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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版道德经是皇上熬了一夜的时间亲手雕刻,为了刻出最好的效果,前些日子皇上夜夜用竹板尝试。”内侍官本就感念陛下的孝心,出门之时有遇上王美人说了几句,心道当按着王美人的意思说几句讨喜的话。
“陛下可还在处理政务”手指划过玉简上的一笔一划,又想到梁王年年送来的那些珠宝布匹,其中用心倒是显而易见。
“回禀太后,皇上此时正在未央宫召见诸位大人。”内侍官额头贴近手心,恭敬的回道。
点点头,让人退下。沉默许久才道:“晚食就让人去请了陛下来。”
这句话,说不上是什么意思,大概也是想给景帝和栗太子一个机会吧。太后虽不干政,但也曾掌权,上位者的威仪比景帝不少,她这一生为大汉操劳,想来是要亲自测试栗太子。
内侍官回到未央宫时恰碰上来传话的嬷嬷,景帝倒是没料到母后会请了自己前去用食,让人送走嬷嬷后,就宣来了去送物件的内侍官。于是王美人满含担忧的话也就被详细复述了一边,小内侍得了好处自然添油加醋说了许多好话。
放下手中的竹简,景帝叹口气,倒是要感谢她了。忽的想起自己登基那年,恰逢她产子,当时说的是梦到有太阳冲入怀中倒是个有运道的。
“将前些日子花房培育的牡丹给王美人送去几株,另外今晚朕就歇在漪澜殿。”
跟在他身边的总管内侍倒是猜出了两分,若不是看在太后和十殿下的面子,只怕这王美人也没出头之日。想到今日陛下询问大汉版图与匈奴和大宛十二国的关系,十殿下以六岁之龄竟让太子哑口无言,李总管心下默然,只怕以后得敬着些了。
景帝不动声色的见视线转到桌上的竹简之上,若再无法震慑匈奴,只怕汉宫世代都要以公主下嫁了。带了剥茧的手掌摩擦过桌上的茶杯,那个曾被自己忽视的孩子不知在何时竟然成长到了如斯地步。
“听说十殿下今日在习齐射”
正在埋头等着帝王开口的宦官尚合突然听着这么一句,怔了一下,才回到:“回陛下,听底下人碎嘴说十殿下十分刻苦。”
点点头,仿佛带了漫不经心,摆摆手说:“让人按着他的身量送一张弓过去,莫要小小年纪就被累了身子骨。”
大汉如今确实需要尚武之人,而且那句“儿臣日后为将,定不让姐妹再入那苦寒之地和亲”,确实进了自己的心中。自己在位已经六年,为牵制匈奴,下嫁和亲的宗族公主不只一位,这虽保了边境安泰却也是一个帝王的耻辱。
起身出了大殿,步伐缓慢,似是带了深思,栗姬虽不堪为后,无法掌握大局,但荣儿确实是难得的仁厚之君。如今梁王递了奏本想回京探望母后,想来母后那里定然也是得了消息的。懊恼的甩了下衣袖,当初醉酒也曾开玩笑说过愿立梁王为皇太弟,可最后还是尊了祖宗宗法,为这件事梁王没少让人往母后宫里送话。若是这个关头因为栗姬惹得荣儿被弃,只怕梁王又要表演一番了。
未至河畔,只遥遥看到水亭边挂起的薄纱微微晃动,本是春日一处美景,却生生因亭中之人的行为少了几分韵味。
亭中身着浅黄纱裙的女子举止跋扈的站在众人之前,媚眼含水,妆容精致,便是那开怀的外披都带了几分夺目,只是女子面上的表情却带了几分不屑和扭曲。没等景帝皱眉,却见女子抬手一巴掌扇在对面低头不语女子的脸颊上。再走近,却听那女子冷声咒骂了几句。
抬头,见到景帝怔了一下,斜睇了一眼身前沉默不语的女子,栗姬才带了不情愿,上前一步神态自若的颔首屈身行礼,轻声慢唤一声陛下。
看了一眼众人,景帝的神色喜怒不辨,只淡看了垂头带了些狼狈的王美人一眼,语气平静的吩咐宫娥将人送回漪澜殿。王娡自是没料到景帝如此,眼底带了几分苦涩和失意,看了眼得意的栗姬,犹豫一下才恭敬的行礼而去。
奢华的金丝刺绣裙裾,就算是腰间的束带亦是镶了一颗指甲大小的珍珠,景帝蹙眉却什么都没说。亭子的阴影打在栗姬身上,衬得她肤色更加白皙,这是自己曾宠过喜过的女子,可如今见了只觉得满心疲惫。
被景帝盯着的栗姬面色越发难堪,想起素日里景帝对自己的冷淡和忽视,心中气愤难舒,如今更是不愿意在这院子里让人看了笑话丢了面子,略带不满的开口道:“陛下若是心疼您的美人儿,怎的不赶紧去瞧瞧,看着臣妾又是为何”说着还上前一步立于景帝身前,“当年臣妾为陛下挡刀之事,陛下可是未记分毫”
景帝的神色越发冷冽和不悦,看着栗姬自顾自的带人离开,面色一沉。当真是混账,以救驾之事相挟,却也不知多少次了。
晚膳之前,景帝早早就到了长信殿,迎接帝王尊驾的宫娥在他进入正殿时自发的退至在两边,刚要上前见礼问安却听得有宫娥来禀报说是栗夫人带了栗太子前来。
本还带着笑意的窦太后冷哼一声,声音略带寒意的响起,带着不容忽视的讥笑之意:“让人进来吧,怎么说也是哀家的长孙。”
听着母后带了几分威严的冷清声音,景帝心中却是十分恼怒,这栗姬怎得愈发不懂事理了看了一眼窦嬷嬷,见她微微摇头,无奈叹息一声,上前端了宫娥呈上的茶水递到窦太后眼前。
“见过太后。”栗姬自知窦太后不喜自己,可如今儿子贵为太子,母凭子贵,她当有几分跋扈的资本。遂也不讨好于窦太后,只行了个不伦不类的问安礼。
凡是刘荣大礼而拜,“刘荣见过皇祖母,皇祖母长乐金安”复又给景帝行了礼。众人知他行大礼是为弥补栗姬之错,倒也没人责怪。而窦太后只是斜靠在榻上摩挲着手上的茶杯,似是未曾注意到这些。
“母后,下个月是您的生辰月,您打算如何过”景帝翻开刚刚之事,含笑问道。
“哀家如今也是老婆子了,能如何过不过图的是儿女团圆罢了。”窦太后摆摆手不动声色的回到,似是什么都暗示了,却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见母后冷了脸色,景帝只能尴尬的看了垂头看着自己案前的茶盏。却不想栗姬略带嘲讽的说道:“这自然好办,左右天下皆知母后喜爱馆陶长公主家的陈翁主胜过栗太子,倒是便宣了她入宫伴驾就是。”说着还狠狠的了瞪了刘荣一眼,似是恼怒他的不争气。
景帝手上一紧,她这是要母后彻底厌弃荣儿若是母后发怒,只怕荣儿储君之位也难以安稳。怒目而视,却不想栗姬早就恼恨他今日对刘彘的关注,别过头去,并将手上的茶盏重重丢在案桌之上。
、第11章 太后之难
窦太后的神色越发低沉,在她刚要开口斥责之时,听得景帝愤怒的将茶盏丢出,说道:“混账东西,母后面前也容得你撒泼使横荣儿,带了你母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