天所有奏折,虽拖延多日,庆幸并无要紧之事,批示还算及时。当然这是侥幸,现在天下太平国势蒸蒸日上,很多人、也包括朕对政务都产生一种盲目乐观以至懈怠疏忽的心里,朕想提醒你们,守业更比创业难,大唐历经沧桑,中兴不易,我们每一个人都不要忘记我们的艰苦岁月,不要忘记中兴路途的坎坷和艰难,要守业最重要的要做到两点,一是勤,业精于勤,只有勤于政务,及时妥善处事,才能安稳朝政,安稳人心;二是正,正人先正己,正己才能服人,天下归心,万民称颂。这两点,希望每人都要谨记。”
“臣等谨尊圣训。”
“众卿有本启奏么”
“皇上,”刑部尚书道,“关于严元和于显的案子,臣已看到皇上的批示,但按照刑部法规,案子的被告在案子审查期间都应扣押刑部大狱,臣请示皇上,对这三人”
“朕不是责令你等依法处理么”
“可是、他们是”
“是皇亲国戚是么”李适冷冷道,“你这个执法之人难道不知法么,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朕要你秉公执法,但是不得擅断,定要查真查实上奏。”
“臣明白、臣尊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