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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缅思道:“经此一败,我主需要时间整理,以确保我大契丹不至于元气大伤。不过在下刚才所言,并非虚妄。若元帅能够摒弃前嫌1
则贵我两家都可获利。但如果元帅一意孤行,则环马高地一战便成鸡肋,奚胜将军,也就只能算是白死了。“奚胜的儿子怒目环睁,要说什么,却被慕容春华以眼神止住。
张迈忽然不说话了,好像在想着什么,杨光远左右顾盼,1小心地道:“元帅,胡人亦败难歼。属下以为,不如先取长安、中原,待得粮草丰足、三军精锐,那时候再挥师北伐不迟。”
安审琦也轻轻点了点头,就目前来说,有石敬瑭在东、孟蜀在后,这时候去穷追契丹绝非佳策。相反,契丹暂时不敢南下,孟蜀若是听到消息也一定会惊慌请臣,关中各路闻讯必定人心动摇,这个时候却正是攻打长安的大好时机
张迈也点了点头,从表情上看,似乎准备接纳二人的主张。
奚胜的儿子忽然有些失望,他还年轻,虽然武勇,不是以目光战略见长,张迈如果为大局计而做出这样的决定,也不能说不对,只不过他他会有些难以接受就算领命了,心里也不好受。
难道就这样放过契丹了
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再不打契丹,等到他们回去养好马力,以后再要攻打就更难了汉朝唐朝,统一中原之后,hu了多久才征服匈奴、突厥啊
但是无帅仙
张迈站了起来,缓缓道:“长安我们自然是要的”
萧缅思眼中认不出出了一丝喜sè。
其实他也知道,耶律德光不可能会同意放任张迈攻打中原,就算他自己能够回去,回去后他也绝对不会推行这一件事情的之所以会向张迈献出这样的策略,只为了帮契丹多争取一点休养的时间而已。
眼下契丹要做的,就是无论如何帮石敬瑭守住长安用so扰敌后的方法,令天策军无法全心地进军中原。
杨光远也出了喜sè。在过去一段时间他摇摆不定,以至于被安审琦爬到了他头上去。但现在,如果天策军决定东征,他已经想好了要立个大功东方的情况,天策军内部没人比他更熟,他甚至想了好几个办法,都能帮助天策军取得东征大胜。
取长安、取洛阳,若能完成这两件大功劳,那么之前的一点儿罅隙也能轻易抹去,在新朝自己也必定能成为开国元勋
甚至就是范质,也觉得向东是对的。
先定中原心腹,再扫四夷手足,这是根本次序所在啊。
只有慕容春华,冷静依然。
所有人都看着张迈,只听他说:“长安我自然要取,不过,我不准备打”
众人愕然之中,只听张迈道:“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不想打汉人,因为我也是汉人,大唐不打大唐,汉家不打汉家。长安我要,却尽量不想打。中原我要,但却希望能够传檄而定”
奚胜的儿子眼睛忽然间冒出了狂热张迈果然没有让大唐男儿失望,他永远都是这样,轻轻一句话就令人热血沸腾
但有这种感觉的在场却只有他一个,萧缅思愣了好一会,忽然笑了起来,大笑,狂笑,好像从来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喘息而定
以为是写变文么
就连杨光远也觉得张迈太过荒唐,就连范质这个读书人,也觉得张迈这句话像极了书呆子
“传檄而定”
“不错,传檄而定。”张迈很认真地说,用一种平淡的语气,却说出了令人窒息的话来:“中原是有可能传檄而定的,只要我灭了契丹,扫平胡虏就可以了。”
“灭我契丹”萧缅思嘴角胡须微微一翘:“元帅打算怎么灭”
杨光远和范质等人也都竖起了耳朵。
“你们不必知道。”张迈道:“你们只要相信就可以了,因为很快这就会变成事实。”
第二零三章战后外交
人州厅衙门出来,杨光远眉头微皱,心事重重,似乎看不明白张迈的作为,他很难想通,在眼下的境况下,一代人雄怎么可能能够抵御“席卷中原、称王称帝”的youhuo。
范质也是眉头微皱,如果从两个人的神情来说似乎差不多,但实际上范质却是真正地为张迈着想,当初东征刚开始议策的时候,范质和魏仁浦就商量好了两人各执一端,魏仁浦反对东征,范质赞成东征,以备将来无论什么样的决断下来,张迈身边都有一个文臣能给他提个醒。
这时天策在数月之内屡经大战,范质心中比谁都明白,天策的后勤支援能力也快见底了凉兰秦三州之间的道路并不平静,在严冬之中更加无法持续进行大规模的征伐,别看过去的半年张迈气势汹汹,其实范质从粮饷运输的角度计算得十分明白:天策军在甘陇一带打的其实是防守反击战,以凉州、兰州、秦州作为防御三角,凉兰两地背靠坚城龟缩不出,秦西一带也是在一个相对狭窄的范围内调动兵马,以此来抵消契丹、石晋、孟蜀三方围攻的兵力优势。
饶是如此,秦西的囤积在过去几个月的ji战之中也是损耗严重,范质计算着,以为再往后自保尚可,外拓则力有不逮了。
他心道:“契丹虽败而未溃,且寒冬将近,我军又已元气大伤,孟蜀在后、石晋在旁,这等情况下如何能北伐更别说什么传檄而定中原一这传檄而定四字,我写出来可以,元帅自己说出来就叫人笑话了。”
化未曾出门,忽然折回头去,心想:“为人臣者必尽忠道济魏仁浦不在这里,我可得给元帅提个醒就算因此见罪也说不得了”
回走了没几步,却遇到慕容春华要出来,慕容春华问道:“范学士怎么回来了”
范质微一沉吟,请了慕容春华到旁边僻静处低声道:“元帅今日出北伐、传檄二语,令质心中不安,如今虽获矢胜,其实局势仍然如履薄冰,元帅方才作豪言时有外人在场,质不敢多言以伤元帅气势,但鼻真个按元帅所言行事,只怕我军将有“亢龙有悔,之忧。有道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知都督以忠智两全之士,质虽愚鲁,不敢不尽忠言。只是质毕竟乃一介文官,此事事关军机,不如请副都督一起入内一劝如何”
慕容春华深深看了,忽然笑了起来,也低声道:“范学士也是忠智两全之士,不过还是跟随元帅时日尚短,有时候还未能体会元帅深意。”
范质眉角微微跳了一下,双手一叉,低声道:“请副都督赐教。”
慕容春华道:“刚才范学士也说了,元帅作豪言时,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