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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己的样子”
“你妈又让你跟我离婚那你答应她啊,这样我们就不必互相逼迫了。”我坐起来,头靠在墙上觉得没有力气。
“简又桔,你是怎么回事谁都没有想要逼你。你想一想自从我们结婚,你有好好地生活过吗你不理我不理我妈不理任何人,好,三两天就离家出走,失踪,不知道跑哪里去,每次回来不是大病一场不看医生不吃药,你就那么想死么”
我是这样的么,简又桔是这样的么。我怎么好像都不知道自己做了这些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很想一个人呆着,不说话,不被打扰。我不想吃饭,不想见人,不想听电话。我不知道自己的健康很糟,直到听到杜或妈在电话里对杜或说看我的状况很难怀孕了。我不知道自己离家出走,我只是很想去走走,到陌生的地方去,走得远了一些。还有,我很想见一个人,我很想
我猛地跳下床,拉开柜子的三层抽屉,开始翻找过去铃悬送我的卡片,有很多张,每年都有,我出国的时候一起带来的,现在却无论如何也找不见。我快疯了,又到其他的柜子去找。地板上各种物件乱七八糟散落一地,还有一个更加乱七八糟的疯子一般的我。
“你放哪儿了,杜或,你把卡片放哪儿了”
杜或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太阳穴处的血管像要冲破皮肤一般。
“铃悬给我的卡片呢,你拿到哪儿去了”我喊叫,嗓子却是哑的。
“你疯了是不是”杜或把我从地板上拽起来,两只手死死地扣着我的肩膀。“别再叫那个名字了,一提到她就让我觉得恶心。你们俩真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天亮了。冬日里灰色的阳光照进卧室。我坐在落地窗边,这里的光线足够了。我把手伸进衣柜的背面,我摸到了那些卡片。
给十五岁的又桔
附上生日礼物
遇见你是最好的事希望你不会有烦恼一直像现在一样健康有活力
我会陪你任何时候我是你的
慕铃悬
我和铃悬的相遇是在十四岁。她是我们班上最酷的女生,神态里总是无意地带着种骄傲。她经过的时候我会特别注意,我觉得她是特别的,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样想,她的身上带着一种光芒。可在那样的年纪,对在意的人总是无法直接面对,所以很长时间以来,我都不敢和她说话。我羡慕可以成为她朋友的那些人。
直到那一天放学,我出来得晚,同学们都已走了,学校几乎是空的了。我很累,推了自行车出来准备回家,可是车子不知道哪里坏掉,推也推不动。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糟。
我本以为那天我很倒霉,但其实那天我是被幸运之神吻过的,我的运气太好太好了。因为那个时候,骑着自行车的慕铃悬正从操场穿过,经过我的身边。她看到我,就停了下来,然后走向我。
“简又桔,怎么还没回家”
“我的车子好像坏了。”我很紧张,整个人都傻掉了。
“我帮你看看。”她说着蹲下来检查后轮的零件,“好像是这里。”她摘了书包扔到地上,开始动手修理起来。
我站在边上一动不动完全不知所措,虽然她没有在看我,可我还是很紧张很僵硬。我想我应该要做些什么,就轻轻挪到她的边上,看着她的背影。
“又桔,你有纸巾么”她突然转过脸问我,她笑着,她离我很近,我觉得我没有空气了。“我的手流了点血。”她说。
铃悬的无名指被划破了,鲜红色的血正不断地沿着手掌流下来,掉落在地上。我一下子傻掉了。我从小就是严重的晕血症,看到别人流血自己会先昏过去。我不敢再看她的手,心脏一下子皱成一团,一股急急的眼泪涌进了眼眶。
“在教室里,在教室里,我去拿”我本想故作镇定,可一讲话眼泪就啪啦啦地掉下来了。我想这次一定是铃悬在傻掉了,我没有抬头看她。
“好,我等你。别怕。”
我起了身,顾不得脸上的眼泪鼻涕,奋力跑回教室去。
我拿了纸巾和妈妈备给我的创可贴,一路飞奔回去。她坐在地上,在夕阳的光晕中,遥遥地看着我,脸上的笑容十分好看。
“不要紧吗”铃悬在处理伤口,我不敢看她。
“不要紧,小伤口。”她说,“不过车子还是没好。不然今天你把自行车留在学校吧,之后叫你爸爸妈妈来取,我用我的车载你回家。”
“可以么”
“当然。”
这便是我人生美梦的的开始。那天之后我的自行车彻底坏掉了,妈妈叫我改乘公交车上学。但是每天下课都是铃悬载我回家的,他们并不知道。我就是凭借着这出乎意料的好运气一下子跳入了她的生活。“是个半路杀出的来势汹汹的主角人物”,铃悬说,一下子成为了她生活的绝对主角。
在那之后,每一件最微小普通的事都变得充满乐趣,我期待着每天去上学,期待假日和铃悬在外面呆一整天,直到天黑才回家,我期待每个季候的来临。我会做很疯的事,很傻的事,我会在她的面前大声笑,用力哭,整日里充满活力。
每天下课后我们俩都要在城市里各处好玩的地方逗留。我们逛各式的小店铺,巷子里的小书店,文具店,小吃店还要搭配不停更新口味的饮料。最热闹的是夏日的夜市,整条街道都被人们挤满。我和铃悬被埋在身着清凉t恤和拖鞋的人流中,制服衬衫很容易被汗水浸透。我很想脱掉球鞋光脚在路上走,还要吃掉一碗接一碗的冰砂,买带有铃悬名字字母的印章,还要再带一大堆彩色发卡回家。
我们每天就像这样形影不离,一起做所有的事,甚至还要玩调换名字的游戏。
她是简又桔,我是慕铃悬。如果别人叫我,她要回答。我要背她的书包喝她的饮料,她要用我的粉色水杯。甚至是英文测验,我们写好考卷再偷偷写上对方的名字。下课后我骑她的车载她,两个人都摔下来还坐在地上大笑。别人问我们俩怎么回事,铃悬说,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们就是彼此的自己。
但是这两个自己是很不一样的,所以我们也会常常争吵决裂,每一次都像是一场骤然来临的风暴,山呼海啸,卷天席地,但是都坚持不了太久的,呆会儿就会自动烟消云散尽,不留一丝阴霾。在这之中只有一个例外,杜或。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那是在我们升入高中以后。我们去了不同的学校,杜或是我高中新班级的同学。那时的他看起来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男生了,不会说很多话,也不会引人注意。我对他仅有的印象是我曾和他说过几句话,说了什么也不记得了。直到后来高二暑假的一天,爸爸请他的上级也是多年的旧相识一家人到家里做客,我才知道杜或是爸爸上级的儿子。
大人们一早知道我们是同班同学,饭桌上自然问起在班里的事。当时我很紧张,不知道杜或会说些什么出来。高中时候我是住校的,爸妈并不能很及时知道我的状况。而事实是,那个时期我常常会和铃悬偷跑出去,她会来学校找我。在同学眼里我很奇怪,时常会失踪,也被大家议论总是和一个陌生的女生关系暧昧。我在新的班级里几乎没有朋友,没有人清楚我的事情,我常常被侧目被谈论。我猜杜或应该也对我没有什么好印象吧。只能暗自希望他不会说的太严重。
“简又桔,她还好,在班里很低调。”杜或这样回我爸爸。我稍松了一口气,隔着桌子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也在看我,我们眼神相对。
“低调才好啊,低调的女孩子学习才会好。”杜妈妈脸上堆满笑容对我爸妈说。他们自是很高兴的。这个话题总算是告一段落,我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