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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茗急忙爬起,随即冲进厨房,蹲下身来,望着上窜的火苗,又望了望妈妈的眼睛。
“你爸想吃饭了,八成是你哥给他扎针的原因我看你爸以前也是知情达理之人,现在和你哥相比,他纯粹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呀”舒瑞芬感叹道。
“我哥他大一算是正儿八经的上了一年学,第二年就在军舰上了,现在大三才开学,你说他能学到什么本事”萧茗蹲在地上,仰望着母亲说道。
“你哥从小就比别人聪明”
“妈,现在哥在你眼里成一朵牡丹花了,小的时候,我还不知道离我爸管教,他成天不归家,十多岁的时候就和女孩泡在一起,我爸管得那么严,他还不是不上酒店就上夜总会的”
“你哥的优点,妈懂”
“他也有优点妈,你说的是真话假话啊爸坐牢那会儿,你哪天不抹眼泪啊有时候会对我说,萧茗,我哪辈子缺了什么德呀,生了这么个儿子”
“呵呵”
“妈,你笑了”萧茗这两年,就没见妈妈笑过。本来她的笑容,比大熊猫还要稀少。
“唉,你爸说的对啊他那两千八百万买的房子,也没贷款,这要是来路不正的话,这可怎么办呜呜”
“妈,声音小点,让爸爸听见,爸爸又要生气的,哥在睡觉呢”
萧高贤的耳朵历来就灵敏,有病之后,更是眼观八路、耳听八方,她们娘儿俩的对话,他从一开始就听到。随着她们的对话,他的心潮跌宕起伏。
他几次想站起身来,把儿子叫醒,叫他交待清楚这房钱的来历。他坦白了也不从宽,抗拒直接就打残
然而,理智终于战胜了冲动,仰望着满是玻璃球的吊灯发呆,耳朵,也藏在了厨房:窃听她们娘儿的对话,分析她们话语中的每一个含义。
五分钟之后,粥该煮熟了,舒瑞芬停下火,将高压锅的汽放了放,准备好饭勺和碗,只待锅里的余气再消一消。
盛了饭,舒瑞芬急忙盛了一大碗,端到桌边。她弯下身体,用小勺把饭挑起,嘴巴撮成“o”形,一口一口的吹,急切的盼望着马上就不冷不热,马上进入他爸的嘴里,肚里,全家的希望里。
“你那嘴唾沫星脏不脏哎”萧高贤见萧星辰睡得正香,想起他的种种恶行,气便从脚底、肋处、胳肢窝,四面八方涌向脑门。
他,打心眼里,并没有半点嫌舒瑞芬脏的意思,只是气在寻找着方向,如同踢猫的故事一样。
舒瑞芬立即走出门外,望着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能不能”
“妈,你要说什么”女儿是妈妈冬天的小棉袄,小火炉,是妈妈夏天的电风扇,空调。
第0254章 回家之妈妈气晕厥
“今天是八月十二了你哥急着要上龙都,我想,问你哥,能不能过了中秋节再走。可是,我又担心你爸的病这一次走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看你哥那架势,他想让我们在龙都安家呀”
由于家庭的变故,特别是老萧近几年的波折,舒瑞芬的心变得相当脆弱。她真的担心,此一去,老萧还不知能不能见到明年这会儿的月亮。
“你们都走,我一个人在这”萧高贤见女人也长本事了,我都癌症晚期了,说你一句,不能说嘛,你也跑外边去,不理我他听了女人的话之后,便怒气冲冲。
萧星辰被爸爸的暴怒声惊醒,见妈妈和妹妹站在门外望着月亮,他也被屋里沉闷的空气逼出屋去。
“萧茗,这两天,我想看看娘家的人,再拾掇一下。把能穿的衣服都带上,如果在那里安了家,春节前再回来把家里处理处理”舒瑞芬没有看到儿子站在背后,继续对萧茗说道。
“处理你奶老逼”萧高贤一边喝着稀饭,又将耳朵从厨房移到了家院,见女人不理自己,继续和女儿说话,见儿子一脸的愠怒的走出门去,便怒不可遏的骂道。
“爸”萧茗见爸骂得那么难听,冲进屋里,扶着爸爸那瘦骨嶙峋的肩膀。
“萧茗,你不要劝他,老萧是在背国学呢,这国学里,就有他说的这么一句的”
无情啊,反语啊,讽刺啊,比辱骂更伤人的心啊
国学里有“你奶老逼”这一句吗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自己对一双子女,所采取的就是国学教育,张口国学,闭口之乎者矣,自己一直引以为骄傲啊
自己的这一句“你奶老逼”,把自己的一生的形象给毁了呀他那瘦白的手抚摸着女儿放在瘦肩膀的手。
“萧茗啊,你要记着,人不能背时啊人要是背时了,便天怨人怒啊特别是那些小人,他们是彻头彻尾的机会主义者,他们是见风使舵啊”萧高贤狠狠的喝完最后一口粥说道。
“老萧,你这什么意思你说,在我家,谁是小人,谁又见风使舵”舒瑞芬忍了二十年了,到这一刻,再也忍不下去了因为老萧的话很毒啊,那意思有:他如果死了,自己会立即改嫁似的
“反正,我不到一个月就死了,你也自由了”萧高贤没想到就连女人也敢和自己反犟了,这快要变天了,是不
“你”舒瑞芬晃了两晃,一头向身边的一棵石榴树上栽去。
“妈”萧星辰一把将她抱起,揽在怀里。
“萧萧茗,你快快,快给妈妈打一份离婚协议书”
“妈呀”自从萧星辰回家之后,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浪花刚平静一些,又一块更大的石头抛来。
“萧茗,你如果不替妈打,从今之后,你也不是我的女儿勾勾”舒瑞芬话没说完,便晕了过去。
“哥啊”萧茗感觉家里的天塌了,只有哥哥一人,还顶着一块,其余的天,已经把爸爸、妈妈和自己压趴在地上。
“萧茗,你不要说了国学里说得清楚,唯你们女人和小人难养矣呀”萧星辰虽然理解爸爸,有病的人会变得暴躁不安。但他对妈妈的态度,这纯粹是大男子主义,纯粹是封建余孽对他造成的毒害。
“你萧星辰,我与你势不两立”萧高贤知道,这是这小子又在向自己的心口上扎刀,这小子又拿国学说事,他这是在表明自己对他国学教育的失败,是在表明他说明自己人生的失败。
其实,萧高贤再一次冤枉儿子了,这儿子不仅不怪他的国学教育,有时还非常的感激这种教育,他还时常以自己所学的国学为骄傲
“哥啊,你赶快救我妈吧”萧茗的声音像锥子一样的尖,直指天空,直指天上的那轮明月。
“你妈”萧高贤光顾愤怒,并没注意到自己的女人晕了过去。“萧茗,快把你妈扶沙发上躺下,我来给她按一按”
女人,吃饭的时候,是可以用来吆喝的;上床的时候,是可以用来说俏俏话的;生气的时候,是可以用来骂的;而当她因自己生气而晕厥的时候,是可以用来恐慌和内疚的。
萧星辰知道,妈妈短暂的晕厥,也许并不需要立即醒来。既然爸爸要按,那么,就让他按,他要愧疚,便让他愧疚一会儿。
萧星辰把妈妈平放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