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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千鹤沉枫的声音才从木雕门外传来:“好,我帮你。”
我轻轻地道谢:“谢谢你。”
回应我的,是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很快,一天过去了。
我睁开了朦胧的双眼,阳光斜射进我阴沉的房子,告示着一天的开始。我坐了起来,却无精打采,因为今天将决定我的生死。
好像是理解了我的心中的苦恼,房子忽然传来了破碎的轻微响动,然后门被“吱呀”地推开了。
不用看也知,一定是刘邦还有宇命来了。
我瞥了他们一眼,心想能应付便应付过去吧。
想此,我镇定地问:“你们是来处理我这个人质的吧”虽然我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我的心里已经开始犯怵,不自觉地看了眼胸前的催眠哨,心里盘算着怎么保命,因为我不想死地这么不明不白。
只见刘邦走到了我的面前,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眼神却是不带感情的寒冷。只听他问:“你,愿意成为我的部下吗你尸族的力量如果被我所掌控,那你将会成为我对付项羽的最好利刃,我也会帮你解脱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反之,你现在就要死于我的剑下。”说罢,他已将一柄匕首抵在了我的咽喉,匕首凉凉的触感熟悉地刺激了我的神经,我的眉头不自觉地轻皱了下。
而宇命听到这里,眼神不自觉地放出了杀意的寒光,转瞬即逝。
我看着刘邦不带感情的双眸,不答反问:“为什么这么惧怕于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尸族,现在还被这样牵制连一个三岁的小孩都不如,你大可不必这么心急地裁决我吧”
他的动作一滞,随即嘲讽地笑了笑:“我可以把这些话当做是你临死的辩词吗”
我默不作声,心中一片灰暗,咬了咬牙,闭上眼睛,任命地点了点头:“好,我愿意。”
他收起了匕首,笑容温润可掬:“聪明的抉择,不过为了你日后不会反悔我要采取点行动,那就是给你下咒,那东西将会让你绝对服从我的命令。”
说完,宇命已经上前,将手指指尖割破,赤黑的血液顺流而下,他抬起手,撩开被我长发所掩埋的脖颈,指尖飞速地运转,似是在写什么咒文。
而我在他指尖所烙下的一笔一划中感觉到了脖颈处传来的深深的刺痛感,痛得钻心,痛的入骨,不禁地咬住了嘴唇。一丝腥甜冲入鼻腔,从味蕾传递到全身。
终于,符文写好了,我微微颤抖,拭去了嘴角因忍痛咬出的鲜血。
刘邦的笑容依然温润尔雅,他说:“这下,你就无法背叛我了。”
我压住心中泛起的恶心,冷冷地说:“那还真是多谢了,那么,我的解药呢”
刘邦转身,慢慢离去。而宇命上前,将一个小瓶子递入我的手里说:“这是尸族的血液炼制成的药丸,吃了就可以解了。”
我接过药丸取出了一粒药,“尸族的血液吗那还真是恶心啊。”说完我咽了下去,顿时,我觉得一种神清气爽的滋味扑面而来,试着动了动手腕,力气终于恢复了。
宇命看着我的脸却渐渐露出了杀气:“不要得意太早,虽然刘邦放过了你,但是我没说会停止杀你的念头。”落下了这句话,他转身快步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浮出了胜利的微笑。恢复了以前的我,你以为我还会被你们任意摆布了吗
我一个空翻落到了窗前,向着太阳的光芒大笑出声。
我捧过了铜镜,手抚上了绑在我脸上掩盖我那张皮开肉绽的脸的纱布,轻轻一扯,纱布便无力地轻盈地尽数落下,一张完好无损的脸明晃晃地呈现。我抚摸着铜镜里我的脸,“或许你们都不会发现,藏在我身体里的另一个我。那是一个足以毁灭你们的我,哈哈,哈哈哈。”说着,铜镜中我微微泛红的眼睛闪现出了一抹惊艳的赤红,一闪而过,不留痕迹。
那是我秘密调查的,属于我的尸族的力量。
是夜,已经入秋的天气十分的凉爽,而被尸族结界包裹住的地方却乌烟瘴气,与周遭显得格格不入。
结界里,死灰色皮肤,异于常人眸色的尸族们慵懒地彼此依靠,一个阴沉泛着寒意的背影在摇晃的灯火里不定。
“主人,您找我吗”结界的外面传来了女子动人的声音。
“嗯,进来吧。”说完,结界张开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口,女子从容地从入口通过。
宇命转过了身对着站在摇晃的灯火与颓废的尸族中间露出厌恶表情的千鹤沉枫张了张嘴,下达了无情的命令:“千鹤沉枫,我命令你,接近虞婧并且杀了她。在这里,她对你的戒心比较轻。”
千鹤沉枫的瞳孔不可察觉地缩了缩,她沉默着,一言不发,也同时低下了头。
身边的某个女性尸开口,声音柔媚:“哎呀,小千鹤看起来似乎有什么心事嘛。”
“哈哈,我们可爱的小千鹤难道想违抗我们主人的命令吗”
“那可真是自找死路,我们的命可都在主人的手上呐。”
千鹤沉枫在众多纷乱的语句中,咬紧了牙关,怒斥一声:“住嘴你们这些恶心的尸”
或许被那声音的力量所震慑,嘈杂的取笑声渐渐消失。
她低下头默默地说:“好,我明白了,谨遵主人的命令。”
宇命看着她脸上隐隐的无奈,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千鹤沉枫,你的命在我手里,所以你必须听从我,一辈子听从我,不辜负我照顾你多年的养育之恩。这样才可能得到自由,不再是一个尸奴,懂吗”说着,男子张开了手,一颗赤黑的心脏浮现在了他的手中,千鹤沉枫缓缓抬起头,眼中一片复杂的神色。那是她的心脏,她为尸奴的枷锁,她的自由。
千鹤沉枫咬住了牙齿,慢慢转过身,离开了被结界所包裹住的尸族栖息地,她沉吟:“我明白了,我会做的。靠近虞婧,然后杀了她。”
待她的脚步离开结界的一瞬间,方才那个发话的尸不屑地“切”了一声:“不过是跟我们一样的尸奴,居然敢说我们恶心,装什么清高”
就在最后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只见她脸色突变,紧握胸口,“啊,啊”地呻吟然后惨叫的声音还未出口,便已倒了下去,赤黑的血慢慢从他口中流出,汇聚成河。
而看向宇命,他的手里流下了同样赤黑的血液,而他的似乎在手掌里握住了什么。他冷冷地嗤笑:“不过是一样的尸奴,何必多嘴”
他慢慢张开了手掌,一堆残碎的肉沫窸窣落下。那是刚才那个尸的心脏。
其它的尸奴们见状,都畏缩地颤了一下,不敢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