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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虽然受了小小的挫折,但黑火水生火,来得快去得也快,等这阵火熄灭以后,我看你们还拿什么来抵挡”
可就在霍兰冲出没几步时他忽然现,那道火墙的背后隐隐出现了什么人唐寇
没错随着火焰的熄灭,火墙那头的景象也越来越清晰了,城门打开了,“唐寇”居然敢出城
而且,不是骑兵,而是步兵
他们疯了吗还是走投无路而变傻了
哈哈哈哈,霍兰狂笑起来。结巴将军笑起来时也笑声是流畅的
“找死啊”
霍兰注意到,俱兰城东门的城门没有关上就位于那队步兵的背后
“给我冲进去”
本来是要设法扑灭残余的火焰,这时却临时改变了主意,改变了方向,朝着那队步兵出现的方向冲来。
不用云梯了,不用撞木了,直接就从唐寇的尸体上踩过去
这可是千古难逢的机会啊
“踩进去,踩进去”
重复的三个字叫出来,也没有半点结巴
就用铁蹄将这伙唐寇步兵踏得粉碎吧
只是一眨眼间,甚至连让萨图克思考的余裕都没有,霍兰和他的前锋骑兵已经撞上了唐军开出城门的步兵
“起”
在步骑即将接触的那一刹那,唐军之中响起了悠长的号令,一种雪花般的事物映射着火焰的光芒,闪耀得远处的萨图克忽然揪心起来莫非
悠长的号命忽然变成短促的杀令,那是夺命催魂的一句唐言,一个汉字
“斩”
章节目录第七十三章烈焰陌刀之三
俱兰城内不过三个折冲府三千四百人的兵力。城不甚高,墙不甚坚,郭师庸和安守敬都要面对城外两三倍的敌人,尚还有机会轮流休息,而在回纥主攻的东北面城墙尤其卑弱,偏偏回纥就集中了过半的兵力于此,一千人面对一万三千人,哪怕有民部的辅助也无法抵消这种实力上的差距。
但唐军却没有半点退缩之意。
守住,守住扛住了萨图克这一鼓作气的攻击,胜利就指日可待了。
郭师庸和安守敬都想,扛过了这一击之后,就去和第一折冲府换防,让他们有机会喘口气,然而唐军扛得住这一次攻击么
站在东门城头的张迈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想的是:如何破敌
当初向郭洛请教兵法的时候,郭洛曾说:“守城必须出战,不出战无以守城”灯上城最后能够守住,和第一天里张迈跳出垣墙之外所进行的拼死大战有着莫大的关系。正是那一战,打出了唐军的士气,也打下了塞坎的气焰。
这两日里,回纥军在炮灰部队与主攻部队冲锋的时候。后面更有两列共一千五百多人的弓箭手,为压制城头唐军而源源不绝地射出羽箭,将城墙以及城墙上的地面都钉得犹如刺猬,有一些已被唐军将士拔下,便留下坑坑洼洼的斑点。昨日以来的小撞木,已将城门向外翘出的装饰震落,幸而回纥人不知道这一面城墙已经内裂,否则那攻势势必更加疯狂。
而现在,尽管泼下石油之后瞬间将城墙外烧成一片火海,但回纥军的主攻部队却还没有混乱,霍兰更在烟火之中准备突入,他所率领的五百骑兵里头,有四百人在过去六个时辰之中都没出动过,为的就是这一刻能够爆出最大的力量来
“城门城门”
在现唐军居然自己打开城门之后,不止霍兰,所有回纥士兵都一波地向城门涌来唐军居然开城门真是嫌死得早啊。
地面的火星还没全部熄灭,他们踏着那已经无法造成大伤害的火星前进。烟火之后、城门之前,确实还堵住几百个唐军,不过那也只是几百人而已,而且还是步兵
“哈哈,杀”
一边,是回纥人得意的狂笑,而另外一边则是唐军悠长而严肃的号令“起”
那是一种苍凉悲壮的腔调,张迈隐隐从中听出“秦腔”的味道,当然,他那个时代的陕西秦腔,显然是这种腔调的继承人。
遥想千年之前。横扫宇内、一统的大秦铁军,出的是否是这个腔调呢
遥想百年以前,当大唐全盛之际,骑兵四出,从关陇地区开赴到西域的劲卒,出的是否就是这个腔调呢
这种非为娱乐的武腔,穿越了千年百年,再次出现在俱兰城外。
霍兰的五百骑,冲荡而成的劲风已经扑到那批大唐步兵脸上了
就在只剩下七八步距离的时候,有五六骑抢到了霍兰的前面萨图克提拔人才不拘一格,在这样一个最好的舞台上,哪个有野心的青年将士会放弃表演的机会呢
更何况,霍兰本人亦很看得起那些有胆量挑战自己的年轻人,主公和主将的双重激励,造就了这支骑兵人人争先的性格。这是霍兰意以为傲的将士,这是萨图克引以为傲的骑兵
可惜,这一次,他们遇到的是陌刀。
冲在最前面的三骑,有两个斜拖着大刀,准备劈砍“唐寇”的头颅,有一个干脆就放开了马蹄准备直踩过去。
城门就在眼前。只要踏过这片唐寇的尸体,就能抢入城门,谁先进得城门一步,便是功快如风猛似雷的骑兵造成了极为强大的冲击力,霍兰相信,这样的冲击力足以碾碎任何障碍而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他的这种自信从未失效过
“斩”
短促的断喝,不是来自回纥,而是来自唐军来自奚胜
咿,那是一种什么声音呢
是兵刃斩风的声音啊,是重兵器破空的声音啊,但又不是那种钝兵器的呼呼声响,而是一种尖锐的急响
嗤嗤嗤
嘶嘶嘶
和声音一起出现的,还有颜色,映射着即将熄灭的火光,便如一片白雪映射着金黄色的夕彩,但很快的那昏黄的光芒上又多了一种绚丽的色彩红鲜红犹如一道只有一种颜色的雨后飞虹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霍兰从听到那声音、看到那颜色的那一瞬,离他的战马即将冲到陌刀口上,只有不到一秒的时间。
然而就在这一秒之中,他不但听到了异响,不但看到了血花,甚至还闻到了血腥回纥骑兵与大唐陌刀接触的那一刹那,飞溅的鲜血四处乱喷不是溅,而是喷
当头颅被斩断,当马颈被劈断,大动脉中的鲜血便不再是流,而是喷
在那一转眼间,不但视觉听觉已经在扰乱霍兰的注意力。甚至触觉也现了异状一些带着鲜血的肉块扑了过来其实,不是血肉倒飞,而是因为霍兰坐骑的冲击将他带到了血肉前面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这一切的变化都来得太快了,以至于连他这种身经百战的战将都来不及作出正确的反应或者说,到了这个距离、这个境地,已经没有任何选择可以称得上正确反应了
“嘢”马声长嘶,但同